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造型奇特的鐮刀,毫無疑問是服部半藏的。
島田半藏三人看了之後,全都是一愣。
爲了製造效果,高先達還特意在這把鐮刀上淋上了一點血。那血跡在鐮刀上已經乾涸,但是依然帶着一絲血腥味。證明服部半藏曾經經歷過一場慘烈的鬥爭。而且既然服部半藏的貼身武器都被人拿出來了,說明他現在非常的危險。
“這是什麼?”島田半藏定了定神,問道。
“這是服部半藏的貼身武器。”高先達道,“他前幾天跑到鳴海城中刺探情報去了,看來是被發現了。城中的敵人爲了示威,將他的武器送了回來。不過我估計他仍然活着,不然送回來的就是人頭了。”
如果服部半藏死了,島田半藏他們一定會收到任務失敗的提示,既然他們還在這裡優哉遊哉,那麼服部半藏一定是沒有死。但是,服部半藏落在了敵人的手裡,說不定什麼時候,任務就會失敗,這對他們的威脅更大。
“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高先達說道,“在之前的交鋒當中,我差點就被他們殺了。如果只是想警告我的話,恐怕不用費這麼大的周章……”
高先達意有所指。
毫無疑問,高先達並不打算做忍者的這個任務。而他手下的部隊現在處於圍城戰中,增援部隊也正在陸續趕來。如果想攻下鳴海城,只需要繼續正面進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非得派忍者進城。
對方將鐮刀送還過來的意思無疑就是告訴高先達不要再派忍者過來了。
從高先達的角度,當然能看的懂對方的警告之意。因爲今川義元在織田信長的手上,這大概是織田家唯一的依仗了。如果高先達有本事將今川義元偷出來的話,那麼織田家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織田信長現在依然在和高先達進行博弈,雙方都希望能將利益最大化。但是如果手頭的籌碼丟了,還不如直接切腹來的乾脆。
但是島田半藏等人卻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對高先達的戰事缺乏足夠的調查。在他們看來,高先達的軍隊已經佔領了絕對優勢,完全不需要再派忍者進城了。
所以他們也不明白爲什麼對方會用送鐮刀的方式警告高先達,而且是服部半藏的鐮刀。只有他們三個將服部半藏看的特別重,所以在他們的眼中,對方完全是在針對自己。
“他們這是在宣戰嗎?”島田半藏想道。
他還算是能沉住氣,但是權五郎的爆脾氣已經爆發了。
wWW .тт kan .Сo
“這些混球,覺得自己行了嗎?竟然直接對我們的任務目標下手?”權五郎罵道,“魚死網破是吧?看我這次直接進城,去把木下滕吉郎殺掉!”
喂,木下……滕吉郎?
高先達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自己之前好像見到了了不得的人物呢。
“木下滕吉郎是誰?”高先達輕聲問道,“爲什麼他會是對方的任務目標?”
“你進這個副本完全不看相關的資料嗎?”權五郎的臉上浮上了一絲不屑,“這個副本叫什麼?《太閣立志傳》啊!他就是太閣!”
“呃,”高先達小聲道,“太閣不是叫做豐臣秀吉嗎?”
“那是他當了太閣之後,他在織田家做足輕的時候,就叫做木下滕吉郎,到了後來做大將的時候,改名叫做羽柴秀吉,一直到最後成爲了天下人,才改叫做豐臣秀吉的。”
“原來如此。”高先達暗道,“怪不得木下滕吉郎看起來非常的沉穩,有大將之氣,原來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不過話說回來,豐臣秀吉原來叫做木下滕吉郎,德川家康原來叫做鬆平元康。這些日本人愛改名字的毛病真是太折磨人了,這讓對日本歷史不夠了解的高先達非常的頭痛。誰知道哪個看起來土土的傢伙,日後就是叱吒風雲的大將呢?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個。高先達當初看木下滕吉郎是個人才,以後可能會用的上,所以特意請他喝茶,並在給他的茶水當中也添加了豹胎易筋丸。
這個豹胎易筋丸的好處在於,只要沒到藥效發作的日子,無論從成分還是從效果上來看,這都是一粒延年益壽的滋補丹藥。即使混到茶中,也是滋補藥湯。
但是正因爲它強大的滋補能力,會在藥效發作的時候,強行改變身體的結構。如果不按時服用解藥,可能會強行改變身體的特點。
胖頭陀被強行拉成一個高瘦子,瘦頭陀被強行壓成了一個矮胖子。那種情形非常的恐怖。這種丹藥的恐怖在某些方面甚至還要甚於天山派的生死符。因爲一旦發作了,會從根本上產生器質性變化,而且這種改變是不可逆的。
高先達如果想坑木下滕吉郎的話,以後有得是機會。但是想靠豹胎易筋丸的藥效搞死木下滕吉郎,來坑對面的武士三人組,恐怕短時間之內還是做不到的。
高先達也不多說,只當不知道。畢竟忍者三人組中,島田半藏纔是老大。真正能決定行動方針的也是他。
“氏真大人真的願意與我們合作嗎?”他將剛來的時候的那一張臭臉收了起來,對高先達的詢問中也帶着幾分誠懇。
“那是當然。”高先達點頭道,“服部半藏和鬆平元康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你們如果需要我囚禁鬆平元康,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但是我的目的是鳴海城,仇人是織田信長。而他竟然將服部半藏抓了起來,所以我們的任務目標沒有什麼衝突,但是敵人卻是一致的。如果連我們都不能合作,那麼天下間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合作了。”
島田半藏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就麻煩大人了。只要能將服部半藏救出來。您需要我們三個做什麼,我們唯您馬首是瞻。”
高先達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們是合作關係,不是主僕關係。有什麼事情,我們互相商量,一切都是爲了任務。”
島田半藏說得客氣,高先達卻也不敢託大。他知道島田半藏是個有脾氣的人,如果一個應對不當,很可能造成更大的衝突。
所以高先達說得也很客氣,果然,聽到高先達的說法,島田半藏眼中的冷光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