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露易絲,現在快點收拾一下之後跟我回家去好了。露易絲的大姐";擺出一副很威嚴的樣子來,這樣對露易絲說道。
“誒?爲什麼這麼突然——痛痛痛啊姐姐,我回去就是了。不要掐我的臉。”
在走到半路上的時候,露易絲的大姐";又一把抓過了正準備往我的房間裡送午餐的女僕謝斯塔。要她作爲隨行女僕強行拉走了。於是我在房間裡左等右等的等不到午餐——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件誒我一邊割破了手腕往蕾米嘴邊送,一邊這麼想:那個叫謝斯塔的女僕到底怎麼回事啊?已經遲到了五分鐘了誒如果是咲夜的話就算五秒鐘也不會遲到的。那種如同機器一般的工作態度實在是令人欣賞。相比起來這個世界的女僕完全都是渣渣。
“救命啦”
這時候,窗外傳來了這樣的喊聲。
“啊拉,怎麼回事?阿爾比昂打過來了嗎?”。我這樣自言自語,之後抱着蕾米走到窗戶邊上。就看見我家的女僕被人強行拉走。而原本應該屬於我的食物則被打翻在地。看起來是吃不了了。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這還得了?”我頓時義憤填膺,大喊着:“等一等”之後推開窗戶縱身一躍,穩當當的停在了那個金髮大齡剩女面前。
“……誒?”那個女人明顯的有點驚訝。
“你要把她帶去哪裡啊?”我這樣問道。同時指着她手裡拉着的謝斯塔。
女人的面色一變,似乎是因爲我叫住她的理由,竟然是另外一個女人而生氣——實際上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女人這種生物明顯不能以正常道理來計算的。
“我是貴族。”
“這個我看得出來。”我輕哼了一聲,頓時將這個女人的觀感再次下降一個等級。
“她是個平民。”她指了指她手中的謝斯塔。
“……你到底要說些什麼?”我稍微有些不耐煩了。
“平民爲貴族服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也只有你們這種格爾馬尼亞來的野蠻人才會把貴族和平民混爲一談吧?少字真是丟死人了自甘墮落的傢伙”
孤眼中暴戾神色一閃而逝。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這個女孩是孤的專屬女僕。沒有孤的命令,誰都不許動她。”
“是這樣麼?”露易絲的大姐";——艾蕾歐諾爾?艾伯蔕妮?露?杜?拉?瓦麗埃爾——姑且稱之爲艾蕾歐諾爾就好——現在稍微有點後悔。因爲一時好奇,使用了隱身魔法藏在了自己妹妹的房間裡。因此遭遇到了神交已久的傳說中的極北之狼。因爲對方是個小白臉所以稍微有點失望——但是下一刻就覺得心動了。
實際上,艾蕾歐諾爾雖然是個看上去極爲嚴格,非常不好打交道的人。但是實際上卻非常喜歡可愛的東西。因爲外表和內心的不匹配,所以顯得很彆扭。比如會變得想要欺負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感覺——露易絲就深受其苦。而現在,我也“有幸”的,成爲了她所喜愛的“可愛”的東西之一。
然而我的身份卻是不一樣。
孤,是格爾馬尼亞最大勢力。同意了三分之二個格爾馬尼亞,並且看起來可以完全吞併剩下三分之一,繼承帝國皇位的男人。可以說,是現而今整個大陸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就連托裡斯汀王室也要對我客客氣氣的。更不用提一個什麼公爵家的長女了。
因此,艾蕾歐諾爾稍微有點後悔了。
“所以說啊,小姐";,你到底姓甚名誰?爲什麼要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來?請說清楚,孤會酌情向托裡斯汀一方抗議的。”
我感覺到自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來,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可惡……明明是個長着白淨臉蛋的小男孩罷了。竟然敢這麼囂張。”艾蕾歐諾爾這時候心裡面後悔的要死。但是嘴卻仍然硬的要死。
“哦……你在說那個啊?托裡斯汀的嬌嬌女。讓孤教你一下到底什麼叫做尊重好了。打斷一半數量的肋骨,應該就會學乖了吧——”
“請等一下”露易絲站在旁邊,眼看着自己的大姐";要和我打起來了。一下子就着急了,迅速跑到我們兩個中間。手一攔,這樣大聲喊道。
“萊特……拜託了,求求你不要怪我姐姐好麼?”
看着露易絲泫然欲泣的樣子。我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在經歷了五百年前的那件事情後。我就對少女——或者類少女(相貌類似少女)相當的沒轍啊。
當然,快要三十歲的歐巴桑可不在此列。
“既然是露易絲的請求的話,那也沒辦法呢。”我說完之後鬆開了按着劍柄的手。
“哼……明明是個貴族,卻要用劍來戰鬥,真是丟死人了。”艾蕾歐諾爾很明顯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見好就收。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要諷刺一下。
“姐姐”露易絲稍微有些不滿的對着她的大姐";這樣喊道。
“真是欠調教。”我輕哼了一聲,拔劍,之後抽回。艾蕾歐諾爾眼前瞬間閃過一道冷光。當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頭上的一縷頭髮悠然的飄落了下來。
“這就是你所鄙視的劍的威力啊。小姐";。”我輕哼了一聲。之後這樣說道:“如果是敵人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
之後,在艾蕾歐諾爾氣得渾身發抖的背景下,我拉過了謝斯塔的手。
“絕對不是爲了你哦。給孤好好的記清楚。孤只是出於孤的榮耀考慮,所以才替你出頭的。”孤一邊這麼說,一邊拉着她的手走掉了。
“是,是的。”
雖然孤已經這麼解釋過了。但是謝斯塔小姑娘仍然臉紅紅腰軟軟的走不動路。如果不是我拉着的話說不定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到底算什麼啊?”我的身後傳來了那個金髮的大齡眼鏡剩女的咆哮聲。還有“好痛啊快點放手啊姐姐”的露易絲的哀鳴。
不過這些跟我都沒有什麼關係了。我拉着謝斯塔走進了宿舍樓裡面。之後吩咐她:“再去那一份食物過來,要快一點。”之後就打了個呵氣,回去補覺了。
於是,女僕就很有精神的走掉了。過了不久之後,房間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同時謝斯塔的略顯小心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鮑德溫陛下……我可以進來麼?”
“門沒鎖,自己進來就好。”
我一邊這麼說着,一邊打了個響指,使用治療術式將手腕上的傷口癒合。同時掏出手絹擦乾淨蕾米嘴邊的血液。
“是的。那麼我進來了。”謝斯塔說完之後推門而入。
“把食物放到那邊的桌子上去,之後就可以離開了。”我一邊看着天花板一邊這樣說。
過了一會兒。
“沒聽到?或者還有別的事情麼?”
我這樣說着,之後撐起上半身,看向謝斯塔。
“那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陛下您的手腕,好像受傷了的樣子。所以我找來了一些紗布和上藥……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要替您包紮一下。”
“不用了。”我很乾脆的拒絕道。
“可是,放任這樣的傷口不管的話,不太好吧——”
謝斯塔說完之後,看着我完好如初的手腕說不出話來了。
“魔法的力量啊。少女。”我這樣向她解釋道。之後,謝斯塔少女悵然若失的走了出去。
“嗯……蕾米應該還沒有吃飽的樣子。記得每次進食都會把我吸的眼冒金星了才肯罷休。”我一邊這樣自言自語,一邊割開了手腕,放到蕾米嘴邊。
夜晚,托裡斯汀魔法學院的女僕房間內。其他的同伴都已經熟睡了之後。謝斯塔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點燃了一支蠟燭。之後打開了自己櫃子的鎖,掏出了一個泛黃的本子和一套略微有些舊的羽毛筆,以及一瓶聞起來味道不怎麼好的墨水,開始寫日記。
實際上,她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因爲這個世界的平民的識字率的確不怎麼高。同宿舍的姐妹";們基本上都不識字。平時家裡面來信也都是拜託謝斯塔讀給她們聽的。謝斯塔能夠讀寫,還是虧了在老家的教會的幫助。
謝斯塔首先沒有下筆。而是翻開了前面的日記,同時回憶了一下。
五月十一日:
我的家鄉被毀掉了。阿爾比昂的軍隊無端端的進攻了我們。我不知道他們的理由。或許他們的口號很偉大。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在乎我被燒燬的家,房子。還有我的父母還有弟弟妹妹們。於是,我的家被毀了。幸好沒有人受傷。但是仍然覺得很悲哀。
五月十四日:
阿爾比昂的軍隊繼續進攻。已經攻到了首都周邊。王城的城牆很快就被攻破了。學院裡也是人心惶惶的。不少人都主動走上街頭去和阿爾比昂人戰鬥了。可視情況任然不容樂觀。
萬能的始祖在上。如果您真的全智全能的話,我在這裡懇求您,將那些阿爾比昂人趕走吧。
五月十五日:
或許是我的祈禱真的顯靈了——總之,普魯士人蔘與到了戰爭之中。在那位過往的帶領下,普魯士軍隊很快將阿爾比昂人趕走了。
感謝全知全能的始祖,賜予了我們救星。那位北地長大的,年輕的國王陛下。
——他長的到底是什麼樣子呢?雖然街道上傳說,他長得有三米高,幾百斤重。面容猙獰混身傷疤。但是我覺得不是那樣的……上一次記得他曾經來過托裡斯汀的魔法學院住過幾天。真是該死。爲什麼那時候我沒有來呢?
五月十六號:
實在不敢相信。那位陛下竟然住進了學院裡面。更不敢相信。我竟然被學院任命,擔任了他的臨時女僕。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那位陛下實在是太英俊了。就好像太陽一樣。我在見到他之後一瞬間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手足無措的樣子。在那些貴族的眼裡,這樣的行爲肯定非常失禮吧。但是那位陛下卻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甚至主動說出了:“今後麻煩你了。”這樣的話。實在是個溫柔的人。
今天稍微有點睡不着覺呢。
……
在這之後,謝斯塔稍微有點臉紅,轉身看看左右。發現其他女僕夥伴仍然睡得死死的。稍微鬆了口氣。之後翻過了幾頁,開始落筆。
五月二十一日:今天,那位殿下幫了我的忙。並且因此與另外一位女貴族吵了起來。雖然陛下說並不是因爲我的緣故。但是還是很感動。
之後,我發現陛下的手腕受傷了。就想要拿傷藥和紗布給他包紮一下。但是陛下似乎早就用治療過了。那個就是魔法嗎?真是神奇……
寫到這裡,謝斯塔停下筆,用手肘支撐着頭,稍微有點困惑了,之後繼續下筆。
貴族和平民之間。果然很不一樣呢……但是,我只是充當陛下的女僕就已經很滿足了。我也只有這麼一點點小小的願望而已……萬能的始祖在上,請保佑我。
寫完這些之後,謝斯塔看着這一段話,不知道爲什麼嘆了口氣。之後又提起筆,將它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