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消散在彼此眼前

白起說道這裡,又露出追憶的神色,幽幽說道:

“在下回山之後發現此事,便即立即出去追趕師兄,當日的情景在下至今依然歷歷在目,那是十年前的一個雪夜,北風呼號,雪大如箕,在下追上了師兄之後,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可笑當時在下雖然已經習練本門至高神功多年,卻依然只能與師兄打個平手,奈何他不得,只能任由師兄破門下山。

在下猶記得師兄走的時候曾經說過,待得他神功有成之日,定然要擊敗在下,證明他纔是天下第一,師父當日的選擇大錯特錯。師父他老人家當時年事已高,師兄破門下山之事對其打擊十分巨大,不久便駕鶴西遊了。

此後在下便奉了師父他老人家的遺命,遊歷天下增長見聞,早時還與師兄交過幾次手,當時師兄自創的武功雖然凌厲鋒銳,詭異變幻,但到底未臻爐火純青的地步,尚有瑕疵可尋,而師兄則是熟知本門武學,我們兩依然是平分秋色,誰也奈何不了誰!

後來師兄便消聲覓跡,在下也是行蹤無定,算來已經有七八年未見過面了。如今看來,我那師兄來勢洶洶,想必是已經神功大成,勝券在握,這纔再次出山劍試天下,向在下發出挑戰。”

書房之中的保定帝等人,聽了白起這廝東拼西湊,胡編亂造的狗血故事之後,方自知曉了這件事情的背後,居然還有如此曲折離奇的隱情,實則是被白起這廝忽悠瘸了而不自知。

同門學藝,兄弟鬩牆,師尊的苦心慈愛付諸流水,風雪之夜二人鬥劍,難分伯仲。從此一人遠走天涯,矢志報復,一人繼承道統,苦練神功——這簡直就是最標準的同門相殘戲碼,而且白大爺語氣幽幽,神態到位,演技無懈可擊,再加上白大爺如今在衆人心目中的身份地位,令得保定帝一干人等,對於白起的故事不由得不深信不疑!

保定帝等人聽白起講完了此事的根源,心中都不由得有些佩服那個孤高絕世的‘劍魔-葉孤城’,此人雖然冷漠無情,殘忍狠毒,但是於武學一道的天資悟性,實在是無人可及,稱得上是震古爍今。

看看如今這位‘玉佛’白起所擁有的神通手段,就可以想見這兩人師門之中的至高神功是何等的精妙莫測,而那位‘劍魔-葉孤城’居然可以僅憑着與白起互相交手過招,便將這套神功偷學了過去,最後更是能夠根據自家的情況,另闢蹊徑獨創出一門最適合自己的蓋世神功,這份聰明才智,領悟能力,當真是太過於驚才絕豔,震古爍今。

王語嫣、阿朱、阿碧三女這也才明白了,爲何杏子林之中,那‘劍魔-葉孤城’忽然就能施展出慕容世家的嫡傳絕學‘斗轉星移’,打了羣豪一個措手不及,而且用的純熟無比,較之慕容復亦或是慕容博都要更勝一籌,若是這‘劍魔-葉孤城’的天資悟性高到這等非人地步,那麼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保定帝等人一想到自家的敵人,竟然是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都不禁感到心中有些個沉重,不過,保定帝還是對白起歉然說道:

“正明未想到此事居然牽連到尊者門中諸多隱私之事,唐突發問還請尊者見諒!”

白起微微搖頭,示意保定帝無須在意此事,口中說道:

“無妨,事無不可對人言,此事之中也並無什麼齷齪算計,不過是我與師兄兩人,道不同不相爲謀罷了!況且我那師兄既然已經言明瞭要在九九重陽之日挑戰於我,這段往事遲早也要大白於天下,早說晚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還得是大家各憑本事廝殺爭勝!”

保定帝沉吟了一下,方自開口問道:“尊者,正明冒昧一問,不知此戰尊者可有把握?”

保定帝此言一出,書房之中霎時間便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恁誰都知道若是白起戰敗,那麼‘劍魔-葉孤城’從此便可以一統江湖,爲所欲爲無人能制,到時候魔臨天下,以‘劍魔-葉孤城’冷漠無情,兇殘暴戾的性子,肯定會是一個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的局面。

書房之中的所有人都希望這位‘玉佛’白起,能夠說出他們最想聽到的那個字。不過,就見得白起面無表情的微微嘆了口氣,驀地起身離座,徑自走到了段譽的病榻之旁(段譽:麻痹,我已經被遺忘了很久了,苦得一逼啊!),又自查看了一下段譽的傷勢,方纔開口幽幽的說道:

“師兄天資絕頂,師父他老人家本來是屬意由師兄來繼承本門道統的,所以纔會想盡辦法的要化解師兄身上的殺機戾氣,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那師兄的根性道心之堅定純粹,已經並非外力可以化解得了了。

如今以段兄弟的傷情,還有王姑娘的描述來看,我那位師兄由本門神功,另闢蹊徑自創的法門,已臻化境,圓融無暇,自成一家,已然是再無破綻可尋了,師父他老人家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了師兄有今日這般成就,恐怕心中還是欣慰驕傲居多罷……?!”

白起: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影帝!

保定帝一干人等,聽到白起如此說話,心中均是一陣黯然,沉重非常,卻見得這位‘玉佛’驀地擡起頭來,嘴角上揚又露出了那副萬物不縈於心,彷彿世間再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他的陽光笑容,話鋒一轉,笑呵呵的向保定帝等人說道:

“……不過,在下雖然沒有獲勝的把握,卻也自信絕對不會敗給我那位師兄,諸位放心便是。而且,這些年中通過與師兄的幾次交手,在下也想出了幾個厲害法門,如今已然構思完善,今天治好了段兄弟的傷勢之後,在下便打算覓地潛修閉關,爭取在三個月之內修成這幾種法門,好在嵩山論劍大會對上我那位師兄之時多幾分勝算!”

“呼……!”

保定帝等人聽了白起此言,這才放下了忐忑不安的一顆心,猛然籲出一口氣來,心中暗罵白起這廝說話大喘氣,害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

繼而聽到白起提到了治療段譽的傷勢,令得保定帝等人頓時很是汗顏——蓋因白起的兄弟鬩牆狗血劇太過引人入勝,保定帝等這幫無良廝某,已經將段譽這個大杯具拋諸腦後多時了!

衆人忽感書房中一陣冷風颳過,還是身爲婦女的刀白鳳反應最快,猛然間翻身一個‘餓虎撲食’,撲到了段譽身上,同時嘴裡頃刻之間便肝腸寸斷,剖心剖肺的哭喪起來。

“我的兒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娘可怎麼活啊~~~,娘也隨你去了罷~~~……。”

……

看這氣勢若不是白起事先重新用‘金剛三昧法’,爲段譽鎮住了傷勢,刀白鳳這一個虎撲說不定就要了段譽的小命!

段譽:……咳,讓我死了罷……!白大哥,救我……!

“我勒個擦,被這個臭婆娘搶了先手了,喂、喂、喂,你可是段譽他親媽,好歹敬業點罷,連眼淚都沒有,用手指往臉上抹口水算是怎麼回事兒?”

讓刀白鳳占了先機,保定帝等人頓時懊悔非常,個個跺腳暗罵,同時心中鄙視刀白鳳爲人不着調,演技太爛,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個打開尷尬氣氛的機會。

保定帝這廂卻是想起了白起此前所言,說是段譽有一個難得的大機緣,連忙出言問道:

“正明方纔聽尊者說起,譽兒這傷勢若是處理得當,就能轉禍爲福,遇難成祥,乃是一樁難得的大機緣,不知此事卻是如何說法?”

白起暗中瞄了保定帝那張眉清目秀的面孔一眼,心中暗自感嘆保定帝這廝夠上道,知道本大爺正在這兒等着他呢,是一把捧哏的好手,嘴上卻是不緊不慢,神神秘秘的反問道:

“皇上可知爲何世人總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難道這真的只是無知百姓們,以訛傳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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