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駐地上,從三大空間聯軍處返回的井中月正恭敬地站在諸葛昊然身邊,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向諸葛昊然娓娓道來。
時不時的,難得露出一個好表情的諸葛昊然還會拍手叫好,看上去相當之滿意。
……
與此同時,三大空間的聯軍正向着指定“伏擊”地點前進,而且期待着井中月能出色地完成他的“特殊任務”。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井中月深信不疑,雖然他說的天衣無縫,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總是有一部分清醒的人會覺察到不對,可惜的是,這部分清醒的人裡面沒有幾個能說上話的……
“司令,我總是覺得事有蹊蹺,我們要不要留下一些人,以備後患?”行進中,一臉深思狀的高寒提出了自己的不安。
“小心不是錯,但是不用腦子的話就不要說了,如果我們大部隊陷入危機的話,難不成還能指望抽調出去的人來救助麼?”藤司令冷笑一聲,把高寒呵斥回去。
和高寒一樣的人並不在少數,但要麼索性就沒敢說出來,要麼就被各種原因駁斥回去。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聯軍很快抵達了和井中月商量好的地方——一處怪石林立的特殊區域。
“讓所有精通陣法的人查探一下,井中月說他在這裡佈置了一個針對諸葛昊然的陣法,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最好是我們能自己掌控這個陣法!”
實力較強軍營當之無愧地成了三大空間的龍頭,藤司令的話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可供參考的命令,雖然其他兩個空間的人並不是很認同,但是對於這種事關自己安危又不影響自己利益的事,所有人都願意給他這個面子。
很快,一羣普遍看上去相對柔弱的生存者從三支隊伍裡站了出來,相繼投入了勘查工作中。時不時的,幾個人還會湊到一起商量一下。更有甚者已經佈置起了小型陣法,藉助陣法之間的相互影響來摸清周圍陣法的作用。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三大空間的陣法師們終於彙總出了結果:周圍的陣法是一種針對性極強限制性單體陣法,並不會對大家造成傷害。而且這種恐怖的範圍,就是困住一隻泰坦都綽綽有餘,只要諸葛昊然進來,肯定是有進無出。
至此,所有人把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裡,所有質疑的聲音也不得不沉寂下去,因爲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在各自領導者的指揮下,三大空間的人完全隱匿於石林內,靜靜地等待着。在他們眼裡,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只差井中月這股東風把諸葛昊然吹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所有人緊張的期盼中,原本平靜的天空終於有了一絲波動,肉眼可見的光華閃過,四個人影同時出現在半空中。
看清來人的確是諸葛昊然和井中月後,所有人都是緊張到手心冒汗,但懾於巴羅兩人的強勢,沒有一個人敢於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井中月給他們信號。然而直到死前的那一瞬間,他們也沒能等來井中月的信號。
“可憐的弱者,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居然還會天真地寄希望於別人,難道空間裡的場景都這麼和諧了麼?還是說你們智商普遍偏低?”
諸葛昊然嗤笑的聲音迴盪在整片石林,與此同時,巴羅手上的步槍一連射出十幾道光束,精準無比地摧毀了幾座石山。如果這個時候那羣陣法師再出來看一眼的話,一定會驚掉自己的下巴。幾個節點的摧毀,瞬間改變了陣法的構成和效果。
和諸葛昊然的陣法造詣比起來,三大空間的人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諸葛昊然的話和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在心底咒罵一聲之後,三大空間的生存者們開始瘋了一樣向石林外逃竄,所謂的隱藏瞬間成了笑話,這根本就是個大坑,藏在坑裡怎麼藏都是一死。
半空中的諸葛昊然再次搖了搖頭,三大空間的表現連他這個敵人都看不下去。如果他們不是一味逃竄而是出手破壞石林的話,或許還能給他造成一些麻煩,可現在,他們除了送死以外,沒有任何選擇。
單手微揚,石林瞬間變成了一座大型迷陣,就連最接近石林邊界的人都因爲這一步只差而喪失了最後的生存機會……
確認所有人都逃不出去之後,井中月凌空虛踏,緩步走到了石林中央。諸葛昊然因爲契約的緣故不能對聯軍發動攻擊,所以這最後一步只能由井中月來完成。
“神陣.熔金落日!”
隨着井中月的操控,石林中毫無徵兆地升起整整八十一道火柱,轉眼之間就將整個石林變成了火海。因爲迷陣的原因而沒辦法脫離火海的三大空間生存者們,則成了火海中的不幸者,經受着恐怖的燒蝕,一個接着一個倒了下去,痛苦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陣法一共持續了足有近二十分鐘,二十分鐘裡,井中月就像俯視衆生的神一樣,注視着死亡接連不斷的發生,偶爾有那麼幾個還有反抗能力的人,無一例外都死在了巴羅兩人手下。
但是一舉屠戮這麼多生存者,井中月沒有哪怕一絲絲成就感,相反一股異樣的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爬上了他的心頭,期間,他曾不止一次想要終止陣法,可是他忍住了,因爲別無他選。
在諸葛昊然眼中,一種特殊的能量正在井中月身上累積,對此他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諸葛昊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知道它一定會產生,但是他沒有告訴過井中月,即是因爲井中月未必會聽,又是因爲諸葛昊然自己也不想就這麼敗給江七,同時他又不想自己擔負這種特殊的能量。
各種原因綜合之下,井中月就成了這種特殊能量的唯一擔負者。
這種特殊能量,叫做罪業。
可笑的是,下面被困的宗教一員中有一名苦修者也叫罪業,然而現在他只是井中月所承的擔罪業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火海漸息,整個石林已經沒了蹤影,留下的只是一片焦糊的荒蕪之地。同樣消失到一乾二淨的,還有三大空間的生存者。沒有一個例外,所有人都變成了井中月手中的積分。
一將功成萬骨枯,三大空間的生存者裡面不乏一些有理想有能力的存在,甚至有些人有着顛覆四大空間結構的遠大抱負,但是所有的所有都到這裡結束了。
這就是空間,這就是戰場,誰都不能確保自己可以永遠活下去,而一旦消亡,那就一切都煙消雲散……
“師傅,完成了。”井中月重新回到諸葛昊然身邊,將手中一紅一白兩顆珠子交給諸葛昊然後,整個人陷入了一個無比低靡的狀態,就連井詩珊的仇都被他忘到了一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在空間中生存下去,殺戮是必不可少的,這是你成爲我徒弟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的吧。難不成這麼幾個人就讓你的心被動搖了?”
諸葛昊然一臉的怒意,雖然心底有那麼一絲愧疚,但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聽到師傅的怒罵,井中月瞬間從恍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同時,在諸葛昊然眼中,一直纏繞在他周圍的“罪業”也隨之鑽進了他的身體。
“謝謝師傅,徒弟知錯了!”
擦掉額頭的冷汗,井中月連忙跪下,在他看來,自己剛剛是差點入魔,如果不是諸葛昊然喚醒他,可能現在自己已經沒救了。殊不知,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比入魔還要可怕。
“你能醒悟就好。”諸葛昊然說着轉過身去,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這次迴歸之後,最近幾次戰場你就不要參加了,我會安排你進幾次有高僧存在的場景,你要做的就是投入他們門下,接受他們的洗禮。”
“可是,師傅我……”井中月欲言又止。
“哼,沒什麼可是的,是命重要還是那狗屁會長的位置重要,難道你分不清麼!”諸葛昊然冷哼一聲,再次呵斥道。
“是,徒弟明白了。”恭敬地低下頭,井中月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得到了井中月的答覆,諸葛昊然心底終於有了些許安慰,罪業雖然不能根除,但卻可以壓制,只要讓它不爆發就好了。
然而,諸葛昊然自己也忘了空間的一條鐵律——沒人有資格用空間的未來說話……
光芒一閃,折越珠帶着四人再次穿越空間,只留下焦糊的遺蹟講述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一片焦糊的地面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臂,下一秒,一個人影破灰而出,漫天的灰塵裡充斥着一股焦屍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諸葛昊然!井中月!謝謝你們!洗好脖子等我來好好報答你們吧!”
瘋狂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屍場”,地上所有的屍灰隨之飄起,徹底淹沒了唯一倖存者的身形……
ps:回來晚了,才搞定,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