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露’易絲沒有找到什麼理由——或者說,她的理由根本說不出口。所以對我的請求也就無能爲力了。
於是我們兩批人在第二天,就一起上路了。對此,‘露’易絲傷透了腦筋,卻也無可奈何。想着要瓦爾德子爵出出主意。子爵自己卻也不爭氣的很。基本狀態就出自和我鬥嘴的層次了——當然,我肯定吃不了虧的。
就這樣走了一天。我和瓦爾德之間爆發的衝突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其她人都當笑話看了,也並不在意。只有‘露’易絲疲於奔命。忙着調節我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我和瓦爾德子爵都是有脾氣的人。初次見面就沒有給對方留下什麼好印象。更沒有想要主動化解的意願。而‘露’易絲本身也只是一個貴族大小姐而已。讓她泡在沙龍裡和其她貴‘婦’小姐扯淡。或者在貴族晚宴上舉止優雅的拿着羽‘毛’摺扇裝×,等着人邀請她跳舞,這些自然難不倒她。但是利用智慧來調解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就並非她所能了。
只是,這樣放着不管也不行。眼看着好幾次我和瓦爾德子爵都擦出了真火,差點要火併。‘露’易絲只好忙前忙後,低聲下氣的哀求。我們兩個也只好看在她的面子上,稍微收斂了一點。
說起來,‘露’易絲也‘抽’空問過瓦爾德子爵。爲什麼要和我作對,這樣明明什麼好處都沒有。說起實力來。瓦爾德子爵雖然有着閃光的別名。是極爲強悍的風系四方級魔法師。但是比起我來,還差了一個等級。冬狼芬里爾之名響徹整個大陸。可不是瓦爾德這個等級的人物能比得了的。更何況,對方還很有可能成爲托裡斯汀未來的國王。
所以說,但凡有一點理智,就不應該和這傢伙對着幹吧。
“說起來,我也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小‘露’易絲。”瓦爾德苦笑着:“但是作爲男人,遇到了挑戰就絕對不能退縮!!”
‘露’易絲表示不解。‘露’易絲也沒心情瞭解。因爲這一路上既要趕路,還要調解兩個大男孩之間的矛盾。等到天黑之後,就在目標小鎮的旅館裡面沉沉睡去了。
看起來是真的累了呢。
除此之外,蕾米吃了晚餐(我的血)之後,也睡着了。咲夜要照顧蕾米。而塔巴薩拉着希爾菲德,不知道在那裡講些什麼。看着希爾菲德似懂非懂的樣子。好像很難以理解的樣子。
“那麼,好像沒人管我們兩個了呢。”我輕笑着對瓦爾德說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瓦爾德回答道。
“那麼,一起出去逛逛街好了。怎樣?”
“還是等到黎明的時候好了。正好,還能叫‘露’易絲見到最後一幕呢。”
“的確,見到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打的像死狗一樣倒地不起,‘露’易絲一定會很感動吧——睡覺!”
於是,我們兩個同時發出了:“哼。”的一聲。之後關上燈拉過被子轉身背對着背。睡覺了。
第二天,差不多三點鐘的時候,我和瓦爾德先後醒來,簡單的洗過臉之後飯也不吃,穿好衣服拿好武器,便在晨霧的掩映下離開了旅館。找到了一條平時就很少人的街道。之後佈置了隔音結界。
“瓦爾德子爵。”
“鮑德溫筆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2
雙方一邊笑着,一邊收起了武器。之後按照芬里爾冬狼的禮節拍打着對方的肩膀。
我稍微有點感慨:“真是好久不見了,子爵。”
“這種時候了,還要叫我子爵嗎?”
“哦……是孤的疏忽……詹姆士兄弟。”
“無礙的,主上。”瓦爾德——或者說,詹姆士半跪着想我行了一禮。這卻不像是“初次見面”的時候,那麼敷衍了事,而是非常鄭重,非常標準的大禮。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你爲王國立下了無數功勳,孤特許你今後見面時鞠躬而無需下跪。”
“這如何能行?主上慧眼識人,解救臣下於危難之際,更對臣下信任異常。賦予重任。臣下敢不效死?”
“哪裡哪裡。比起孤給予你的禮遇,你回報給王國的分毫不差。這是你應得的。”
這一番君明臣賢的戲碼錶演下來,如果其他人看了的話,恐怕得碎了一地的眼珠子——如果她們足夠敏銳的話,還能從對話中推斷出來。真正的瓦爾德子爵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裡,以瓦爾德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並向我表示臣服的,是名爲詹姆士的北地人。極北的芬里爾冬狼騎士團的特勤部‘門’成員之一,編號007的王牌間諜。
在兩個月前,特勤部‘門’成功‘操’縱了托裡斯汀的政治動向,讓托裡斯汀當權貴族們難得的達成了統一意見,即與普魯士的聯姻。在此之後,以詹姆士爲代表的一羣間諜秘密潛入托里斯汀,擊殺了一些地位不高,但是很重要的人物,並且成功變裝。魂入了托裡斯汀之中。持續不斷地將托裡斯汀的各種情報彙集起來,發往普魯士,確保此次聯姻的順利舉行。
而詹姆士所扮演的瓦爾德子爵更是其中關鍵之一。擁有閃光之稱的子爵,在此之前便因爲某種原因,接受了阿爾比昂叛軍的收買,加入其中。作爲阿爾比昂叛軍方面的間諜活動着。不過這樣一來卻更合了我的心意。詹姆士同時扮演着三個角‘色’,以雙面間諜的身份活躍着。我也託福,得到了不少關於阿爾比昂叛軍的情報,這才分析了出來,阿爾比昂叛軍的幕後‘操’縱者,正是我的好友約瑟夫。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哦,也就是說,安利埃塔那個‘女’人,在此之前的男友,就是阿爾比昂的那個廢柴王子威爾士啊……”
在向詹姆士詢問了這些情報之後。我輕哼了一聲:“真是個異想天開的‘女’人。”
這時候,詹姆士很聰明的一言不發。
“說起來啊,那個‘女’人的眼光還真是差得很。無論是相貌還是能力,明明是孤更加優秀嘛。真是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詹姆士依舊很聰明的一言不發。
“啊,虧了她到最後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你是說,偷看了信件之後,那是一封絕‘交’信是不是?”我這樣問道。
“的確如此。”詹姆士點頭道。
“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讓人很不爽啊。真想就這樣以此爲理由,直接推掉此次聯姻好了。”
詹姆士仍舊一言不發。
“算了。勉強原諒她一次吧。”我這樣說着,並且以此作爲結尾。
“那麼,時間也不早了。開始麼——”
“別那麼着急啊,說起來還有一件事情。”
“哦?”
“請你死一次吧——瓦爾德子爵。”我微笑着說出了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麼,我要什麼時候死呢?”驟然聽到了自己的死訊,‘瓦爾的子爵’同樣‘露’出了笑容。這樣問道。
“具體的計劃是這樣的……”我再次壓低了音量,將剛剛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
“如何?”
“瞭解了。”
“很好——那麼來吧。我們很久沒有打過了。”
清晨。當少‘女’們從睡夢中醒過來之後,便發現兩個男‘性’已經消失不見了。這一會兒正是中世紀。並非宣傳男男之愛的古羅馬,也並非道德淪喪的二十一世紀——誰要想到那方面去,可是要上火刑柱的。
所以說,爲了怕兩個男‘性’出什麼意外。少‘女’們——主要是‘露’易絲——實際上也只是‘露’易絲——飯也沒吃就跑了出去。在街邊仔細聽了一下,便發覺到了不遠處的打鬥聲。之後玩命一樣的跑了過去。
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烽煙散盡。雙方‘交’錯的身影,劍與魔杖之間的‘激’烈‘交’鋒。眼‘花’繚‘亂’的魔法與劍技。雙方似乎故意剋制着自己,因此將‘交’戰的場地限制在了這個角落裡。然而不時擦出的劍芒和風刃,卻仍然將整個地面和周圍的牆壁颳得支離破碎。
“這,這就是強者之間的戰鬥?和學院裡教授的完全不一樣……”‘露’易絲的心跳加快了許多,眼睛漸漸地跟不上雙方的動作了。只覺得頭暈目眩。
——之後,隨着“乓!”的一聲,瓦爾德子爵手中的魔杖被擊落,他自己也捂着手腕後退了數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承讓了。”我輕嘆了一口氣:“請原諒孤在此之前的無禮。閣下的戰技‘精’巧。非同凡響。孤佩服得很。”
“……哪裡,”遭逢失敗之後,瓦爾德子爵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歲。顯心灰意懶得很:“陛下您的實力纔是舉世無雙。芬里爾冬狼名副其實……我,敗得不冤。”
“啊,我們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到了早餐時間了吧。孤現在還真有些餓了呢。瓦爾德。咱們回去吧。”
“的確如此。陛下請。”
“什麼啊,不要這麼見外,叫我萊特就好。”
於是,‘露’易絲驚訝的發現,剛纔還打生打死的兩個人,竟然在一瞬間變得好像多年的好友一般親密。一時之間腦容量有些不夠用了,就這麼呆立在當場。
“喂!‘露’易絲,回去吃飯了!再慢一點的話我們就把你那份也吃光了哦。”我一邊這麼說,一邊轉過頭去,向着還站在原地的‘露’易絲招手。
“啊哈哈哈……萊特你還真是愛開玩笑啊。”瓦爾德子爵這樣附和着我的話。
“……”‘露’易絲繼續沉默,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