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決定了生物的形態,環境也塑造的生物的性格,充滿愛與和平的三體人,逐漸變得理智起來。
絕望,希望,都沒有用,他們只是渴求種族的延續。
“很自強的種族啊,那麼,讓我來助你們一助!”
張玄心思一起,便將那即將爆發的引力波動撫平,給這羣可憐的生靈,進入一個長時期的恆溫時期。
不過張玄撫平了這股引力,也帶動了引力波。
這股波形散開,進入了宇宙戰場之中,以星系文明的智慧與檢測手段,他們會發現這股異常的波動。
有利有弊,引力波以光速傳開,進入宇宙戰場,需要七千四百二十年的時間。
而這片星域最近的一個空間節點,是在十六光年外的懸臂。
如此一來,三體星人需要在七千四百三十六年的時間裡面,進入恆星時代,這樣才能避開星系文明的攻擊。
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張玄救了他們,但是也給他們拉開了滅絕的倒計時。
對於這一切,張玄沒有內疚之感,救人之急,其他的事情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而地球上的文明,也在緩緩進行。
不同於三體星的高溫,其中的生物大多數是硝基生命,地球相對穩定,誕生了巨大部分星球都會出現的碳基生命。
這是由於其生物的化學穩定性決定的。
生命,其實是化學的反應,而化學的反應,與溫度可是息息相關的,本質是溫度改變共價鍵。
雖然同爲碳基生命,但是類型是不一樣的。
地球上的生物是有氧生物,呼吸需要氧氣,而其餘的星球生物,有些需要呼吸氨氣,有些需要呼吸二氧化碳,不一而足。
他們呼吸不同的元素,給自己的身體進行特定的元素交換,機體才能進行活動。
即使地球的生命,也有原始的厭氧生物,給它氧氣它就會死。
而在智人的出現以後,地球迅速的改變起來,生物適應環境,而智慧生物則可以改造自己的生活環境。
看起來沒有鋒利的爪子與牙齒,智人應該只是處於食物鏈的底端而已,但是智人會站立,這使得他們的速度大大提高。
他們的肩膀可是後曲,這可是使得他們可以作出投擲的動作,發動遠程攻擊。
牙齒的退化,使得他們變成了雜食動物,大大提高了他們的生存機率。
而最令人感到激動是,他們的智慧開發,馴養動物,種植糧食,建造房屋,製作衣服,這一點使得他們對溫度的適應大大提高,不懼怕嚴寒了。
幾千年的時間,不過一瞬而已。
不同於理智,冷酷,且團結的三體星人,地球上的人散居各地,鬥爭不休,技術上落後於三體。
本來處在同一水平線的文明,發展卻非常不一樣。
地球的上的文明,多樣且差距大,而三體星上的文明高度統一,目標明確。
也許是外部環境的不同吧,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尚不可避免,更何況地球是生於安樂,對於這一點,張玄有點惋惜。
兩個起點一樣的文明,在同樣的時間裡面,發展的極爲不平衡。
這就好像江南七怪與丘處機定下,郭靖楊康十八年後比武,但郭靖的功力早早就超過了楊康,無聊的緊。
雖然想要看勢均力敵的對手激戰,不過張玄還是更多的做一個觀察者,地球的理論科學與三體一樣,只要重視起來,技術的提升不過須臾之間而已。
楊冬之墓。
張玄穿着破褂子,在這個墓園掃地,做一個看守人,他的工作是爲了防止有人偷竊,偷骨灰去賣。
被偷最多的是小孩與未婚的女子的骨灰。
這個世界沒有道術傳承,也沒有三界維持運轉,盜取人的骨灰,其實沒有什麼用處。
死者的靈魂,會很快被輻射所衝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天,不是楊冬的忌日,沒有人會每天來到墓園給人上墳,但今天,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裡,楊冬的墓碑前,有一男一女。
女的是個老婦人,一個溫和平靜的教授,她是楊冬的母親葉文潔。
男的是個三十左右的青年,有點小帥氣,他是楊冬的高中同學,名叫羅輯。
高中的男同學來祭拜,羅輯也是楊冬的愛慕者之一,不過可惜,沒有結果。
離得太遠,他得到楊冬的死訊以及墓地,是之後的事情了。
“葉老師,您怎麼來了?”
羅輯有點緊張,本來是一個人來看看楊冬的,沒想楊冬的母親也來了。
不過他還是迅速的收斂了自己的悲傷,一面不可以軟弱示人,一面是怕葉文潔也跟着傷感。
“我記得你,你是?羅輯?小羅吧?以前還來我家問過問題呢!”
葉文潔有點恍惚,有點明瞭,她聽女兒說起這個人。
“是,是我,您的記憶力還是這麼好!聽說您被返聘會學校,繼續給學生們上課了?”
羅輯寒暄起來,情緒已經恢復了過來。
“是我,給孩子們上上課,也有點事情做,鼕鼕說你不去搞物理,去搞天文學了?”葉文潔問道。
“是,不過天文學是鐵板一塊,不容易出成績,我又去搞社會學去了,這比較容易鑽透,好出成績!”羅輯道。
他是情場浪子,也是學術浪子,他很聰慧,雖然是跨領域去研究,但仍舊非常出色,他已經是大學裡的正牌教授了。
三十來歲的大學教授,可不是普通人。
“跨度這麼大?”
葉文潔忽然起了心思,作爲地球三體組織的統帥,她一方面憎恨人類,一方面卻有對人類帶着深切的憐憫,她已經目光,已經觸及到了泛物種的宇宙。
“的確有點浮躁,我也知道這麼做不太好!”
羅輯苦笑道:“胸無大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敲來敲去的!”
“不要這麼說,總是需要生活的!”
葉文潔笑道:“我倒是有個建議,你爲什麼不去研究一下宇宙社會學?”
“宇宙社會學?似乎~”
“我隨便起的一個名字,就是假的宇宙之中,除了地球以外,還有許多的類地行星,其中可能會誕生出文明來,以宇宙的數量級,這樣的文明數量必然不少,那麼他們組成的社會,會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社會學,是一個複數形式,要研究宇宙社會,起碼還得知道另一個星球的社會,但我們只知道地球文明啊!”
“是啊,就是因爲沒有人去做這個事情,所以這纔是一個新的領域,新的機會,你不覺得很有價值嗎?”葉文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