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真的是標新立異麼?
還真不是。
要想標新立異,雜家、名家、小說家都比農家要好,道家、兵家、法家,墨家裝起逼來,那也是飛起。
那麼楚河爲什麼要選農家?
因爲他開掛了啊!
一切的副本行爲,歸根結底,都是爲了爭取資源,好在現實中修煉,雖然末法時代說什麼長生久視,好像有點奇怪,但是修真者修煉如果不爲長生,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楚河最大的煩惱在於,他可以無限制的刷一些小副本,一些中型、大型的副本他也能降低難度進入。手上很容易就能囤積了一大批的資源。
這些資源爲了避免被有心人注意,平時也不敢往外放出太多,只是就這樣堆積在手裡,有些東西他本身卻又用不到,本身就是一種極大浪費。
如果學了農家的手段,楚河便可以在末法時代,開闢一塊良田。
將用不着的靈光團埋進土裡,製造小型靈脈,將一些從副本里得來的靈藥、靈植種起來,催生出更多的靈藥。
更何況現在楚河還得到了一本方士書,其中有不少方士藥方,雖然不能直接長生,卻能增長生命力,提高修爲。
如果有了大量的靈藥、靈植、靈獸爲用,在以方士之法煉製。那麼楚河就等於有了一個獨立的後勤補給。
至於末法時代,靈氣會自行揮發消散的問題也好解決。
只要用石墨石堆一個試驗田便可以了,陽光和水的問題,都能用科學手段解決。
反之即便是去了道家、法家、墨家這樣的主流學派又能如何呢?
看在他楚國流亡公子的身份上,收應該是一定會收的,畢竟各家學派都要傳出去,上門的政治資源,自然會懂的利用。
但是相對的,這層身份也是障礙,核心的那些東西,是一定不會教的。
也就是表面的那套說辭,會使勁的灌輸,核心的修煉法門,卻又會極爲吝嗇。
如法家、兵家之野心勃勃,說不準還會幫他‘復國’,只是其中架空他,拿他當傀儡,把楚國當做其思想試驗田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農家這一點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入世前還是入世後,都沒什麼核心的政治競爭力,相對而言就會比較純粹。
只要楚河適當的展現出價值,學到核心本領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一路週轉大約快兩個月,衆人終於從荒山野嶺裡鑽出來,走上了大道。
再往前便是雲夢山,就在雲夢山附近,有一座陽城。
鬼谷一派的人有不少都活動於此,想要拜在縱橫學派,就要先在陽城通過考驗。
至於考驗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終歸是有些套路的。
不過只要合適,就都會招進去,傳一些粗淺的縱橫之道。
至於想要入室爲弟子,拜見鬼谷子,那就只怕不容易了。
百家諸子裡,也就孔聖人好見一些,像鬼谷子這般玩神秘感的,想要見其一面,可不那麼容易。
遠遠的陽城在望。
作爲縱橫家尋常弟子的聚集地,它看起來則更像是一個古怪的城堡。
城堡的最高建築是一座觀星臺,竟然高達百丈,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如何建築而成。
鬼谷子學究天人,其實很多學說都有涉獵,只是因爲縱橫一脈算是其原創,這才被尊爲縱橫家鼻祖。其實鬼谷子本身在兵法韜略、道家練氣長生、醫卜星象上,都極有早已,堪稱宗師。
作爲鬼谷子坐下弟子,自然也都有不少人各有側重不同,這不足爲奇。
春秋時代的各家學說,更接近於後世現代的一所所大學。
你可以旁聽,也可以入校學習,學的不痛快,也可以想辦法轉校。並不會受到什麼極大的苛責和爲難。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一入宗門生是宗門人,死是宗門鬼,那是後世儒家先搞出來的一套,深入到江湖,便被各門各派收爲己用。
當然即便如此,那些核心弟子,都是久經考驗,忠誠度極高的。
否則核心弟子改投他派,傳出去,便是百家之笑柄。
遠遠的城牆上,有人看到一隊楚國士兵蜿蜒而行來,便高聲喊道:“軍隊就在城外十里駐紮,進城不能超過十人。”
儘管面對一隊看起來裝備精良的楚國數千人軍隊,那站在城牆上喊話之人,卻沒有半點懼怕之意,顯得底氣十足。
楚河擡擡手,對薳啓疆道:“讓將士們都駐紮在十里東坡,你跟着我們進城。”
安排妥當,一行人走進陽城。
陽城看起來還是很熱鬧的,哪國人都有,雖然樣貌區別不大,但是從服飾、語言口音以及髮髻的不同上,可以進行區分。
人羣嘈雜,很難分清,那些是縱橫學派的弟子,那些又只是遊歷至此,想要拜在縱橫門下的諸國學子,又或者是來往的行商。
街道兩旁,賣什麼東西的都有。
東海鮫人油,北海白羆皮,南疆的毒蟲,西方的奇金,都是商品。
不少在後世的稀罕物,這個時代卻還算常見,肆無忌憚的便擺放出來,當做尋常商品販賣。
正走着,卻聽到前方有嘈雜之聲,似乎是一個商販和一個路人在吵嘴。
走上前去,就聽見那穿着灰衣短衫,一臉奸猾像的商販道:“我的這塊西土奇金,價值五百個銅貝,你沒有銅貝,那麼我向你索要兩百個刀幣,這難道很過分嗎?”
“可是我付給你的是齊國刀幣,應該只需要五十個便足夠了。”那個路人回答道。
銅貝幣是楚國貨幣後世也被稱之爲鬼臉幣,每一個重約三、四克不等,而齊國刀幣卻有四十到五十克重,是楚國銅貝的十倍大。
按理說路人的付費方式也不算錯誤。
但是貨幣的價值,不是單單從重量上看的。
此地距離楚地較近,雖然是縱橫學派所立之城,不歸任何諸侯國管轄,但是毫無疑問楚國銅貝的購買力和認知度都比較高,更容易交易出去,換取物質。而齊國的大刀幣,就有些難以脫手了。商販索要更多,作爲保障,似乎也無可厚非。
像這樣以貨幣爲矛盾中心引發的鬥嘴,在諸國交匯之地,時有發生,並不足爲奇。
吳建偉卻忽然眼冒精光,作爲現代富二代,也是有商學院畢業證書的。他感覺就憑各國貨幣之間的這點矛盾,他都可以從中謀取巨大的利潤,吊打這些貨幣概念不完整的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