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
傅雨曦回首望向林龔羽道:“這是天回雲舞劍陣,不過,只怕你是學不來的!”
林龔羽疑惑道:“爲什麼?”
傅雨曦道:“因爲若想發動這天回雲舞劍陣,必須得擁有風屬性真氣纔可,你可沒有風系屬性,如何能發動得了?”
林龔羽眼珠轉動了一拳,笑道:“這好吧,師父直接將天回雲舞劍陣的真氣運行方式告訴徒兒不就行了?既然風系真氣可以使用,那麼雷系真氣未必不能使用,不過是能量性質發生變化罷了,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不可!”哪知傅雨曦卻娥眉微蹙道,“這天回雲舞劍陣乃是祖師爺傳下的招式,我等後輩怎可擅自篡改?若是照你說的那般胡亂更改,只怕弈劍玉塵閣的後人要戳着你的脊樑骨罵你啊!”
“額,徒兒知錯。品書網 ”林龔羽聞言頓時無語,若不是傅雨曦異於尋常的一臉嚴肅,林龔羽還真以爲她在開玩笑,這種理由在林龔羽眼裡簡直比笑話還要可笑,雖然他也沒見過傅雨曦對自己開過玩笑。
(這古人的思想觀念還真是守舊,說好聽點便是保守,說難聽點便是不思進取...哎。)
傅雨曦見林龔羽有些低沉,還以爲自己話說得太重了,於是安慰道:“不過,剛纔你使用的那一式‘雷動九天’爲師已經看到了,威力着實不錯!就連爲師施展的‘雷動九天’都沒有你這般威力!”
林龔羽抱拳嘻嘻笑道:“多謝師父誇獎!”
“嗯。”傅雨曦輕輕頜首,“爲師觀你紫雷真訣已略有小成,待這次事件完畢,回到玉塵山後,爲師再傳你一套水系心法,助你修煉那股傲寒真氣。”
聽傅雨曦這麼一提醒,林龔羽才記起自己身體內除了紫雷真氣外還有一股傲寒真氣。半年來一直專注於修煉紫雷真氣,完全把另一股能量——傲寒真氣拋之腦後了,於是汗顏道:“多謝師父厚愛!”
想了一會兒,林龔羽又道:“師父,天上這羣黑血殭屍怎麼處理?我看那些掌門和長老們實在是狼狽至極啊!”
“他們?”傅雨曦擡起頭望了一眼天空上仍與黑血殭屍鏖戰的衆位掌門和長老們,冷哼道:“一羣廢物,且讓他們多吃些苦頭吧!”
“額...師傅,不知血妖皇如何了?被師傅您斬殺了嗎?”林龔羽又問道。
“沒有,血妖皇已經離開了。”傅雨曦搖搖頭道:“這血妖皇實力果然深不可測,竟然能在我們的聯手之下游刃有餘,毫髮無損。”
“那爲何...”
“我也不知,我感覺這血妖皇與我們交戰時並未使出全力,彷彿是在戲弄我們一般。”說着說着,傅雨曦眉心中間漸漸皺起了秀美的‘川’字,這幅憂心忡忡的模樣足以疼碎天下間任何一名男性的心。
林龔羽將眼睛轉往一邊,不敢再看傅雨曦的眉心,深怕再看一眼便會癡迷其中,難以自拔:“也許血妖皇只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吧,強者,總是喜歡把征服對手的過程延長,從而好好享受那種踐踏對手的快感。”
“或許是吧。”
就在這時,雲層上又衝下了兩道身影,赫然就是鬼靈劍宗宗主司徒鍾和荒火教教主漢帛明王!
他們二人從雲層飛下,見山丘高空上,一衆二流門派掌門、長老正在同黑血殭屍交戰且被黑血殭屍壓得死死的,而山丘上的血殭屍已經被屠戮乾淨,傅閣主正站在她的徒弟身旁,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
見此情形,司徒鍾和漢帛明王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加入到天空的戰羣中。
有了這二位一流掌門的加入,二流掌門和長老們的壓力驟然減輕,在躲避黑血殭屍血箭攻擊的同時也開始組織反擊起來。
終於,隨着最後一隻黑血殭屍在漢帛明王使出的‘地心灼炎’之下化爲虛無,這一場人屍大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傅雨曦視線環視着屍橫遍野地山丘,嘆了口氣,道:“只怪雨曦沒有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如今血妖皇的確突破了飛仙境界,鑄成大患,放眼天下,再無人可與之匹敵!”
“哎,只可惜我心中還放不下一些俗事,因此距離飛仙之境還有一步之遙,否則,這血妖皇我也不放在眼裡!”
(雨曦?)
這是半年來,林龔羽第一次聽到傅雨曦的全名。他只知道傅雨曦姓傅,道號玉清真人,此外一無所知,畢竟在弈劍玉塵閣中,根本沒人敢直呼傅雨曦的名字,就算是柳依依,她也不知道傅雨曦的全名。
頓了頓,林龔羽忽然有些惆悵道:“若是師父您達到飛仙之境,斬除了羈絆與執念,只怕您也不會再過問世間俗事,那血妖皇也就恍如過眼煙雲般,絲毫激不起您的一絲興趣。”
傅雨曦愣了愣,她呆呆地凝視着林龔羽好一會兒才道:“你說得沒錯,只怕到了那時,我的心境也徹底改變了,不過,那時,我或許還會有爲天下蒼生除害的念頭......”
林龔羽對上傅雨曦的時間,默默不語,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久,終究,林龔羽還是敗下陣來,將視線偏移往一邊,道:“師父,不知您心裡可有何執念放不下?”
“你說呢?”傅雨曦斜眼看着林龔羽。
林龔羽小心翼翼道:“那執念...莫不是因爲徒兒?”
說完林龔羽吞了口口水,將視線對上了傅雨曦那雙冷眸,卻見後者用一種較爲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把林龔羽看得渾身發毛。
林龔羽害怕,他害怕自己再多瞧她上幾眼,便再也無法從傅雨曦中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絕世容顏中清醒過來,他害怕自己再與她對視幾秒,便會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傅雨曦的魅力,並不是林龔羽能夠抵擋得了的。
半晌,傅雨曦才悠悠道:“龔羽你尚未摸到凝神期的門檻,無法完全掌握弈劍玉塵閣,爲師又怎能安心渡劫飛昇呢?”
“師父,您快要面臨飛昇大劫了?”林龔羽聞言一驚,趕忙問道。
傅雨曦沒有回答林龔羽,她轉過身子,只留下一道窈窕倩影擺在林龔羽面前。
見傅雨曦不回答自己,林龔羽莫名地感嘆道:“哎,師父,您飛昇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而且斷了羈絆,成了飛仙,只怕那時您也不會再認我這個徒弟了吧?”
只聽傅雨曦的仙音從那道絕美的背影前飄了過來。“待你也達到飛仙境界,我們自然有相見的機會,屆時,舒雲蔭下,青山之巔,我們弈棋論道,吹簫撫琴,豈不樂哉?”
“飛仙之境?”林龔羽眯了眯眼睛,神色逐漸迷茫了起來。與傅雨曦弈棋論道,吹簫撫琴,隱居與山林之間,林龔羽不禁心生嚮往,若是能常伴傅雨曦左右,過着這種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就算是拿這天下與他相換,他也未必肯換!
“飛仙之境!”突然,林龔羽猛地驚醒過來,眼中的迷茫之色也隨之消失殆盡,同時,一身冷汗從林龔羽背脊冒了出來。
(若要說禍害,此女之魅力絕對是傾城之禍水級別!直教天下男人爲之瘋狂!真是太可怕了!若是她摘下面紗,不知道還能不能抵擋得住!)
清醒之後,林龔羽只覺一陣後怕,這傅雨曦雖然冷淡無比,卻能媚人於無形,一言一行,舉手投足之間,便能輕易勾動自己的心,讓自己不知不覺地沉醉語氣中,難以自拔......
就在剛纔,林龔羽竟然生出了拋開一切執着,脫離喧囂繁華的紅塵,同傅雨曦共尋飛仙之道的念頭。
林龔羽舒了口氣,“師父,只怕徒兒永遠也摸不到那飛仙之境。”
“爲何?”
傅雨曦猛地轉過頭來,清冷的眼神中不覺多了一絲嚴厲。
林龔羽道:“徒兒資質愚鈍,自然無法參曉飛仙之道。”
傅雨曦皺眉道:“可莫要糊弄爲師!若是你的資質還算愚鈍的話,那麼這全天下之人全都是蠢材了!”
“我...”林龔羽張了張口,終於道,“徒兒心有執念與羈絆,寧願沉淪滾滾紅塵中,追尋人道,也不願拋棄一切,追尋那飄渺虛無、無慾無求的仙道!”
林龔羽話一說完,便觀察起傅雨曦的神態表情,然而,卻見傅雨曦再次轉過身子,將背影留給了林龔羽。
(我早就知道你貪戀紅塵。)
傅雨曦雙手握於腹前,凝視着天際,不再言語,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着天邊出現一個個密密麻麻地黑點,素潔白紗之下,傅雨曦那的嘴角逐漸上揚成一個絕美無比的弧度。
(飛仙之境,不可強求。既然你貪戀紅塵,那麼我便讓你深入這紅塵之中,教你看清着世間的冷暖悲喜,愛恨情仇!滄桑浮世,洗淨鉛華屆時,我看你如何不悟?!)
隨着天邊的黑點逐漸飛近,弈劍玉塵閣幾位長老的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
傅雨曦的視線直透過長老,看向了飛在其後的柳依依。
(只希望那時,你們不要怪爲師纔是......)
“親愛的李,你沒事嗎?我真是太高興了!”
李紫月還傻愣着的時候,忽然聽見羅蘭德粗獷的聲音從側面傳來,李紫月扭頭一看,眼角頓時抽搐不已。
只見羅蘭德渾身是血,雙臂張得老大,大步流星地往自己這邊衝來,一邊奔跑,兩行熱淚一邊從眼角飆出。
“砰!”
終於,羅蘭德撲到了李紫月的身前,一個虎撲將他牢牢抱在懷裡,將李紫月的腦袋按在自己堅硬無比的銀盔甲上不斷地揉動起來,讓李紫月的面部肌肉隨着自己的動作不斷扭曲變形,彷彿臉色的肌肉都要脫離出顴骨一般。
“混蛋,把我放開,我快透不過氣了!”
隨着羅蘭德懷中的李紫月口齒不清的怒喝一聲,羅蘭德立即驚醒過來,趕忙放開李紫月,大手不斷在李紫月身上摸索起來,一邊摸一邊道:“沒有受傷嗎?”
“沒有。”李紫月搖搖頭,不由恍惚起來。憶起剛纔傅雨曦放出那千餘道鋪天蓋地襲來的劍氣,李紫月就一陣後怕。原本他還未自己沒有死在血殭屍口中而慶幸,隨後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就要被友方勢力的招式殺死。
但是,當劍氣逼近他身體的時候,他才驚奇的發現,那些劍氣彷彿都有靈性一般,竟然自主繞過了自己的身子,轉而射向了自己身後的血殭屍,因此,李紫月才逃過了一劫!
“你真的沒事嗎?”羅蘭德見李紫月有些恍惚,於是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胸甲上點了點,接着,只見羅蘭德的胸甲如同兩片乳貼一般打了開來,露出了羅蘭德那佈滿胸毛的胸膛。
“親愛的李,要奶嗎?”羅蘭德拍了拍李紫月的臉龐問道。
李紫月回過神來,卻看見了他永遠也不想再看見的那塊佈滿胸毛的胸膛,臉色一片鐵青,張口欲吐。
“只需一口哦!全身直接恢復滿狀態!”羅蘭德拍了拍自己肉感十足的胸部到。
“嗚嗚,我不要!”李紫月立即捂着嘴跑開了。
羅蘭德趕緊追了上去:“喂,別跑啊,親愛的李,來一口吧!喝了我羅蘭德的奶,便猶如沐浴在神父誦讀聖經的愛心下,獲得重生........”
鄧純純捂着臉站在一旁,無奈道:“可憐的李紫月,攤上這麼一個極品的隊長,長期以往,只怕他的性取向都要改變了。”
“孩子,要奶嗎?”
忽然,一聲淫賤至極的猥瑣笑聲從自己身後傳來,同時,鄧純純感覺到一股淫、蕩之風將自己的身軀包裹起來,頓時,鄧純純不由自出地顫抖起來。
隨着各派門下弟子抵達德陽鎮外的山丘,傅雨曦終於行使了她的聯軍指揮官的權力。她對剩餘的七十來名掌門、長老們道:“每派留下兩名長老帶領弟子去各大鄉鎮除屍!掌門與其餘長老與我一道突入血妖皇的大本營——往生殿!力除此魔!”
“諸位可有異議?”傅雨曦目光掃過一衆掌門,見無人反對,又道:“諸位,各自按照計劃行動吧!”
司徒鍾、漢帛明王等一衆掌門紛紛點頭,隨後回到各自門派的集中地,同門下弟子交代一番。
傅雨曦也帶着林龔羽回到了弈劍玉塵閣的弟子羣中。原本,傅雨曦的意思是留下一名凝神期的長老來帶領門下一代二代弟子進行除屍,然而林龔羽卻建議傅雨曦將長老全部帶上。畢竟他們這些一二代弟子要對付的不過是一羣智商低下的殭屍罷了,就算出現血殭屍甚至黑血殭屍,憑藉五百塑身期的弟子,只要數量不是太恐怖,還是可以應付過來的!
傅雨曦覺得林龔羽說得也有道理,於是將隊伍的指揮權交給了陸明。陸明是一代弟子中唯一一個達到了凝神期修爲的弟子,雖然資歷比觀月樓大師兄陳濺楠低了一屆,但由於他性格開朗,爲人平和,心無雜念,一心求道,雖然資質比陳濺楠和柳依依差了些,但是修爲反而是三人中最高的!
交代完一切事項後,傅雨曦帶着弈劍玉塵閣的幾位長老,同其餘門派的掌門與長老回合後,率先踏劍離開了山丘,徑直朝陰山山脈的往生殿飛去。
“林少俠,我們先走了,你可要多加小心!”羅蘭德踏上一名隨行長老的飛劍上後,衝林龔羽着手道。由於他們三人的身份是天安門的長老,因此自然要隨傅雨曦一同突入往生殿。雖然身爲長老的他們不會飛就是一種極其詭異的現象,但是由於主神安排的身份,衆人根本沒有一絲懷疑。
“多謝!在下也祝你們得勝歸來!力斬血妖皇,名垂千古!”林龔羽抱拳謝道。
“借你吉言!”李紫月微笑道,隨後扯着鄧純純搭上了隨行長老的飛劍,不一會兒,這百來號掌門和長老便消失在各派弟子視線中。所有的弟子都知道,他們的掌門和長老們準備孤軍深入,突入往生殿與血妖皇決一死戰!此等英雄氣魄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折服。(各派弟子隊伍中仍然有長老帶隊,加上之前剩餘的七十人,大約共計百來號人。)
目送着傅雨曦領導的隊伍消失後,林龔羽掉頭正準備走回弈劍玉塵閣的隊伍中,一轉身,柳依依的窈窕倩影便撲面而至。
“主人...這裡發生過戰鬥嗎?”
“一場小插曲罷了。”林龔羽搖搖頭,將之前發生的一切簡略的告訴了柳依依。
“血殭屍和黑血殭屍!?主人,您沒事吧?”柳依依聞言打量起林龔羽周身,見沒有血跡,頓時舒了口氣。
“關心我作甚?你不是該恨我纔是嗎?”林龔羽玩味道。
“因爲您是我主人。”柳依依理所當然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般託辭,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沒錯,真搞不懂你心裡在打着什麼算盤。”林龔羽搖搖頭,向柳依依身後的弈劍玉塵閣隊伍中走去。
“走吧,我麼你也要出發了!”
“嗯。”留意一點點頭,正要祭出天琅劍時,一聲呼喚突然從身後穿了過來。
“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