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秦煙一直在醫院。
洛宸一直沒找到,聯繫不到他,連嚴九都聯繫不到。
他們就像消失在這個世間了一樣。
很多人都在找他們,但是卻都找不到。
盛天在洛宸失蹤後的第三天宣佈破產,被風鈴收購,重整盛天。
奠定了風鈴在A市龍頭企業的位置。
秦煙一直相信他會回來,因爲洛宸曾經對她說過,再也不會騙她,她會在家裡等他。所以她不去找人,因爲她相信他。
秦銘住了一個多星期醫院,終於可以出院了。
還是邱丘和邱宏來幫忙,稍晚龔良也過來了。
秦煙希翼的目光盯着龔良,可龔良卻只對她搖搖頭,無奈的嘆息。
他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但是沒有任何的蹤影,他就這樣憑白無故的不見了。
“嫂子,我的人還在繼續找。人不會突然不見的,而且你在前一天看到過他。”
秦煙點了點頭嘴角劃過冰涼的淺笑道:“我知道,他說會回來的,說會照顧我和夏夏的。”看着龔良,她眼底帶着悲涼。
龔良看着她,保證道:“大哥絕對不會有事的。因爲他也答應過我會回來。”
他記得洛宸曾經說:你幫我照顧秦煙和夏夏一段時間。他說的是一段時間,而不是一輩子。
他也相信,洛宸會回來,正如他和秦煙的保證一樣。
扶着秦銘,秦煙準備先回林海的別墅。
因爲秦銘生病,他們誰都沒敢說關於如今秦氏的一丁點消息。
如今秦氏和盛天沒有什麼區別,秦氏是做珠寶生意的,內部的財務從兩年前開始被秦雨一點一點的挪走,如今的秦氏就成了一個空架子。
前幾天與盛天同時曝光的一則報道還是秦氏的輻射珠寶。
原本不堪一擊的秦氏徹底的崩潰了。
秦氏如今是秦雨負責的,因爲秦雨的失蹤,政府宣佈秦氏破產,接手秦氏。
秦煙是想要帶秦銘會洛宸的別墅的,可他卻非要回自己別墅拿東西。
“煙兒,你扶着我回去一趟,有張和你媽媽的照片我沒拿。”他再也沒有往日的雷厲風行,如今的秦銘,不過是一個無能爲力的老頭。
幾人面面相覷,卻都不敢說什麼。
邱丘朝着龔良使了個眼色,龔良會意後朝着秦家的別墅去了。
等秦煙扶着秦銘到別墅的時候,別墅一如既往的一塵不染。
推門而入,秦銘甚至沒多做留戀,直接跑進房間,拿了一個小盒子,然後微顫的身子由秦煙扶着走出來。
“走吧。”秦銘疲憊的說道。
秦煙朝着他手裡的盒子看了幾眼。
秦銘知道她疑惑,隨即輕笑着說:“這個盒子裡是我和你媽媽結婚時的照片,還有一隻結婚戒指。”他苦澀的笑着。
當年的秦銘一無所有,是他高攀了她母親,但後來卻間接的逼死了她母親,他如今會有這樣的下場也活該。
幾人剛到門口,一輛印着檢察院字樣的車子停在門口,下車拿着封條。
看到他們秦煙的臉色一變,擔憂的朝着秦銘看去。
但秦銘卻是一臉的鎮定。
“煙兒,其實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我昏倒的那天,朱茜、秦葉、秦雨都已經和我攤牌了。我知道你怕刺激我,但是到了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是接受不了的呢。”他眼底的笑容再也沒有往日的凌厲,悲涼中帶着無奈。
秦煙沒再說什麼,帶着秦銘到洛宸的別墅。
只是沒想到,他們進屋看到的居然是連凱和嚴九。
秦煙不可置信的看着嚴九,許久才冷聲的味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洛宸呢?”
嚴九是和洛宸一起失蹤的,如今他出現了,是不是代表洛宸也就出現了。
沉寂的心又有了心跳。
嚴九冷冷的看着他們,眼底不帶任何的溫度,神色漠然的看着他們。
“我已經很久沒見先生了。”他冰冷的看着秦煙,再也沒有往日的恭敬。
秦煙朝着連凱看了眼,又朝着嚴九看了眼,心底已經明白了什麼。
盛天爲何能如此輕易的倒閉,恐怕還有嚴九的功勞在裡面。
“連凱,你真厲害。”她突然朝着連凱冷聲的笑着。
連凱始終是一身黑色的皮衣,帶着手套,帶着一副大框的墨鏡,墨鏡很大遮住了臉,看不出他任何的神情。
連凱抿脣低聲的笑着,低沉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着:“我曾經提醒過你要站對位置,嚴九是識時務的人,知道站在誰那邊對他更有幫助。”
“這是我的家,請出去。”秦煙指着大門清清冷冷的笑道。
連凱低沉的笑聲再次在空氣中迴盪着:“秦煙,現在這裡是我的家了,如果你想留下來,我自然不會敢你走。”他聳聳肩毫不在意的說着。
秦煙臉色瞬間變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盛天倒閉了,洛宸名下的所有產業都將被法院封掉。
她也真是天真,居然忘記了。
從未開口的龔良突然開口說道:“嫂子,你跟我回香港吧,我答應過大哥會照顧你和夏夏。”
秦煙看了他一眼,隨即輕聲的笑了起來:“不,我要在A市等他回來,他說他會回來的。”她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
帶着夏夏,秦煙沒再說什麼,轉身苦澀的看向邱丘:“邱丘,恐怕又要你收留我和夏夏了。”
邱丘伸手在她胸前捶了一下,笑道:“我說過,我的家就是你和夏夏的家,走吧。”
不與他們做任何的爭辯。
秦煙帶着夏夏、秦銘離開了。
“你們先去車裡你等我,我和嚴九說兩句話。”邱丘轉身朝着他們說道。
嚴九看着她,目光帶着晦澀莫深的感情。
邱丘一步步的走近他,並不忌諱連凱,走到他身邊,嘴角掛着嘲諷的冷笑,揚手就朝着他一巴掌,憎惡的看着他:“嚴九,你讓我覺得噁心。噁心的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了。居然曾經對你這樣的人一往情深。挺好的,至少你讓我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嚴九深深的注視她,沒有任何的解釋。
邱丘說完,傲然的轉身離開,眼底帶着淚光。
哪怕是她不愛了,她也不允許自己曾經愛的那麼深的人變成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