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清晨過後,有僕人過來恭恭敬敬地問許寧是否用早膳,許寧回絕了。.之後過了約有一個時辰,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人齊齊而至。“玄真子師弟昨晚休息可還算滿意?”虎力大仙笑呵呵地問道。

光想着怎麼弄死你們了,休息是很滿意。許寧臉上不動顏色,沉着地應答道:“三位師兄盛情,實在是受寵若驚。不知三位師兄今日何事前來指教?”

鹿力大仙慌忙道:“師弟這是那裡的話,我等空有年紀,修爲不濟,不似師弟這般驚豔絕才,倒是要受師弟指教纔是。”“師兄客氣了,今日師兄有何事安排?”許寧連忙將話題轉進了正題,免得幾人笑呵呵地沒完沒了的客氣。

虎力大仙模樣雖然老,但聲音不減粗豪,很有些虎虎生威的威勢:“師弟昨日來得晚,或許未曾細細看,今日同我三人遊覽這車遲國,見見風情地理如何?師弟若有意,便是讓這車遲國國王前來奉請,也是小事一樁爾。”

許寧點點頭:“在下見識淺陋,今日還需三位師兄多多提點了。”三人都道“好說,好說。”許寧略作收拾,隨着三人在這個一城之國遊覽起來。

“師父,該上路了。”用過早飯歇息片刻,孫悟空對唐僧說道。唐僧起身對小白龍吩咐道:“你今日還是變作白龍馬馱着那位施主罷。”小白龍依言變作白龍馬,跑到了大蛇丸面前,孫悟空過來將大蛇丸扶上白龍馬,挺熱情地問道:“兄弟叫什麼名字?張兄弟不在,這裡便是你當家了。”

大蛇丸Yin森森地看了孫悟空一眼,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在下叫做肖射萬,大聖有禮了。”大蛇丸,小蛇丸,肖射萬,昨晚知道車遲國三妖有了紫金紅葫蘆,大蛇丸也不敢囂張地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公之於衆了。

唐僧過來聽到,行了一禮宣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肖施主,貧僧唐三藏有禮了。昨日張施主說要去前面做些事情,今日如何還沒回來?”大蛇丸強忍着不諷刺他們,一本正經地反問道:“難道他昨晚沒有想向你們告辭嗎?”

唐僧這才恍然:“原來張施主的意思居然是要在那車遲國再見面了?”大蛇丸勉強晃動了一下自己的頭,滿頭的白髮也跟着晃動,有氣無力地說道:“正是如此。”

“原來如此。”唐僧又宣了一聲佛號道,“肖施主,我們也該啓程了。”

許寧跟着三個妖怪上了轎,那大轎甚是寬敞,前有駿馬拉着,像車駕多過像轎子。四人團團而坐,看着這大街上的風景,許寧也壓下心裡的煩躁,饒有興趣地看着這特異地風土人情。“這地方也算是風調雨順,三位是如何做到的?未登仙列,便可祈雨,也算是法術通玄了。”

虎力大仙得意地一捻鬚,裝模作樣地低聲說道:“其實這是無什麼要訣,只要會正經的五雷法能達天意,又供上足夠的祭品牲畜,一國之名但有所求,天庭少有不迴應。百發雖不能百中,卻也不會相差。”他的聲音粗壯,偏偏又壓低了聲音,因此嗡嗡直響,所幸許寧能夠勉強明白這意思。

許寧聽的心裡暗暗稱奇:自己看起來在原著西遊也能靠着求個雨什麼的混個國師噹噹,五雷法自己也會,只是不知道上哪裡找天庭去。雖然明白,但見虎力大仙那副被撓到了癢處的表情,許寧還是讚歎道:“虎力師兄當真好手段。”虎力大仙捻着鬍子,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師弟哪裡的話!我這都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不足掛齒你還笑這麼開?許寧不去看他,轉眼去看路邊的商鋪。那些商鋪雖然都是些不足掛齒的東西,以食物居多,玩物較小,總的來說在這種農耕時代能拿出食物來賣換取東西,還有這麼多,已經說明百姓衣食無憂。

許寧心裡有種淡淡的荒謬感覺:原著裡僅僅是因爲這國家不敬佛教,就要被殺死國師妖道,這便是爽了,痛快了,唐三藏等人高興地走了,以後呢?另外,給許寧最大的荒謬感在於感恩世界給予的這一副景象,這是事實呢還是虛構呢?感恩世界的這種真實感和許寧所知道眼前事物這種憑空虛構的感覺,已經不止一次地讓許寧震驚,但是這次依舊忍不住震驚:這樣的世界,自己能夠對抗的了嗎?

一上午在城中轉了一圈,虎力大仙三人畢竟是妖怪,食量大又沒有辟穀這一說,午飯還是回了國師府去吃。用過午飯,虎力大仙道:“玄真子師弟下午可願見見車遲國的國王?”許寧含笑道:“見與不見,聽憑師兄安排。”

虎力大仙道:“料來師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許寧彷彿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一般,對他們三人說道:“此地被三位師兄治理的井井有條的確是不錯,不知三位師兄爲何打壓那些和尚?昨日裡剛到就聽見如此說,聽說師兄將和尚都罰做了苦役?”

虎力大仙不以爲然地說道:“那又有什麼打緊?那些和尚本事不濟,只會叫民衆忍耐。天不下雨,他們卻道是民衆有罪孽,蠱惑別人去他寺院捐善款,下雨不得,又道前世罪孽所致,忍耐這一世,下一世便好。除了嘰歪別無所用,偏又整個車遲國就他們不愁吃喝,照我說就該全殺了纔好。”

鹿力大仙又道:“百姓君王都是窮困不堪,惟有他們和尚所在的智淵寺越來越大,索要無度,又一個個不事生產,無所事事。那裡是我們願意這樣做?此間國王和百姓也早就厭了這羣和尚。再者,咱們道教也要信徒,和尚也要施主,留着他們豈不是不自在?”

“如此說來,他們倒也是有因有果了,倒也是他們佛家的一貫之說。”許寧挑了挑眉,“只是,大哥不笑二哥,若說不事生產,無所事事,只怕道教過於興旺也是如此。”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人齊齊變了臉色:“師弟萬勿如此說!”這三個傢伙,還真是道教的狂熱粉絲。許寧故作不知:“如何不能說?”

“我道家傳人長生之法,又能修身養Xing,道教興旺正好以傳道統,又豈是那般可比?”虎力大仙高聲說道。許寧點頭,也不與他們三人爭辯,這等事情只怕越辯越糊塗,還影響自己的臥底計劃,沒必要爭強好勝:“師兄所言也是有理,我等終究是道家子弟,少說這些悖逆之話爲好。不知何時帶我去見這車遲國國王?”

虎力大仙三人鬆了一口氣,也都跳過這個話題,虎力大仙喊過一個下人道:“去皇宮告訴近衛,稍後我等要拜見國王。”那僕人飛快去了,虎力大仙端起小茶碗道:“喝過這碗茶,再去也不遲。”

許寧感嘆一下這三個妖怪的超然地位,隨意地抿了一口茶。虎力大仙喝完茶:“師弟,這便動身吧?”四人乘上轎,奔着車遲國的王宮而去。到了王宮,層層通報,虎力大仙三人卻一點也沒有停步,徑直向裡面走去。輕車熟路到了一處宮殿,虎力大仙走了進去,那車遲國國王慌忙起身:“三位國師今日有何要事要見寡人?”

虎力大仙道:“昨日我同道師弟玄真子來訪,今日特地帶他來與陛下見上一見。我師弟法力神通還在我三人之上,更兼不日便要飛昇,因此也讓陛下見識一下如此真人。”

那車遲國國王乾癟瘦小,聞言大喜:“三位國師師弟何在?讓寡人也見見這將要飛昇的神仙!”虎力大仙讓出空來,將許寧指給他:“這便是我等的師弟玄真子,雖與我三人也是初識,但卻一見如故,又爲同道好友,因此師兄弟稱呼。”

車遲國國王慌忙對許寧道:“玄真子仙師駕臨敝國,實在有失遠迎。不知仙師能否一展手段,讓我等凡夫俗子開開眼界?”許寧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爲我是來耍猴的?隨手一揮,那國王面前幻象重重,頓時唬得他又驚又喜。許寧對付這個凡人,需要用什麼手段嗎?一個小小的法術足夠了。

片刻之後,幻象散去,車遲國王醜態畢露,茫然好大一會兒才恍然明白,對許寧又敬又畏,忙去後面更衣。鹿力大仙還有些眼色,對許寧道:“凡夫俗子皆是如此,師弟不必動怒。”許寧挑挑眉,淡淡地應了一聲:“師兄說的是。”

那國王更衣回來訕訕笑道:“仙師法力通天,道玄真武,真不虧道號爲玄真子。”許寧隨意應付了兩聲,那國王興趣卻更加濃厚,許寧乾脆抽出了許久沒用的鏡花水月,對他說道:“這樣罷,我變個戲法,你若是能猜中了,我就給你一樣我的寶貝。”

那國王興奮不已:“仙師快請,快請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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