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手從離開,到歸來僅僅是24個小時的時間,一天前,洛汗國民心懷哀傷的目送他們,一天後,他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凱旋而歸。
旭光撕開大地的一角,黑暗正在快速消散,廣闊的平原上,一千名閃爍着銀光的鍊金魔狼俯衝而來,他們身上的戰士沒有勝利的喜悅,展露出來的,是無盡憤怒的壓抑感。
聖盔城城門轟然開啓,無數的平民、鐵騎伴隨着國王希優頓迎接這支騎兵的迴歸,昨晚戰火燎原,哀嚎遍野,哪怕在相隔甚遠的聖盔城,所有人都聽見獸人的咆哮,那是憤怒的聲音,更是潰不成軍的吼叫。
“馬曉康!!”
相比聖盔城百姓們的喜悅心情,這支俯衝而來的鐵騎根本沒有勝利的快感,咬牙切齒的怒吼聲,頓時如同滔天之意般響徹行雲,他們充斥着血絲的雙眼,兇狠地仰視着城牆上,那個依舊在傲立站着的男人。
“怎麼了!?”
“難道他們失敗了嗎?”
“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原好無損啊!”
百姓們不明所以,希優頓與甘道夫同樣是眉頭緊皺,當這支奇兵抵擋門口時,他們竟在憤怒地大吼,絲毫沒有勝利的跡象。
“事情都完成了嗎?”
城牆上,馬曉康俯視着他們,神色平靜,冷淡開口,只是與白帝在詢問這場戰役的結果。
“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做!?”
白帝還沒來得及迴應,戰士們的暴躁聲響便接踵而來,猶如一股憤怒的海浪拍打呼嘯,震得四周搖搖欲墜。
馬曉康雙眸深邃,冷然地俯視着他們,平靜開口:“閉嘴。”
——嘶!
戰士們真的憤怒了,他們愕然地盯着那個陽光照耀下,格外耀眼的男子,面對他們無窮的質問,他竟然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混賬!”
“你這個惡魔!!”
場面一發不可收拾,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剎那間,整個聖盔城人聲鼎沸,如同一鍋煮開的粥。
“冷靜!!”
“到底發生了什麼!?”
甘道夫臉色嚴肅,浩瀚魔法震撼波及全場,隨着他高昂一喊,猶如一道氣場炸響,希優頓神情肅穆,眉頭緊皺,連忙沉聲詢問。
希優頓滿臉猙獰,猶如被惹怒的猛獸,他雙眼死死地盯着馬曉康,擡手憤怒地指着城牆上的男人,最後恨恨地說道:“他,這個惡魔竟然要我們火燒洛汗十三附屬城鎮!”
什麼!?
——哇!
平民們、騎士們驚愕無比,喜悅的表情僵直在掛在臉上,所有人不可思議地仰視着那個傲立在他們頭頂上方的馬曉康,雙目佈滿難以置信之色,一瞬間,恐怖、不解、憤怒、怨恨的情緒如同火山爆發,討伐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徒然之間,白帝的處境變得極爲安危,平民們怒髮衝冠,竟要將他圍堵,身旁的戰士們同樣目露兇光,一個個謹慎地盯着白帝。
“說。”
城牆上,面對滔天怒意,馬曉康依舊處之泰然,他平靜地看着白帝,微笑地讓他報告戰況。
白帝點了點頭,無視平民們的憤怒,鎮靜地大聲報讀出這場戰事的戰況,說道:“箭騎部隊前後共發動兩輪伏擊,耗時八小時,射殺前排輕步兵二千!重步兵三千!夜襲敵軍東側營地,糧草盡數燒燬,五萬獸人大軍……”
——死傷二萬!
嗷!!
彷彿在炫耀戰績,一千名鍊金魔狼齊聲吼叫,在聽到白帝的報告後,希優頓愕然當場,甘道夫目瞪口呆,圍剿過來的騎士、平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二萬……
五萬大軍死傷二萬!?
“這是真的嗎!希優德?”
國王希優頓雙眼異彩連連,他連忙衝過來抓着希優德的肩膀,激動地大叫起來。
“……是的,五萬獸人大軍,死亡二萬……甚至,數量不止……”
無論希優德再如何怨恨馬曉康,但他們的戰績毋庸置疑,這一千名騎射手,造作了魔戒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戰況,一千對五萬,殺得對面潰不成軍,以無損的勝利,凱旋而歸!
“天啊……是騎士之神在保守我們!”
“讚美騎士之神!!”
洛汗國民瞠目結舌,一個個興高采烈,讚美的聲音不斷涌動,甚至已然忘記這支神靈般的部隊爲何要質問馬曉康,這等輝煌的戰況,他們怎會臉色如此陰沉?
馬曉康平靜地俯視着希優德,冷漠開口:“你想知道我爲何要火燒十三城鎮?”
“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不死不休!”
希優德目露兇光,戰士們同樣怒火中燒,再輝煌的戰績也掩蓋不了他們心中的怨恨,他們可是親手燒死了數百名老人,他們都是洛汗國的子民啊!
平民們、騎士們也沉默了,甘道夫同樣看着馬曉康,希優頓站在最矚目的位置中,他的目光變幻不停,有勝利的喜悅,但更多的,是不解的情緒。
馬曉康冷然一笑,不屑地哼了一聲,冷漠地問道:“大軍糧食被毀,你認爲獸人們會作甚打算?全軍折返艾辛格嗎?”
“……”
“……你想說什麼?”
此刻,被馬曉康這般冷然反問,希優德也逐漸明白過來,他臉露艱難之色,依舊不願面對自己火燒子民的事實。
馬曉康橫眉冷對,平靜開口:“我問你,十三城鎮可有老人願意跟你們走?”
“……沒有。”希優德愁眉苦臉,黯然神傷地答道。
“知道爲什麼嗎?”馬曉康冷冷俯視,猶如君王。
“……不知道!”
“因爲他們有覺悟!他們清楚自己的下場!他們比你更清楚戰爭的殘酷!”
滾滾雷聲震撼全場,隨着馬曉康冷喝傳出,彷彿天崩地裂一樣,整個聖盔城隨着他這一道靈魂暴喝搖晃不已,連同場上衆人也被震得精神恍惚,一個個面面相覷。
“……可是。”希優德臉色慘白,仍舊不死心地咬牙切齒。
馬曉康目光一冷,一道浩瀚的靈魂力自眼眸迸濺而出,如同兩道光束貫穿天地!
——嗡!
他,竟然怒了,浩瀚的怒喝聲響徹雲霄,化作驚天響雷!
“沒有可是!這是戰爭!不是你兒時玩泥沙的鬧劇!他們是做好覺悟的戰士,是高尚的靈魂!”
“希優德!如果沒有戰爭的覺悟!及早滾出這片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