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諾的硬幣並沒有瞄準克勞斯的要害,而是對準他的右胸,顯然目的並非是置他於死地,而在硬幣飛出去的瞬間,柴飛已經跳起來撲向克勞斯。
坐在坐騎之上的克勞斯始終帶着得意的微笑,當科諾的硬幣即將擊中他的時候,克勞斯周身忽然出現一個鬥氣鎧甲籠罩全身,科諾的硬幣彈在鬥氣鎧甲之上竟然好像彈在了有實體的金屬盔甲之上一樣,竟然改變方向擦着克勞斯的右肩飛了出去。
而這時克勞斯才單手用力一撐馬頭,猛然一腳踢出重重的踹在了柴飛的胸口上,克勞斯的速度之快讓解開基因鎖的柴飛根本來不及反應。
“砰!”
克勞斯一腳重重的踹在了柴飛的胸口,將柴飛直接踢回科諾等人的身旁,朱靈和科諾連忙接住了朱靈,而周圍握着長矛的士兵又進了一步,鋒銳的槍尖距離柴飛等人不足10cm的距離。
“唔……”柴飛捂着胸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克勞斯,剛纔那分量十足的一擊讓柴飛胸口一陣胸悶,這個世界的人都很強大,普通的士兵就已經有一級房間倖存者的身體素質,而克勞斯的實力差不多是一個經歷正常數量關卡進入四級房間的參加者的水平……那代表着他就算面對柴飛同樣擁有優勢
“打斷他們的腿,然後把他們抓起來,我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克勞斯若無其事的看着柴飛等人說道:“如果他們反抗,就殺了他們,不過記住不要打臉。”
“跟他們拼了!”朱靈大聲說道。
“這樣做毫無意義。”科諾平靜的說道。
“難道說,我的樂章就到此爲止了嗎?明明精彩的部分還沒有演奏出來呢。”奧利維拉似乎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真是有些浪費這次重獲新生的機會了……”
海克蒂婭並沒有開口,而是舉着盾牌握着短劍看着周圍的衆多基亞蘭士兵,似乎還在尋找突破的機會。
“媽媽……”被衆人圍在中間的拉絲蒂有些絕望的輕聲默唸道:“……如果你能聽到的話,拜託你保佑我們吧……”
“剛剛進入四級房間,小隊纔剛剛組建而已,難道就到此爲止了嗎……”柴飛帶着不甘的神色心中思索道。
“……如果你覺得不甘心的話,下一次選擇出戰人員的時候要先仔細考慮清楚……”
“這一次,是我的失誤……”柴飛默默的思索道:“但是,抱歉啊齊俊,似乎已經沒有下一次了,既然如此……”
柴飛瞬間開啓了全部基因鎖,體表外浮現出了龍鱗:“那就轟轟烈烈的再戰一場吧!”
“哦?”克勞斯有些意外的看着體表浮現出龍鱗的柴飛,在一瞬間柴飛的氣勢提升了好幾個檔次,變得和剛纔不一樣了:“等一下……我記得那個天真的公主手下應該有6名隨從騎士纔對……第6個人跑到哪裡去了?”
“啊——————!”
周圍的基亞蘭士兵瞬間放下長槍對準柴飛等人的膝蓋,顯然是打算將柴飛等人的膝蓋直接刺穿。
“不要動手!”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威嚴而急促的喊聲,已經要動手的基亞蘭士兵竟然在一瞬間同時停止了動作,顯然他們並非基亞蘭王所說的久疏戰陣,正相反相當的訓練有素。
基亞蘭士兵停下了動作,柴飛等人也同時停了下來,畢竟形勢對於他們來說非常的不利。
衆多的士兵迅速向兩旁分開,一名穿着盔甲,留着穿着重甲,身材魁梧,留着絡腮鬍子的光頭中年男子快步穿過士兵羣當中,徑直走向克勞斯。
他是基亞蘭王麾下的騎士團團長,自然在場的士兵能暫時無事王子克勞斯的命令停止了攻擊。
“有什麼問題嗎?尤基諾團長?”克勞斯對於自己的事情被他人干擾自然有些不滿,不過身爲騎士團團長的尤基諾卻不是等閒之人,和他的父親不一樣,因而克勞斯也不敢表露出自己內心的情緒。
“陛下的命令,放這些人離開。”尤基諾看着克勞斯說道。
“你說什麼?”克勞斯失聲叫道,雖然他考慮過自己耳根子軟沒有主意的父親會改變主意,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爲什麼會這樣?”克勞斯連忙問道。
尤基諾面色有些沉重的看着克勞斯:“因爲……”
基亞蘭王的城堡當中,基亞蘭王依舊靠坐在王座之上,和剛纔沒有任何變化,不過不同的是,之前分列在大殿兩側的衛兵此刻卻平舉手中的斧戟,圍着王座站成了一個圓圈,將手中的斧戟對準圓心位置的基亞蘭王。
不過這些士兵並不是在造反,王座旁邊,齊俊平靜的站在剛纔克勞斯站的位置,手中握着激光槍,槍口就對準基亞蘭王的腦袋。
而在齊俊腳邊,則是一名基亞蘭衛兵的屍體,這名衛兵帶着奇怪和愕然的表情,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而在他的額頭上,有一個激光穿過燒灼出的小洞。
“現在你滿意了嗎?”基亞蘭王轉過頭看着齊俊問道。
“我說過,3個小時,在此之前我不會離開。”齊俊平靜的說道。
“小時?那是什麼?”基亞蘭王疑惑的問道。
“沙漏計時的一種新計量稱呼,大約在三次沙漏左右。”齊俊簡單的答道。
“你有沒有想過,雖然你的同伴可以離開,但是你卻無法離開了。”基亞蘭王又問道,似乎想要打動齊俊。
“以我的實力,基本不可能活着離開,在決定這麼做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齊俊平靜的說道。
“難道你不覺得不甘心嗎?爲什麼同伴可以活着離開自己卻要犧牲?”基亞蘭王又問道,雖然他看上去不像一國之主,但是顯然並非一無是處,也是有一些小聰明的。
“我們是抽籤決定的人選,這是我的命運。”齊俊平靜的說道:“我相信上天選擇我是有用意的。”
“這麼說你是一位教會的信徒了?”基亞蘭王眼中神光閃爍,似乎在思考說服齊俊的對策:“其實我也是一名信徒……”
齊俊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笑容,與其和劇情人物廢話,不如讓他們去做無用功,至少有事可做的他們會安分一些。
此時再回到柴飛等人那一邊。
“是嗎?對了,消失的第6個隨從騎士就是那個傢伙……那傢伙果然不一般。”克勞斯聽完尤基諾的話後咬着牙說道,克勞斯倒並不在意自己老爹的安危,畢竟如果他的老爹遇到什麼‘意外’的話,他就是這片領地的唯一繼承人,克勞斯現在都想下令讓士兵直接對柴飛等人動手,乾脆讓齊俊直接殺了自己老爹,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王位了,只不過基亞蘭騎士團團長尤基諾在旁邊,克勞斯不敢表露出自己這份心計,畢竟尤基諾向基亞蘭王宣誓效忠,但沒有向他本人宣誓效忠。
“散開。”尤基諾一擡手,包圍柴飛等人的衛兵迅速分成了兩排立於街道兩旁,在中間留下了一條通路,安靜而整齊。
尤基諾快步走到柴飛等人面前,快速掃過所有人,然後開口說道:“你們可以走了,所以,快點滾出這個城市。”
感覺對方不像是有什麼陰謀——事實上也沒有必要——柴飛解開了基因鎖,和朱靈科諾等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不明白明明已經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的他們爲什麼會奇蹟般的死裡逃生。
“謝謝您……媽媽……”拉絲蒂公主雙掌合適,看着天空虔誠的說道。
“爲什麼?”遲疑了片刻之後,柴飛轉過頭疑惑的看着尤基諾問道。
“什麼爲什麼?”尤基諾反問道。
“你們明明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爲什麼要放了我們?”柴飛疑惑的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我們問你吧?如果陛下少了一根寒毛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基諾冷冷的說道。
“嗯?”柴飛疑惑的看着尤基諾,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失聲說道:“齊俊!”
“怎麼回事?”拉絲蒂聽到柴飛提起那名給她留下很深刻印象的隨從騎士的名字,不由奇怪的問道:“說起來,他人在哪裡?什麼時候和我們走散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朱靈皺着眉頭環視周圍說道。
科諾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
“犧牲自己一個人拯救所有人嗎?不過我可做不了這麼偉大的事情,”奧利維拉笑着說道:“不過,倒是可以譜寫一首金曲,讓這個偉大的故事一直流傳下去……”
海克蒂婭雖然和衆人靠在一起,但還是小範圍的和衆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默默的聽着他們的談話一言不發。
“那個自私的傢伙?”朱靈疑惑的說道,他自然已經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依然有些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柴飛眼前又閃過了一級房間的最後一關,齊俊果斷的吞下毒藥的一幕。
“那傢伙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從來都不是!”柴飛轉過頭看着朱靈堅定的說道。
朱靈愣愣的看着柴飛,這一次換做了他無話可說。
“看起來,我們似乎有些看錯那個人了。”科諾平靜的說道。
柴飛平靜的看着朱靈,似乎在等待他表情。
“嗯——”朱靈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視線也轉向一旁,不過柴飛始終看着他,朱靈也越來越煩躁,撓頭的速度越來越快:“嗯……!!!真是煩死了,就算我之前有些誤解那個傢伙好了。”
柴飛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以朱靈的性格來說,當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就代表他基本上已經認可了齊俊。
“既然他用自己的犧牲換取了我們的安全,我們果然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奧利維拉悠閒的說道。
“不,這一次的危機是我的錯誤,如果有人應該爲這個錯誤付出生命的話,也應該是我,而不是齊俊那傢伙……”柴飛堅定的說道:“所以,我們回去救他!”
“哦?”奧利維拉挑了挑眉毛看着柴飛問道:“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這不是讓他的犧牲白費了麼?”
“白費就白費了!”朱靈不爽的說道:“要是到死還欠着那個傢伙的,我可死都不會瞑目!”
“是麼?那就沒有辦法了。”奧利維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聳了聳肩說道。
科諾轉過頭平靜的看着奧利維拉,暗忖道:“……這傢伙此刻表現的像是一個不顧同伴的混蛋,但是其實是在給朱靈和那傢伙叫齊俊的人之間的關係做調解和鋪墊……這傢伙的一舉一動,的確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單純……”
就在科諾思索的時候,奧利維拉忽然轉過頭直視着科諾,輕輕一眨左眼自戀的說道:“不要迷上我哦,雖然性別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但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科諾輕輕一挑眉毛,有些吃驚的看着奧利維拉思索道:“這傢伙,也會讀心術嗎……”
“不會哦,那種東西我可沒有強化。”奧利維拉隨口說道,邁步跟着柴飛向城堡的方向走去。
科諾則詫異的看着奧利維拉的背影,臉上寫滿了驚訝的神色。
拉絲蒂在旁邊一直聽着柴飛等人的談話,她自然也聽出來了這一次能奇蹟般的脫險並非是因爲在天國的母親的庇佑,而是自己手下隨從騎士的自我犧牲,聽到柴飛等人要回去救齊俊時,拉絲蒂沒有任何猶豫跟着柴飛等人就要返回城堡。
至於在一旁的尤基諾,他倒是有些意外死裡逃生的柴飛等人竟然不是立刻逃走,而是要回去救自己的夥伴,同時他也在猜想齊俊的行動是個人行動而不是團隊商議的結果,不過對於柴飛等人不拋棄夥伴的這種信念,尤基諾顯然相當欣賞,臉上的表情也友善了一些。
“哦?”克勞斯見柴飛等人竟然要返回,頓時煩躁的表情盡去,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愚蠢的傢伙……既然給你們生路你們不願意走,那麼你們就別想再活着離開!”
柴飛等人剛要邁開腳步返回城堡,海克蒂婭卻擋在了柴飛等人的面前。
“你們在幹什麼?”海克蒂婭看着衆人說道:“他犧牲了自己給我們一條生路,現在我們回去救他的話不但讓他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而且連我們也會陷入絕境當中?你承認自己已經犯了錯誤,還要再犯一次嗎?”
“放心吧,”柴飛帶着自信的笑容說道:“既然我敢回去,必然有脫身的方法,錯誤的決定,我不會再犯了。”
說完,柴飛繞開海克蒂婭向城堡走去,海克蒂婭帶着懷疑的神色看着柴飛,雖然她很想直接一走了之,但是關鍵的劇情人物拉絲蒂公主卻跟着柴飛,如果她除了什麼意外所有人都會出局,就算海克蒂婭一個人逃脫也沒有任何幫助,無奈之下海克蒂婭只能跟着柴飛一起返回城堡。
尤基諾跟在柴飛等人後面,而衆多的基亞蘭士兵則跟在尤基諾身後,而克勞斯王子則帶着冷笑也跟着部隊返回城堡。
“教會的教義當中……”
大殿之上,基亞蘭王還在引經據典滔滔不絕的想要說服齊俊,齊俊雖然一副認真在聽的表情,但是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是在單純的消耗時間而已。
周圍的士兵也不敢進一步,雖然已經有很多弓箭手在暗處瞄準了齊俊,但是他們卻不敢鬆開弓弦,齊俊手中那個‘神秘’的武器他們已經見識過了其不可思議的威力,如果基亞蘭王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可擔待不起。
“還有2個半小時……”齊俊默默的思索道。
忽然,大殿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打斷了基亞蘭王的話,他帶着希望轉過頭望向大殿門口。
首先進入基亞蘭王和齊俊視線當中的是一羣城堡衛兵,他們握着武器倒退着退進了大殿之中,似乎被什麼人逼退了進來,接着,柴飛等6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嗯?”基亞蘭王和齊俊臉上同時閃過一抹意外的神色,不過基亞蘭王像是看到了希望,齊俊則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無奈。
在周圍一圈衛兵的‘護衛’之下,柴飛等人又回到了大殿中剛纔的位置。
基亞蘭王開口就想讓拉絲蒂命令齊俊離開,不過忽然他意識到自己是一國之君,周圍又都是自己的士兵,自己應該有自己的威嚴,於是他輕哼一聲,帶着幾分不滿的神色看着拉絲蒂問道:“拉絲蒂,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又是什麼意思呢?陛下?”拉絲蒂看着周圍的基亞蘭士兵反問道。
“呃……”基亞蘭王頓時語塞,將視線轉向一旁,畢竟是他理虧在先。
柴飛則兩三步穿過人羣,直接衝到了齊俊身旁。
“你們爲什麼又回來了?”齊俊皺着眉看着柴飛問道。
“哪還用說嗎?當然是爲了救你了,我不會再輕易的拋下任何一個夥伴了,就算是你自己求死也一樣。”柴飛堅定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求死了?”齊俊冷冷的反問道:“如果你們真要救我就應該帶着劇情人物迅速離開,你難道忘了只要達成勝利條件所有人都會瞬間脫離戰場了嗎?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柴飛呆若木雞的看着齊俊,一時大腦一片空白。
“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