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通天峰上,此刻籠罩在一片沉重氣氛之中,一衆人等圍在道玄真人身邊,低聲安慰着什麼。
這時,剛纔被水月大師領人護送到安全地方的普泓大師等人,也被水月送了回來。但見普泓大師此刻的臉色,已然比剛纔的慘白好了許多,想來周隱的離人錐雖然厲害,但與普泓大師的大梵般若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這段時刻,普泓大師已然逐步將離人錐古怪刺勁逼出了體外大半。但饒是如此,普泓大師看去依然虛弱的很,旁邊很快有人也搬過一張椅子,普泓大師在法相和普空的攙扶下坐在了道玄真人身邊。
普泓大師喘息幾聲,向周圍看了看,但見得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死人和殘破的殿堂,長嘆一聲,合十頌道:“阿彌陀佛!”
道玄真人搖頭嘆息,眼光向遠處望去,忽地落到站在門口的蕭雲飛處,彷彿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田不易道:“田師弟,你叫你那個徒弟蕭雲飛過來一下。”
田不易當即出聲,道:“老七,你過來,掌門真人有話對你說。”
蕭雲飛此刻內息運轉之間,已經恢復了不少,但毒神的毒實在非同小可,他也只是勉強壓制,此刻還虛弱的很,在陸雪琪攙扶下,緩緩走到近前,道:“師父,掌門師伯。”
道玄真人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以後青雲門,就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我們都老了。”
他雖然是誇獎,但語氣十分蒼涼,衆人聞言,不由得爲之一陣黯然。
便在此時,普空大師超度完殿外的的死者,走進殿來,衆人一見,不由得爲之一呆。
普空在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中,排行最低,但性子最是激烈,年輕時降妖伏魔,憑藉手中的佛門奇寶“浮屠金鉢”不知殺死了多少妖孽。後來年歲漸大,領悟佛意漸深,這才逐漸隱居天音寺內。
今日青雲血戰,普空先是與長生堂的宗主玉陽子獨鬥,而後更是大開殺戒,以一身神鬼不測的佛門道行血戰魔教,此刻一身僧袍上下,到處都是血污,看去哪裡還像佛門高僧,簡直如地獄惡鬼一般,也難怪殿內衆人嚇了一跳。
玉清殿上,瞬間一片沉寂。
“啊──”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在這個殘破的玉清殿上驚叫而起。
王二叔面無血色,整張臉慘白一片,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顫巍巍指着普空,尖叫道:“鬼!鬼!鬼!鬼啊…”
這聲音如此淒厲,雖然此刻在朗朗白日,但大殿之上,所有人竟是同時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普空大師措手不及,神色爲之一怔,有點慌了手腳,有點說不清楚的急忙辯解道:“你、你說什麼,我哪裡是鬼啊,施主不可胡言亂語!”
但王二叔彷彿中了邪一般,整個人拚命發抖,旁邊的林驚羽竭盡全力安慰,竟是不起絲毫作用。只見他整個人慢慢縮了起來,竟然是不敢再看普空一眼,雙眼緊閉,顯然驚嚇之極,口中只不停地道:“鬼!鬼!是他殺了人──別殺我,別殺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大殿內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陰霾再度籠罩這座大殿,張小凡和林驚羽身體幾乎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普空大師,特別是張小凡,在他眼瞳深處,彷彿有紅光緩緩泛起。
普空大師被衆人注視,頓時大怒,“你們看什麼,他是個瘋子,說的都是瘋話,怎麼能信呢!”
“哎!”看到這般情況,蕭雲飛也不禁嘆了一口氣,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瘋子,更沒有料到他會此時受到刺激,當年普智大師殺了草廟村村民,王二叔也是因爲這件事情才發瘋的,今日之所以受到刺激,八成跟普空大師的形象有關,君不見普空大師此時血染僧袍。
林驚羽鬆開王二叔,一步一步走到普空大師跟前,一字一頓道:“他爲什麼說你!”
普空大師大感冤枉,大怒道:“我怎麼知道,他就是個瘋子,老衲的確殺了人,可都是邪魔外道,不信老衲可以指天發誓!”
張小凡和林驚羽臉色大變,青雲門人也多半投來目光,眼神裡帶着重重的疑惑。就在此時,大殿內響起一聲佛號,普泓大師開口了,只聽見他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昔日種下的因,便有今日的果,一切都是孽緣吶,哎,兩位施主,請你們暫且冷靜!”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普空大師更是跟木頭一樣,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師兄,你到底說什麼,我沒有,我從來不認識這位施主!”
“他、爲、什、麼、說、是、你?”林驚羽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地問道。他的臉色與張小凡同樣可怕,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滿是憎恨之意的同時,還留着一分清醒。
普空大怒道:“我怎麼會知道?他不過是個瘋子!”
張小凡與林驚羽同時變色,青雲門中的人也多半側目皺眉。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的一聲佛號,坐在普空背後的普泓大師突然開口,聲調慘痛,低聲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
此言一出,剎那間全場一片鴉雀無聲,普空身子更是如木頭一般,半晌才緩緩轉身對着普泓大師,澀聲道:“師兄,你說什麼?”
普泓大師面色蒼白,也不知是身體的傷,還是心中愧疚,只見他閉目垂眉,半晌低聲道:“法相。”
自從王二叔突然發病之後,就一直臉色難看而慘白的法相,身子震了震,道:“弟子在。”
普泓大師緩緩道:“不必隱瞞了,你說給他們聽吧!當年師弟做了錯事,今日就該有這般後果。”
張小凡腦海中轟然一陣作響,隱隱有個聲音在呼嘯着,抓扯着他的心一般。
法相慢慢走上前來,向無數錯愕的臉上望去,然後落在場中林驚羽與張小凡的身上,最後停留在了張小凡的身上。
“當年,殺害青雲山腳下草廟村全村村民的,的確是我們天音寺的人所爲!”
“什麼!”
片刻之間,無數驚駭、震驚、不信、憤怒的聲音如爆裂一般,在青雲山玉清殿上爆發出來,連道玄真人、田不易這等修養的得道高人,也忍不住臉上變色,而林驚羽更是一把拔出了斬龍劍,碧光盪漾。
只有張小凡的一顆心,忽地就這麼悠悠沉了下去,那麼的深,那麼的沉,然後,泛起的是久遠的熟悉的冰涼的感覺,深深的血腥戾氣,籠罩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蕭雲飛拖着重傷的身軀踏上前來,伸出手來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張小凡猛然擡頭,見到蕭雲飛的瞬間,眼神一暖,卻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法相根本不管其他人,甚至連狂怒的林驚羽手中殺氣騰騰的斬龍劍也不看上一眼,一雙眼睛只望在張小凡的身上,既是擔心,又是痛惜。
待衆人完全安靜下來,法相才緩緩又講了下去。
“那個兇手,是我的三師叔,位列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大師。”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聳動,衆人已經完全被驚呆了。
田不易有點難以置信,誰能想到昔日的得道高僧,竟會是殺人兇手,而且一殺就是全村幾百條人命,原來最不可能的人,反而成了兇手,事實竟會是如此駭人。
“怎麼會,普智神僧怎會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事!”齊昊滿臉吃驚的說道。
可是仔細想來,事情疑點頗多,水月大師皺着眉頭,疑惑道:“這是爲什麼?普智大師到底爲了什麼?”
不僅水月大師疑惑,田不易和蘇茹以及青雲各位首座也疑惑無比,急忙道:“普泓大師,普智大師爲何要殺人,這不應該啊!”
“哎!”法相嘆了口氣,幽幽道:“此事還得從嗜血珠說起,當年普智師叔無意中得到嗜血珠,正如此前那位蕭施主所推測,普智師叔爲了不讓嗜血珠爲禍人間,於是便以佛門真法將嗜血珠封印,可是普智師叔萬萬沒料到,嗜血珠竟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當初普智師叔前來青雲山,於道玄真人商議參悟兩派真法的事,可是未能達成目的,便下了青雲山,輾轉行至草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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