劉老三見許樂轉身就走,連忙跟了上去:“許小兄弟,你這是去哪裡?”
許樂也不停留,轉身繞過幾棵樹,消失了蹤影。
劉老三皺了皺眉,小聲地咒罵一句,回頭看了看正在和水手服女人打得火熱的司馬胖子,搖了搖頭,自己也朝着外面走去。現在誰也不用指望誰,他也只能先去外面弄一套像樣的東西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司馬胖子見兩人都離開了,也不由大爲放鬆,看了看剩下的三個男人,冷笑一聲,扯着那個水手服女人就向着樹林的更深處走去。那女人扭扭捏捏,嬌呼不斷,欲迎還拒的模樣到讓他隱隱有些把持不住了。
三個男人互相看了看,又一齊看向了那被綁在樹上嗚嗚亂叫的中年女人。
“要不,咱們把她放下來?”那個似乎是挖礦的男人說道。
“別!”“不行!”其餘兩個一起出聲叫道。
“咋了?就這麼綁着一個人,也不是個辦法。”那挖礦的男人說道。
那白領鄙夷地看了看他:“你知道什麼?剛纔那個胖子把她綁了起來,一會兒那個胖子要是回來,看見你把她放了,信不信她把我們幾個都綁起來?再說了,這裡似乎真的是《鹿鼎記》的世界,反正我去什麼旅遊勝地也沒聞見過這麼好這麼清新的空氣。”
“在《鹿鼎記》裡面我們三個男人要幹什麼?首先得學武功,要學武功,首先得找天地會,可是這個女人是個瘋狂的清朝擁護者,你認爲她有多大可能不給我們造成麻煩?”
“學武功?”那個赤裸着上身的年輕人眼睛亮了起來,“還能找美女!有陳圓圓,有阿珂,還有雙兒!最賢惠最善良的雙兒!”
那個挖礦的男人吃了一驚:“咱們真能學武功?”
“那是當然,天地會,神龍教,九難師太,這些都是能夠學的武功的地方和人物,咱們又不是韋小寶那個沒有耐心的混混,只要認真學,怎麼會學不會?”那個白領得意地說道。
“那我們也不能讓這個女人就在這裡等死吧?”挖礦的男人說道,終究還是心有不忍。
那白領搖了搖頭:“這事情我們不用處理,那個胖子和那個女人去做什麼了你們也肯定都知道,等他們回來,這個女人應該就沒事了。要在這之前我們行動了,他說不定要賴在我們身上。”
挖礦的男人搖頭:“哪有這麼多事情?他又不會帶着咱們三個,咱們解開這女人,然後出去換身衣服,誰還認得出來?再說了,這女人不過是有些不懂事,也不至於要人的命,是不是?”
“你要做你就去,我們兩個也不攔你,但是我們兩個肯定也不跟你們在一起,那個女人滿嘴胡說八道的,早晚要害死人。”那白領說道,那個赤着上身的年輕人聞言,猶豫了一下,隨即想起了武功和美女,也跟着點了點頭。
這下挖礦地男人真的爲難起來:要救這個女人吧,也不過是自己一時的善心,真要帶着她,絕對會是個不大不小的累贅,他也是活了三十多歲的人,哪能不知道這種舌頭又長,又喜歡亂說的女人什麼話都敢沒大沒小的說?剛纔的那番話就是個明證。
但要不救吧,這麼一條鮮活地人命就擺在這裡,他就這麼看着?
再一擡頭,那個女人正在滿眼祈求地看着自己,嘴裡嗚嗚地直叫,顯然也是害怕到了極點。
挖礦的男人想要立刻就衝上去把她放下來,但是隨後他又停下了腳步,遲疑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什麼?”
另外兩人被他動作也驚了一跳:“什麼?”
挖礦的男人搖搖頭:“沒什麼。是不是那個胖子快回來了?”
另外兩人頓時着急,白領喝道:“我說你快點,這個女人就別救了,我們快走,那個胖子可不是什麼好人!”
“要不,你們先走,俺看看到底該怎麼辦······”挖礦的男人話還沒說完,那個白領和光着上身的男人就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嘟嚕嚕地抱怨:“要死自己死,白白耽誤人時間!”
挖礦的男人臉上帶了一點苦色,走上前去,伸手把堵在那女人嘴裡的布掏了出來:“大姐,俺們這邊的模樣你也看到了,俺也不多說了,你等那個胖子回來,好好求求他吧,俺也走了。”
“什麼?你也不救我?”滿懷希望的中年女人吃驚地看着這個看似憨厚的挖礦男人。
挖礦男人低下了頭,轉身就走,似乎是羞愧難當。
“你個驢~日的東西!我艹你祖宗十八代!你這個王~八蛋,你憑什麼不救我!”那中年女人見挖礦男人越走越遠,也越來越感覺到絕望,罵的更加難聽,更加不堪。
挖礦的男人默默地走着,再也沒有回頭,走出一段距離那叫罵聲都已經聽不到之後,他才停下了腳步:“這樣俺做的對嗎?”
一個聲音輕聲回答了他:“你這樣做,並沒有錯,不要只看一個人可憐就去憐憫他,要更加看到的是,當他處在另一種環境的時候,他做出的反應是不是還讓你這麼富有同情心。”
“你這是教俺變壞。”挖礦的男人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許樂從他身前顯出了身影,從靈體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模樣:“不是我在教你變壞,而是因爲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好與壞,黑與白。就從剛纔的反應來看,你也是看過《鹿鼎記》的吧,你認爲韋小寶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挖礦的男人想了想道:“應該還算是個好人吧。”
“錯,他既不是一個單純的好人,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也不說他算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只是一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他也會因爲茅十八平等待他而隱隱感動,要只看這一點,他就是個好人,你要再看他嘴賤惹是生非,地痞無賴的模樣,他又絕不算是個好人。”
“而其實,韋小寶就是一個普通人的缺點的誇大面,人多多少少都要有些利己的精神,也多多少少都要有些矛盾之處,只不過平時都是正面蓋住了負面。對待這樣的普通人,應該是什麼態度?平日裡大家有法律束縛,有道德約束,有人情來往,說實話,這些接人待物事情你處理的恐怕要比我嫺熟的多。”
“但是,在任務空間,你必須認識道,這是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是完全不同的社會,有着完全不同的規則,你如果還以爲可以有法律約束,有正常的人情道德,那就是大錯特錯了。”許樂說出了這樣一席話。
挖礦的男人苦悶地撓了撓頭,明顯有些沒明白:“那爲什麼找上俺?俺可沒有剛纔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聰明,你爲啥偏偏找俺說話?”
許樂笑了笑:“有時候,事情的確很奇妙,聰明未必就是優勢,而你也有你自己獨特的用處。”
“你說的明白點,俺有點不太明白。”挖礦的男人說道。
許樂點了點頭:“就是說聰明人會有花花腸子,你沒有,而且你比他們心善。”
“哦。這樣啊,那咱們接下來幹什麼去?”挖礦的男人問道。
許樂倒是心內小小地詫異了一把,沒想到這男人接受能力這麼強,一句話直接就接受了,也不多問什麼。他這麼爽快,許樂也不用多說什麼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接下來的行動:“我先在附近看看,打聽打聽,順便拿些衣服什麼的來我們換上,你在這裡不要動,等着我就是。”
挖礦的男人憨憨的應了一聲:“那好嘞,你去吧。”
許樂纔要變爲靈體隱身離開,他又說道:“俺叫曲建國,下回你叫俺老曲就行。”
許樂點了點頭,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範萬文的事情提示了許樂,並非是想要組隊就能夠組隊的,而現在,許樂如果還想擁有一個真正的隊伍,那麼自己就必須親自來發掘,培育自己將來的隊員。
另外,就算是這個曲建國不合格,許樂也需要一個在這個世界中的棋子。自從想起來那噁心的金錢鼠尾,他就已經打算這次能夠不露面就不露面了,雖說他不是什麼民族主義者,但是也沒必要專門爲了迎合一羣野豬皮把自己也改頭換面。拋去所有問題都不談,就這個豬尾巴,的確是醜陋的噁心,噁心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