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敢殺本侯的部衆!”伴隨着這個聲音,一陣陰風呼嘯而來,風中隱隱約約有一個高大猙獰的身影,不用問,李崇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正是這墓穴的主人,一個死去的侯爺!
陰風猛地吹進了大廳,李崇山突然感到一陣心底發麻,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揮舞起了刀鋒,將陰風擋在了身前三步之外。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他這種本事了,不斷有驚叫聲從身後傳來,李崇山回頭一看,那些獵戶渾身青紫,好像被凍成了冰棍,紛紛倒地不起!
該死!李崇山大怒,他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救下的人竟然在最後時刻出了事,當機立斷,他噴出舌尖的鮮血,召喚神將附體!
刷!只見原本陰森可怖的墓室之中頓時金光瀰漫,吹來的陰風就像烈日下的冰雪一般迅速融化、消退,就連陰風中的鬼物都驚叫一聲,縮到了遠處。
“殺!”李崇山提刀暴起,一躍就躍到了十丈之外,在那被稱爲侯爺的鬼物驚恐的目光中,一刀劈下!
出乎意料的,李崇山這一刀並沒有將鬼物徹底滅殺,那侯爺在刀鋒落下之前用一隻胳膊擋了一下,雖然這隻胳膊已經被徹底斬斷,但依然讓這鬼物趁機逃走了!
李崇山向前跑了幾步,想要繼續追上去,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他轉過身走向了那些昏迷不醒的獵戶,想看一看他們還有沒有救。
他仔細翻了翻地上的這些人,雖然渾身僵硬,臉上發黑,但還有微弱的呼吸,他有試了試能不能將他們喚醒,結果自然沒有一個醒過來的。
突然,李崇山想起了當初方悅告訴他的一些話,說他使用神將附體之後,不但可以刀槍不入,而且鮮血還能辟邪!於是,他咬破了手指,將自己的血點在了一個獵戶的眉心。
只見李崇山手指上的血點在那獵戶頭上之後,迅速泛起了紅光,這紅光緩緩從此人頭頂向周身擴散,不一會兒這獵戶臉上就出現了血色,呼吸也越來越沉穩。
有效!看見如此變化,李崇山迅速將自己剩下的血點到其他人頭上,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一個個醒了過來,雖然身體看起來非常虛弱,但至少沒有垂死之相。
甦醒過來的獵戶們紛紛向李崇山謝恩,李崇山擺了擺手,讓他們趕快跟着自己離開,獵戶們當然爲他馬首是瞻,於是拖着虛弱的身子跟着李崇山朝外走去。
月明星稀,小南山的山腰上,兩棵槐樹相互依生,這兩棵槐樹的樹幹有兩人多粗,一看就是百年老槐,此時月光灑下,兩棵槐樹之間枝葉相互纏繞,如同一扇拱門。
一陣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突然,在這兩棵槐樹之間,竟然憑空冒出來一羣人!他們正是從墓穴中逃出的黃家村獵戶。
“太好了,我們終於逃出來了!哈哈——”
“快快回村,我想我的婆姨了!”
……
九死一生從惡鬼手中逃脫,這些獵戶重新看到了熟悉的小南山,自然欣喜不已,此時根本不用李崇山招呼,紛紛朝着山下跑去。
話說黃家村這邊,當初李崇山猜測這裡出現了妖物,於是讓兩個衙役回城裡請人,縣尊一聽,頓時想起了當初不敢出門的日子,於是飛快的派人請來了陸胥留下的軍卒。
付老七就是縣城裡這些軍卒的頭目,他算不上什麼官,軍中最小的正職就是小旗,他只不過是陸胥挑出來管事兒的而已。
之前他領着三十多個士卒幫忙治理民亂,如今民亂已平,所以十分悠閒的和幾個親近的兄弟一起玩骰子,正巧這時候縣尊的詔令下來了,於是他一臉晦氣的來到了縣衙。
話說當初李崇山和陸胥十分談得來,也算有了幾分交情,所以陸胥離開的時候吩咐過付老七,若是李崇山遇到什麼麻煩,能幫就要儘量幫。
所以,付老七一聽是李崇山在請援兵,二話不說就帶着兄弟出了城,結果到了黃家村,竟然聽說李崇山進了山,頓時臉色就不好了。
自己這些人有多少斤兩,付老七十分清楚,若是一般的厲鬼,他們三十多人還能應付,但是誰知道這山裡到底有什麼?若是來了一個鬼將,別說三十人,就是三百人都不一定頂用!
到了晚上,李崇山和領路的老獵戶都沒有回來,付老七頓時慌了,若是李崇山在山裡出了什麼意外,那麼自家少主肯定會狠狠訓斥他一頓。
但是,付老七也不敢上山找人,這要是白天,他絕對二話不說就領着士卒上山了,關鍵的是現在是晚上,正是鬼物最活躍的時候,他這些人進山別說找人了,能全乎出來都是個問題!
好在,正在付老七一臉糾結的時候,外面突然傳出一陣歡呼,他連忙走出去一看,原來是李崇山帶着失蹤的獵戶回來了!
就在李崇山受到村民們熱烈招待的時候,小南山的山頂,方悅緩緩的將那位鬼王級別的侯爺收進一個黑漆漆的小袋子之中。
事實上,這個惡鬼根本就不屬於這方世界,而是方悅手中【飼鬼袋】的附帶物品,不但如此,就連這小南山地下的墓穴,都是方悅一手建造出來的!
不知何時,方悅身前出現了一個人,此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若重棗,脣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看到方悅,笑着點了點頭。
“二爺,您覺得怎麼樣?”方悅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此人再召喚某家兩次,某家就能自由出入這方世界了!”沒錯,站在方悅面前的正是傳說中的關公關二爺!方悅也沒想到,自己從阿賴耶這裡接的第一個單子竟然是這位大名鼎鼎的武聖!
“哈哈,二爺不要急,此人身據大氣運,同樣沾染了大因果,以後麻煩可不會少,您出場的機會絕對不會少的!”方悅十分輕鬆的回答。
李崇山此時正在參加村子舉辦的酒會,他坐在席上,到處都是敬酒的村民,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脖子一涼,頓時回頭張望,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