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羽絨服,又在牀頭的抽屜裡翻了一些零錢,當一切準備妥當,方悅離開了臥室,通過一條並不算長的走廊之後,他來到了一個明亮的客廳。
客廳裡靜悄悄的,方悅猜測居住在這裡的人應該早就出門了,所以他直接穿過客廳,打開了房門。
方悅打開房門之後立即被嚇了一跳,只見一個擁有黑色長髮的女人背對着他,如果現在不是清晨,而門外又是大雪紛飛的話,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恐怖電影!
這時候站在房門外的,應該是這個家庭的熟人,甚至是這個家庭的成員之一,方悅剛想裝模作樣的打聲招呼,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突然停住了。
方悅突然產生了一種直覺——這個女人很危險!
方悅能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在酒吧找到一份工作,很顯然不是教室裡那些老老實實讀書的學生。
他從孤兒院開始就學會了打架,雖然個頭不怎麼強壯,但是打起架從來沒有吃虧過!
所以,當他產生了危險的感覺的時候,頓時渾身繃緊,腳步微微後撤,做出了一個非常合適的攻擊姿勢,與此同時,門前的女人緩緩轉身,她長髮遮面,隱隱能看到那雙鮮紅色的雙眼!
即使現在是清晨,但是外面的天空因爲大雪而變得陰沉,這雙鮮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空間中發出了微弱的亮光,就如同夜晚的貓科動物一樣,有着妖冶的魅力。
方悅看着眼前的這張臉,有一種微微的熟悉感,他突然想起來,在醒來的臥室內有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他還奇怪相片中的那個孩子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而眼前這張女人的臉讓他記起來,相片中的那個母親大約就是這個模樣。
女人沉默的看着方悅,突然朝他走了過去,這讓方悅猛然一驚,因爲女人臉上的神色太詭異了,而且,他注意到,女人的手掌提着一把菜刀!
“媽?”方悅一邊緩緩後退,一邊試探性的喊道。
女人聽到方悅的叫喊聲,腳步微微有些停頓,但是很快她就邁開了步伐,臉色一直都是那樣的冰冷。
方悅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正常,特別是那雙鮮紅色的眼睛,讓他有一種玩恐怖遊戲的既視感。
女人距離方悅越來越近,方悅的身後就是沙發,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退下去了,抄起一個沙發墊就朝着女人的頭扔了過去。
呲呲!
女人手中的菜刀猛地揮起,半空中的沙發墊還沒有撞到她就被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頓時乳白色的絨絮漫天飛舞,方悅則趁着這個機會衝向了電視機所在的方向。
根據女人剛剛揮刀時那個乾脆利落的動作,方悅已經肯定,如果自己想要繞過她從門口逃跑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女人從背後追上,然後一刀——gameover!
“啊——!”身後傳來女人淒厲的嘶吼聲,但是方悅充耳不聞,他只是悶頭朝着前方奔跑,三兩步就衝到了電視機旁。
方悅的目標當然不是電視機,他想要的,是電視機旁邊架子上託着的日本武士刀!
那是一把擁有黑色刀鞘的武士刀,木質的刀柄上精心纏繞着柔軟的棉布,方悅手握刀柄,輕輕一抽,蹭的一聲,如同銀鏡一樣刀身閃過一道寒光,看起來如同精美的藝術品。
方悅這時候可沒有欣賞的心情,他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所以他果斷雙手握刀,轉身一劈,噗的一聲,他的刀如同切豆腐一樣劃過女人的手臂,斷臂應聲而落!
“啊——!”又是一陣嘶吼聲,方悅判斷女人已經失去了神智,因爲即使刀已經隨着手臂落在了地上,她依然不依不饒的朝着方悅衝了過來。
呲!手起刀落,女人的脖子斷了一大半,整個腦袋耷拉在了肩膀上,身體迅速向後倒去。
方悅並沒有手下留情,他已經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甚至這個世界是完全虛假的,所以心中早已沒有了道德的約束,原本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某種衝動已經完全被釋放出來。
女人死了,方悅已經確定,他十分擔憂,到底是隻有他遇到了這種情況,還是整個城市,或者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這樣。
“茲……滋滋滋……”就在方悅愣神的時候,電視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亮了起來,方悅敢肯定他沒有碰過這個電視機,但它就是這樣打開了!
“大家好,這裡是早間新聞,首先,我們一起來關注最近信平市突然爆發的流感……”
方悅靜靜的站在電視機前,並沒有對其有所動作,多年來的遊戲經驗告訴他,這個早間新聞應該有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線索!
“……在這裡,我們邀請到了國內流行性疾病研究中心的高騰教授,讓他來爲我們解答一些關於新型流感的問題,高騰教授,您好!”
“你好,主持人!”
早間新聞依舊在繼續,此時的電視畫面中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中老年人,他坐在了女主持人的旁邊,臉上戴着黑框眼鏡,神情嚴肅。
“請問新型流感可以治癒嗎?”主持人對教授問道。
“暫時還不能,因爲新型流感爆發的太過突然,……相關部門還沒有找到有效的治療辦法。”教授一本正經的回答,其中有許多專業術語方悅都聽得暈暈乎乎的。
“……不過大家不要擔心,我們已經邀請了美國非常有名的醫療團隊和相關的專家,並且租用了最尖端的實驗設備,相信我們很快就能獲得新型流感的治癒方法的……”最終,這位教授用肯定的語氣爲電視機前的衆人打了一針強心劑。
“原來如此,看來信平市爆發的新型流感很快就應該得到解決了,是這樣吧!”主持人笑着看了看教授,又看了看攝像鏡頭,那神情好像新型流感已經被解決了一樣。
早間新聞還在繼續,但是關於信平市的新型流感的討論已經結束,方悅關了電視機,在客廳裡翻了翻,終於找到了一期報紙,上面正好有着關於新型流感的記錄。
“這種新型流感……”方悅翻了翻報紙,越看眉頭越緊,“好像只在信平市傳播?”
方悅打開了半透明窗口,點了那個“雙肩揹包”的圖標,這是一個儲存空間,上面顯示着可以儲存總質量不超過10千克的物品,他先是將武士刀放進了儲存空間內,然後開始處理女人的屍體。
不知道爲什麼,女人的傷口沒有血液流出,經過方悅仔細的觀察,他發現女人體內的血液都已經凝固,好像早就死了一樣,他沒有相關的醫學知識,所以沒辦法得到更多的信息,只是草草的將屍體扔進了臥室的牀底,然後就開始動身前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