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看天色漸晚,高先達知道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們今天一定要將這個砦拿下。
於是他讓前面勸降的人不要停,繼續大聲的喊叫,作爲吸引。
有弓箭手嫌外面的人鼓譟,便想將勸降的人射死。結果剛露頭就被高先達幾箭射了回去。那些弓箭手不敢露頭,便是最大限度地保證了勸降的人的安全。
然後他讓剩下的騎兵列隊,不要鬆懈,做好了突擊的準備。他則躡手躡腳地進入了潛行狀態,兜了個圈子,繞到了砦的側面。
這個砦是織田家精心築造的,雖然是木質結構,但是也比較寬大,比個小城堡也不差。
砦中能夠容納500人,所以在只有幾十個人的情況下,佈防其實沒辦法照顧得那麼全面。在敵人沒開始攻城的情況下,總不能讓這幾十個人全都站到牆上去。
高先達有音爆箭來探路,很快就摸清了對方的空虛的位置,然後一個助跑,噔噔噔地就爬上了城去。
那城牆只有三米多高,比紫禁城矮可多了。高先達本身的敏捷就不低,再加上“虛空穿梭”的高級運動鞋,爬牆自然不成問題。
高先達都沒有什麼技能就爬了上去,好像一隻靈貓一般,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尤其是現在天色已經晚了,牆上鬆散的哨兵竟然沒有發現高先達。
高先達這便是成功了一半,於是他便繼續保持潛行狀態,從牆上一路繞了過去,將沿路的幾個弓箭手挨個摘了。
這些守軍已經算是精銳了,其中還有不少是受過訓練的武士,從站姿到精神頭就和普通的農民不一樣。但是對高先達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高先達穩紮穩打,一個個摸過去,潛行伏擊加上背後攻擊,便是四倍傷害。在鐵掌的基礎高傷害之下,不穿盔甲的武士根本就扛不住一掌。
很快牆上便沒有人了,一路也沒有人發現他。高先達在牆頭向外面比了個手勢,然後跳到了大門之前。
幸好,這個木頭做成的營寨並沒有城堡那麼先進的機關,大門並不是用絞盤吊上去的。而是普通的摺頁門,中間橫着一根巨大的粗木門栓。
高先達從牆上跳下去,將粗木門栓拖了起來,甩在一邊。
這時候院子中間的駐軍還是發現了高先達,於是便大聲喊喝:“什麼人!”然後拿着武器衝了過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門栓被摘掉之後,高先達輕輕一拉,大門便被打開了,門後面如狼似虎的騎兵部隊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見大門打開,便快速的衝了進來。
都已經不用高先達出手了,這些騎兵們自動衝向了砦內的守軍。
這些守軍見此情景,便知道大勢已去了。有很多甚至直接選擇了繳械投降。
當然也有人選擇了反抗,騎兵們便非常客氣地賜給了他們一個戰死沙場的結局。
但是還是有一些柴田勝家非常心腹的武士,依然不肯歸降,他們守在一間屋子外面,拼死也不讓高先達的士兵們衝進來。
他們的武藝很高,有攻過來的騎兵,被他們出手砍倒了兩個。騎兵們也不敢大意,連忙彙報了高先達。
毫無疑問,那間房子裡面就是柴田勝家。
高先達揮了揮手,讓手下的騎兵們暫緩進攻,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在增加無謂的傷亡了。
高先達對着裡面高聲說道:“柴田大人!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只剩下你和門外的這五個護衛了。他們的武功確實不錯,但是我們就是用人堆,也能把他們堆死。難道你願意爲了個人的生死,無端地害了他們五個的性命嗎?”
他們五個中爲首的喊道:“大人,不要投降!爲您戰死是我們的榮耀!”
裡面沉默了一會兒,房門便被打開了,柴田勝家從裡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的肩膀上包紮着厚厚的繃帶,看樣子他被刺的這一下,傷勢不輕。
“今川大人,我輸了。你們幾個也都不要反抗了。”柴田勝家揮手安撫了一下他的貼身護衛,然後對高先達說道,“但是希望您能給我保留一點武士的尊嚴,允許我們切腹。”
高先達連忙道:“柴田大人,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如果您強烈要求的話,我當然會滿足您的。但是我對您一向非常敬仰,您作戰勇猛,戰術精妙,我若不是仗着一點運氣,這次戰鬥還不知道勝敗如何呢?像您這樣的人才,爲何不留下來爲我們今川家效命呢?”
“今川大人客氣了。”柴田勝家臉上充滿了羞愧,“我手下有兩千足輕,還有這座堅固的砦,在面對今川大人500人的情況下,竟然全軍覆沒了!還說什麼作戰勇猛?說什麼戰術精妙?我對今川大人的本事確實佩服的緊,若是您的延攬,我自然會考慮。只是我柴田家世代追隨織田家,現在織田家與今川家爲敵,我沒有背棄主公之理。”
他若是真的忠於織田家,完全可以破口大罵。即使不給他切腹的機會,他也應該和高先達拼死一搏。
但是他說話這麼客氣,還說可以考慮,分明便是被高先達打服了。而他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臺階罷了。
高先達便道:“我今川家的目標是上洛,是爲了保住將軍家的血脈,是爲了天下大義,並不是因爲與織田家有什麼仇怨。所以如果織田家最終能夠選擇臣服的話,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柴田勝家道:“信長主公胸懷天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歸順的。除非你們今川家都是像你一樣的猛將。”
高先達知道柴田勝家是在恭維他。而且柴田勝家似乎對織田信長很有信心。他們這次只是一場局部戰爭,在最終戰鬥沒有結束的時候,柴田勝家是不可能直接歸順的。
但是有這個意向就已經足夠了,所以高先達讓騎兵們該進砦進砦,將歸降的士兵嚴加看管,至於柴田勝家,高先達並沒有給他上枷鎖,而是把他當作貴重的客人來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