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弒神的死因

“有什麼不可能的?要殺人不一定要親自動手。”素紅顏託着腮幫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意思已近很明顯了。

“我進入主神空間前,也沒有殺過一個人。”弒神低着頭,輕聲說道。

這句話讓伍晟頗爲鬱悶,搞了半天,這兩位在進入主神空間前,手上一條人命也沒有,而他自己卻滿手血腥。

“哎……”伍晟悠悠的嘆了口氣,除了嘆氣,他難能怎麼辦呢?

“你願意聽我的故事嗎?”弒神的聲音很冷。

“我願意。”伍晟點頭說道。

弒神誕生的主世界類似古歐洲,是信仰十分濃郁的主世界,弒神不知道她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只曉得從出生之後就與家人一起信仰神靈,每份週日必定會去小鎮的教堂做禮拜,懵懂的弒神在家人的影響下,開始信仰神。

其實弒神被主神封印前的記憶,在《異形大戰鐵血戰士》的影世界裡,她已經告訴了伍晟。只是弒神不再歇斯底的尖叫和恐慌,有的只是濃郁的殺氣,雙色眼眸寒光閃爍,好不駭人。

隨着弒神的講述,她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這殺氣扭曲的空間,形成一個逐漸清晰的世界。

這是一個漆黑的上百平方米的地下室,周圍是青色的,凹凸不平的石壁,在石壁前放着不少木架,有些放着各種刑具,有些放着蠟燭。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下,整個地下室顯得潮溼,陰深,恐怖。

地下室中有不少古怪的木架,上面幫着一具具被脫光衣服,全身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少女。有些已經死去,潔白的肌膚變成了灰白色,有些還活着,只是眼中沒有神彩,空洞洞的,只是一具軀殼。

正個地下室,只有兩個還算正常的生命體,一個是弒神,另一個是身穿白色神袍,脖間掛着古怪飾品的中年胖男人。

這個男人胖乎乎的,一頭黃色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衣冠整潔,臉上笑意冉冉,只是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

弒神顯然被嚇傻了,她愣愣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伍晟看着眼前驚恐的弒神和一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神父,想要幫忙又無從幫起。

“這就是世界的力量嗎?”伍晟暗自嘆息,他沒想到弒神會以這種方式講述自己的經歷。

“能被三霄娘娘看中,賜下重寶,果然不是凡人,只是這控制力,還有待提高。”

伍晟早已察覺到異樣,他沒有放抗,任意弒神把他納入自己的世界。

進入這個世界後,伍晟發現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敵人,無數看不見的攻擊向他涌來。

伍晟清楚弒神已陷入了極深的回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在伍晟今非昔比,否則就得被弒神誤殺於此。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力量不再一個層次的人,連做朋友的資格多沒有。”素紅顏站在伍晟身旁,她頭頂出現一面八角形狀的紅色古鏡,鏡中有七種強弱不一的光芒。此時,七種光芒從鏡中落下,將素紅顏護在中間,並照顧伍晟,因爲伍晟已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伍晟又想起以前看網絡小說時,裡面常說的一句話,“想要與人平等交往,贏的人的尊敬,必須有與之相當的實力。”

不久,從此話內孕育出“實力就是一切,其他東西都是浮雲”的理論。

“如果我實力不夠,死的可就冤了。”伍晟深以爲然,他頭頂出現一座四層寶塔,從塔身上落下四色霞光,將自己護住。

沒有弒神控制的世界,無法發揮全部威力,無形的攻擊沒法穿透伍晟和素紅顏天賦神通化身的防禦。它們並沒有放棄,而是永無停止的攻擊,哪怕一點用也沒有。由此可見,弒神天賦神通所化的準神還未沒有自我意識,有的只是本能。

此時的弒神彷彿忘記了進入主神空間後發生的事情,她害怕的看着向自己走來,形如惡魔的神父。

悲劇的帷幕已被弒神拉開。

神父撲向弒神,享受玩弄獵物的樂趣,弒神雖然被嚇呆了,但她天賦極高,很快就反應過來,即使她很害怕也不會像尋常小孩那般僵立在當場,任人宰割。

於是,神父撲了個空,弒神從神父腋下溜了過去,連忙跑向出口。

神父不急,他已經把門反鎖了,鑰匙就在他腰上掛着,沒有鑰匙,別說十來歲的弒神了,就是神父親自動手,也無法破門而出。

只是神父怎麼也想不到,今天的獵物以往常有太大的區別,可憐的他並沒與意識到這點,依舊享受着遊戲給他帶來的變態樂趣。

弒神見無法打開鐵門,轉身警惕的看着神父,消瘦的雙肩微微發顫,雙色眼眸霧濛濛的,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害怕極了。

神父帶着淫邪的笑容,再次撲向弒神,奈何弒神人小速度快,躲過了神父的第二次襲擊。

接連兩次失誤,讓神父十分惱火,他從一個木架上取下一個皮鞭,轉身邪惡的看向弒神。然後他抖手一甩,啪的一聲,黑色的皮鞭抽在弒神身上,打爛了她單薄的衣裳,在她瘦小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紅的鞭痕。

弒神被這一鞭抽的跌倒在地,撞翻了一個放有蠟燭和刑具的木架,地下室的光淡了許多,氣氛也更加的陰深恐怖,隨後數道鞭影落到弒神背上,她很痛,卻沒有叫出身來。

半晌後,神父喘着粗氣,額頭滿是細密的汗水,剛下的劇烈運動消耗的他大量的體力,此時弒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神父覺得該進入下一個遊戲環節了。

神父看着弒神佈滿鞭痕的後背,心中一震盪揚,小腹燥熱,白色的袍子下出現一個凸起,他桀桀笑了兩聲,彎下身抓住弒神,把她翻了過來。

因爲最近的光源在弒神跌倒的過程中熄滅,神父的目光又集中在弒神的後背,並沒有看見弒神的右手拽着一個黑乎乎的棒狀物體。

神父的粗心大意,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當弒神被神父翻過身來時,他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然後向後退了幾步,捂着下身,痛苦的癱坐在地上。鮮血染紅的他的白袍,剛纔還掛着淫邪笑容的臉已經成了青色。

弒神右手握着一根帶着釘子的木棒,這個木棒比較奇特,長不過一尺,粗不過三寸,一半鑲嵌着十幾根一寸長的鐵釘,另一半什麼也沒有。

剛纔弒神被皮鞭抽翻在地時,她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右手不幸按在這根棍子上。兩種不同的劇烈的疼痛沒有讓弒神陷入昏迷,她硬挺了過來,並找到機會,在最後關頭用木棍佈滿鐵釘的一面向神父捅去,結果正好通中神父下面的凸起出,誤打誤撞下,使神父喪失抵抗能力。

弒神很害怕,但她異常的冷靜,看見了神父腰間的一串鑰匙。弒神想過去拿,又害怕神父,畢竟這廝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

神父看出弒神的心思,他咬牙切齒,咒罵弒神,結果惹來了禍事。

弒神看了眼周圍被綁在木架上的女孩,又看了眼半躺在地上的神父,結果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中一狠,快速衝了過去,擡腳踩中神父的傷口。

神父哼有沒哼一聲,雙眼一翻,昏了過去。弒神取下掛在神父腰間的鑰匙,又看了眼被綁在木架上的人,打開了鐵門,逃了出去。

看見弒神逃離虎穴,伍晟鬆了口氣,他有奇怪弒神因何死去。畢竟弒神已逃離魔掌,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多大的危險,實在不行,逃離此地即可,說不定還能開始一段傳奇的人生。

比如遇見不少實力強大,又十分欣賞弒神的俊男、酷哥和小正太,而且從弒神剛纔的表現來看,這個小女孩的臨陣應變能力和運氣比他現象中要強悍的多,至少比伍晟要強。

“看下去就知道了。”素紅顏微笑的緩步走了出去,只是這笑容很冷。

“呃,應該沒死吧。不過……活下來也廢了,哪怕這裡有治療術也不行,心理上的障礙有時候比肉身受到的傷害要強的多。”伍晟走前,看了眼昏死過去,下半身被血染紅的神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只要想到那個地方在硬起來的時候,被數根一寸長的釘子刺進去,又被人狠狠的踹上一腳,伍晟就覺得很不自在,這比死了還要難受,不過,考慮到這爲神父的行爲,活該受到這等報應。

“死亡並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活受罪。”伍晟對比了自己和弒神的做法,發現他太仁慈了,如果他當初不殺死隧道中的人,而是隔斷的他們的手筋腳筋,或者統統打暈,再狠一點,肯吃人肉,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當然,如果伍晟真這麼說,根本不可能幹掉隧道中的人,最後絕對是被圍毆致死。

“如果我和弒神的情況換一下,我會怎麼做,她又會怎麼做?”伍晟思索着,快步走出地下室,追上了素紅顏和弒神。

弒神從地下室逃了出來,此時已經入夜,能見度很低,街上行人很少,弒神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貧民窟,敲開了一處外牆有些裂痕的房子。

伍晟和素紅顏沒有任何猶豫的穿牆走進了屋內。

弒神一進屋,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軟在地,渾身顫抖,瑟瑟發抖的看着驚慌的父母和不知所措的幾個兄弟姐妹。

知道自己安全了,弒神昏了過去。一眨眼,已到了第二天,弒神從昏迷醒來,立刻感到家裡的氣氛很不對頭。

弒神豎起耳朵,從她父母的交談中知道鎮子的教堂內出現了神蹟,弒神不知道爲何,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只可惜此時的弒神只是一個小孩,並不怎麼重視這種感覺。

弒神的父母發現弒神行了,連忙過來問是怎麼回事。弒神告訴了父母自己的經歷,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父母關切的眼神陡然一變,冷漠的看向不知犯了什麼過錯的弒神。

接下來,讓伍晟無法理解的事發生了,弒神的父母託着弒神去了教堂,無論弒神如何掙扎,如何叫喊都沒用。

被弒神弄傷的神父如伍晟所想的一樣,即使傷勢恢復,也無法克服心理上的障礙,當他看到弒神被她的父母拖過來時,眼中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只是周圍還有其他人,無法對弒神做變態的行爲。

當天,神父把弒神定位異端,說她是魔鬼的女兒,準備關押一天後燒死他。只是神父自己都忽略了民衆的信仰問題,羣情激奮下,神父不得不當天把弒神送上了火刑柱。

黑煙升起,火焰翻騰,弒神聲嘶力竭的口道:“我沒有騙人我不是魔鬼的女兒,你們相信我,我不是……神啊,救救我……求你……救……”

無論弒神說什麼,沒有人同情她,也沒有人救她。弒神看見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仇恨,恐懼,鄙夷,害怕等神情,哪怕是她的父母親人也不例外。

弒神被活生生的燒死了,她死的很冤,因爲她沒想到自己的父母會因爲她說神父的壞話而翻臉。

當弒神的靈魂立體後,一道天空出現一個虛影,地面的人驚呼一聲,連忙跪倒在地,虔誠的祈禱。

“神?”弒神的靈魂看向腳底上祈禱的人,擡頭看向天空中模糊的,高大的虛影,心底燃起最後一絲希望,“神真的來了”

在弒神眼中,這個神並不是虛影,而是一個身高數百丈的巨人,它站在雲端上,身穿金甲,頭戴金冠,手握三叉戟,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弒神看的很清楚,這個神面容俊朗,火紅的眉毛入鬢,雙眼似天空星辰,鼻樑高挺,嘴脣很薄,皮膚如玉,總體來說,此神十分的好看。

一副好的皮囊能給人留下良好的印象,弒神有種想要哭泣的衝動,只是她是靈魂之軀,沒有眼淚。

弒神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希望神能拯救自己,懲罰邪惡的人。

然而,現實與弒神心中所想相差甚遠,那虛影看了眼被燒成焦炭的弒神,低聲說道:“這個異教徒的靈魂怎麼不見了?可惜,很強的靈魂,如果被我得到,能製造高等級戰鬥兵器,難道被其他神搶先一步?”這廝語氣一變,氣憤的罵道:“該死,這裡是本神的地盤,那個王八蛋敢搶我的東西你最好別讓本神知道你是誰要不然,本神殺你quan家,滅你祖墳,男的……”

這虛影一通亂罵,污言穢語脫口而出,十分的流利,看來是此道中的高手。

有些東西是不能動的,它不動就是聖物,一旦動了,說話了,形象會被自己徹底顛覆。

虛影罵了一會,不見動靜,他呸一聲,放了句狠話,離開了這裡。

地面的人羣半晌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地上,虔誠的祈禱着,他們聽不到虛影的聲音,因爲他們是凡人。

弒神能聽到,是因爲她被主神看中,有主神庇佑,區區一個主世界的神靈,連發現它的能力都沒有。

主世界的神靈想要找主神算賬,簡直是老壽星上吊自找死路,好在主神不跟它一般見識,要不然,一個念頭就能滅了它。

弒神不可置信的看着消失的神靈,從小到大的信仰徹底崩潰,她原以爲只有某些神父是壞人,是矇蔽神的僞神父,她以前所看見的,教堂中不好的一面,只是片面和個別,只要真正的神降臨,就會懲罰這些惡人。

因此,哪怕弒神曾經懷疑過教堂和神,但她多年來耳濡目染下,依舊相信世界上的神是公正的,是正義的,直到她被神父帶入地下室,她的信仰再次出現的動搖,如今她聽到神所說的話,信仰終於崩潰了。

弒神悲哀的發現,所謂的神與她想象中的純潔,善良,威嚴,仁慈,沒有一點關係,它們與教堂中的神父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外表看起來光鮮,裡面早已糜爛的東西。

“這就是神嗎?神……呵呵……這就是我信仰的神靈,每天祈禱的對象?不……它不是……可是,它確實是神。”弒神迷茫了。

良久之後,她的眼睛變成了一藍,一黑,雙色的瞳孔。

“如果有一天我有足夠的力量,必定殺光所有虛僞的神所有欺騙我的神都要死”弒神仰天怒吼,天地間只有弒神的聲音,但是,只有伍晟和素紅顏能聽得到。隨後,弒神被主神帶入了主神空間。

伍晟沒想到回事這樣一個結果,他看向身旁的素紅顏,這個紅衣女人神情淡漠,沒有一絲情感波動,但伍晟卻能感覺到,這個時候的素紅顏並非古井無波,可定在想些什麼,因爲她與弒神一樣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手裡。

不同的是,弒神死的很詭異,讓人無法相信,而素紅顏的死完全是她自己一手照成的,哪怕她是無心之過,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你看我作甚?我對弒神的死因不敢興趣。”素紅顏否定了伍晟的猜着,這讓伍晟很受傷。

伍晟不再明知故問,他說:“你對什麼感興趣?弒神的眼睛?還是……她被主神封印的記憶?”

素紅顏笑了笑說道:“兩者皆有。”

弒神是以靈魂形態獲得雙色瞳孔,並非血統的原因,而且從弒神對神的憎恨來開,主神能封印住弒神的記憶,卻封不住她的感覺。

如若不然,弒神在解開主神對她的封印前,她對神的憎恨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弒神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小女孩遇見怪叔叔的畫面,與真正的神無關,如果是其他人,只會憎恨欺負自己的神父,最多連累一下男性生物,不可能達到憎恨神,甚至殺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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