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滅所有朝自己狂奔過來的俘虜之後,檀修然的部隊速度不減反增,已經破碎的城門根本沒有任何阻擋能力。
檀修然的目的就是一口氣衝進來。
哪怕是皇帝死了,只要皇城還在,他就有信心重新聚攏元朝的部隊,東山再起。
但如果皇城也沒了,那他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只可惜,他想到的,江七也想到了,而這也是江七來這裡阻攔的原因,他要做的,就是直接把檀修然打回空間。
兵臨城下之際,城上的守軍一箭都沒有放出,只有正中間的江七驟然睜開了雙眼。
攻城時的殺招變成了守城的利器,不一樣的是施放的地點和目標,同樣的是可觀的效果。
跑在前面的騎兵如同割麥子一般齊齊地摔倒下去,音波的攻擊和摔落時攜帶的巨大動能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雖然江七的音波攻擊不足以將所有人覆蓋在內,但是對於急速衝鋒的騎兵隊伍來說,只殺掉一部分就已經足夠了。
整個騎兵陣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摔倒下去,等到整個隊伍停下來時,五萬人傷的傷,死的死。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之前偃旗息鼓的逆元盟士兵們同時揚起了手中的勁弩,斜斜地對着天空射了出去。
能拋射的可不只有長弓,只要角度得當,弩箭完全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而且頻率要比長弓快得多。
幾波箭雨過後,元軍中還能站着的已經沒幾個了,就連檀修然自己身上也插了七八根弩箭。
但他就像沒事人一樣,邊朝着城牆這邊走過來,邊拔掉了身上的弩箭,身上的傷口隨着他發動毒狼的能力而漸漸癒合。
見檀修然走過來,逆元盟的士兵們齊齊地把弩箭對準他,卻被江七給攔住了。
既然檀修然敢走過來,那就說明弩箭是殺不死他的。
與其繼續讓逆元盟增加無意義的損失,還不如自己直接下去面對,於是,給寧冷萱等人留下一個輕鬆的微笑之後,江七從城牆上直接躍了下去。
又一次,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了一起。
兩個人的身上都是滿滿的殺意,但是兩人卻都知道,今天誰也不會死在這裡。
檀修然是捨不得殺,江七是殺不了。
“看來你的龍紋已經初步覺醒了,體驗到殺戮的快感了麼?”
檀修然的臉上掛着一絲慘然的笑容,就在剛剛,他得到了任務失敗的提示,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繼續逗留下去的意義了。
不過在走之前,他想知道江七到什麼程度了。
“殺戮只會帶給你這種人快感,我還做不到你那麼變態,但是你說的覺醒如果是指剛剛那種能力的話,那我應該已經覺醒了。”
江七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就連怒意都隱藏的很好。
面對檀修然,他必須全神貫注,因爲即使是現在,他都看不透檀修然的實力。
“那就讓我看看你到什麼程度了吧,我能感受到我的毒狼已經迫不及待了。”
通體漆黑的檀修然說着朝江七衝了過來,同樣漆黑的毒霧比之前還要濃烈。
江七先是一驚,緊接着又是一喜。
驚的是檀修然的實力似乎又強了,喜的則是自己似乎可以跟上他的動作。
而且,江七能感受到自己胸口的龍紋也興奮異常,完全不用去自己調動,龍紋就主動將力量注入到了身體裡面。
重劍揚起,內力灌注進去之後,龍紋上的力量也隨之涌了進去,重劍隨即發出一陣特殊的輕吟,同時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手握重劍的江七不由得一驚,這種情況是他也是第一次遇見,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用來繼續驚訝了,檀修然已經到了他身邊,完全是本能一樣,江七劈下了手中的重劍。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江七清楚地看到檀修然已經漆黑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懼的表情,同時飛快地撤了回去。
但是檀修然還是晚了,一道猙獰的傷疤橫在胸前,正向外流淌着漆黑的血液。
而他的毒氣卻在靠近江七的時候彷彿被什麼東西絞碎了一般,一點淡震盪着消失了。
強忍着胸口的劇痛,檀修然再次帶着驚訝的表情低下頭來。
自己的傷口居然完全沒有癒合的意思,劍傷上還殘留在着那股震動的力量,阻止着自愈的效果。
怎麼可能?
他連自己獸紋的名字都叫不出來,怎麼可能受到獸紋的自動保護?
難道說這就是龍紋的特殊之處?
那到了完全成熟的時候,他豈不是會強到變態,那樣自己還能吞噬他了麼。
僅僅是一次交鋒,檀修然的心底就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一次,自己可能失算了。
江七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所以他也很是茫然,否則現在乘勝追擊的話,他很有可能就直接把檀修然留在這裡了。
“小子,你成長的很快,但是現在還不是我採摘果實的時候,等到你完全覺醒的那天,我們會再次見面的。”
故作深沉的檀修然輕笑一聲,同時暗自選擇了迴歸,心裡卻是在打鼓。
不過他完全是多慮了,江七現在正在爲龍紋無緣無故地躁動而困惑,等到他發現龍紋平息下來時,檀修然的身體已經開始漸漸變淡。
“這是……”
“迴歸了?!”
江七完全不相信,一個讓自己頭疼了這麼久的對手,居然在沒拼個你死我活的情況下,就這麼迴歸了?
這和劇本不一樣啊?
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那種動不動就臨陣脫逃的人啊,還是說,我這次眼拙看錯他了?
“你沒事吧。”
還沒等江七糾結出個結果,身後已經傳來了寧冷萱擔心的詢問,回過頭來的江七剛好看到寧冷萱和蝶兒滿臉關切的表情。
雖然愛吃醋,但是這個時候看來,自己還是挺幸福的。
江七如是想着,心裡不由得一陣輕鬆。
或許這股輕鬆和檀修然的離開也有關係吧,畢竟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對手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和寧冷萱的腦海中都響起了任務失敗的提示,整整五十學分就被扣掉了。
張三丰的仇,已經報不了了。
不過自己的任務應該就快完成了,自己在大學的第一個世界應該也要結束了,只要清理掉剩下的元軍就好了。
這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江七的腦海中隨之閃過一張張粗糙的臉龐,過三拳、鎏金堂堂主……
在過去的幾年中,這些人的嬉笑怒罵已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這羣人,也爲了自己最終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還有現在站在城牆上,等待着自己接下來的命令的衆人,自己終於可以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用自己的雙手,爲他們創造一個他們想要的世界。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越過兩女,江七緩緩地走向城牆,在一個衆人都可以看到他的地方停了下來。
深深地吸了口氣,剛要準備開口,卻發現一隻純白的信鴿飛了過來。
看到信鴿,江七不由得微微一怔。
郭襄在這裡,那麼還能給自己信鴿的人,已經屈指可數,可是按照他和那些人的約定,沒有特殊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放信鴿的。
那麼,到底是誰,又發生了什麼?
帶着疑惑,江七解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精緻的信桶。
緊接着,前一秒還輕鬆的臉色驟變,變成了夾雜着難以置信的驚訝。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樓王之魚?
而且,現在這條漏網之魚,似乎還成了漁翁,正在瘋狂地收割着他和逆元盟拼命換來的利益。
一股殺意,頓時涌現出來。
既然你非要我留下來,那我就好好地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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