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頹喪的很,手上拿着那本日記本,他緩步走到蘇牧婉的跟前,嘶啞着聲音,“牧婉。”
“這位先生,我和你真的是不太熟的,還請你叫我蘇小姐。”蘇牧婉面無表情的冷聲開口。
陸景年眼底佈滿了痛苦,將日記本平擺在蘇牧婉的跟前,“牧婉,這是你的日記本,這裡面是你記載的和我有關的所有事情。我現在將它交給你。”
蘇牧婉只是那眼睛輕飄飄的看了眼本子,平靜開口,“你拿走吧,我不會看的。從前過去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是你,我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牧婉,不要,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知道真相太遲,這麼多年是我一直在傷害你,可是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知道我傷了你很深,但請不要和顧景初在一起,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蘇牧婉忽然笑了,她像是看笑話一樣地聽着陸景年講這些情情愛愛。
“陸景年,我根本記不得你,我又怎麼可能會愛你?”
聞言,陸景年怔愣,“牧婉,不會的,我是陸景年,我們是夫妻。”
“陸景年,我沒有騙你,我之前出了一場車禍,醒來以後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我又怎麼可能會記得和你之前的那些愛恨情仇。所以,這就是老天的意思,我既然已經忘記了從前,便不會再去想起,所以如果你真的像你口中說的那般深愛我亦或者是後悔傷害過我的話,就請你放過我。”
蘇牧婉的話,像是重錘一直砸進顧景初的腦子裡,他的腦子嗡嗡直響。
她出了車禍,失憶了,把所有都忘記了,不是故意假裝不認識他,而是她的生命裡已經沒有他陸景年的痕跡了。
這比殺了他還要絕望。
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懲罰他,爲什麼不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好好愛蘇牧婉的機會。
“牧婉,沒關係的,你忘記了從前也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陸景年伸手將蘇牧婉擁進懷裡,“沒關係的,即便你記不住我也沒有關係,只要相信我愛你。”
蘇牧婉用力的掙扎,她還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怎麼她說的話就是聽不進去。
“陸景年,陸先生,請你鬆開,你現在這樣完全是騷擾。”蘇牧婉咬牙開口。
可是陸景年卻絲毫聽不進去,他更加用力而強勢的擁着蘇牧婉,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和他的骨血融化在一起。
“牧婉,我捨不得,你就是我的命,你離開我的話,就是在殺我。”
蘇牧婉靜靜地聽着這個男人說着情話,他這個男人說情話的本事那麼高,又怎麼可能不讓女人着迷,但是她蘇牧婉卻不會。
“陸景年,麻煩你清醒一點好嗎?我和你之前已經沒有可能了。我已經答應和顧醫生在一起了,我們生活地很幸福,是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幸福。”
“不可以,牧婉,我是你的丈夫,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我不允許你和他在一起,即便答應了也可以作廢,我不允許。”陸景年直接吻上了蘇牧婉的脣,很用力地撕咬,根本不像是親吻,更像是發泄。
只要想到她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被別的男人佔有,他便像是發了瘋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失去了理智,每每和蘇牧婉在一起,只要和她相關的事情,都會讓他失去理智。
蘇牧婉用力掙扎,推搡,可是陸景年力氣太大了,她狠狠咬着陸景年的脣,滿嘴的血腥味,可是陸景年卻絲毫沒有反應,依舊狠狠地吻着。
還真是一個神經病!
忽然,陸景年被人給扯開了,是顧景初,他從樓上跑下來,直接狠狠地朝陸景年臉上打去。
陸景年一個沒注意被顧景初打得一個踉蹌,嘴角微微滲出血絲,他卻是絲毫不在意,伸手擦了擦嘴角,雙眼冷冷地望着顧景初。
蘇牧婉倒真被嚇了好大一跳,她這是第一次瞧見顧景初這麼生氣,整個人都愣住了。
可還未等蘇牧婉回過神,陸景年便揮手直接朝顧景初打去,用了狠力,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
“別打了,拜託你們別打了。”蘇牧婉只覺頭疼,任憑她怎麼喊,這兩個男人根本一點都聽不進去,依舊扭打成一團。
許久,兩個人才收手,幾乎兩敗俱傷,顧景初和陸景年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這位顧先生,麻煩你弄弄清楚,牧婉是我的妻子,是我陸家的少奶奶,而不是你顧先生的什麼人。”陸景年斥道。
顧景初回道,“是嗎?可是牧婉並不認識你,當事人都不知情,我作爲朋友自然是以她的安全爲主。怎麼能夠輕易相信你說的話。”
倒還真是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傢伙,陸景年心中暗道,今天要是想把蘇牧婉帶走,還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不過他怎麼可能會放心蘇牧婉和顧景初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這根本無法忍。
“正好,我就連結婚證都隨身攜帶了,顧先生要不要親眼瞧瞧?”陸景年好整以暇地說道,“還是說顧先生一直以來都對別人的妻子感興趣?從前是,現在也是?口味還真是有些重。”
顧景初還未開口,蘇牧婉便直接出聲打斷了,她的眼神裡帶着些許嫌棄,“陸景年,還要我和你說多少次,我根本不認識你。”
蘇牧婉簡直無言以對,怎麼她就招惹上了陸景年這個男人呢?無論她說多少遍,他偏偏就像是一點也聽不進去一樣,又或者是可以自動屏蔽他不想聽的。
“顧醫生,你沒事吧?”蘇牧婉有些擔心地望着顧景初,看着他微微青紫的嘴角,出聲詢問。
可這在陸景年看來簡直是不能忍,他的女人竟然在關心別的男人,瞬間,陸景年渾身散發冷氣壓,雙眼直勾勾盯着蘇牧婉,像是要硬生生將她鑿出幾個洞來。
陸景年的眼神,蘇牧婉根本無法忽視,她瞥了眼陸景年,倒以爲自己看花了眼,所以這個男人眼神爲什麼有些委屈?
“牧婉,我沒事。”顧景初很高興蘇牧婉在第一時間關心的是他,這讓他覺得自己在蘇牧婉心裡很重要。
“牧婉,和我回去吧?”陸景年幾乎是懇求,他的眼底是渴望蘇牧婉能夠答應的希冀,即便已經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次蘇牧婉的冷言冷語,他還是執着着想要將蘇牧婉帶回去。
他不想再忍受找不到蘇牧婉的痛苦,更不想每天殫精竭慮無法入眠,他恐懼深夜輾轉不能安眠翻個身抱不到自己心愛的人,那種空虛寂寞幾乎可以將他溺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是怎麼忍受沒有蘇牧婉存在的日子。
只要想到蘇牧婉日記本上記載的那些事情,他便懊悔不已,滿心都是對她的心疼。怎麼就可以那麼笨那麼傻地被他傷害了這麼久,想想那些,他真是該死。
“陸景年,你還打算糾纏到什麼時候?我和你根本不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陌生人,你這樣是騷擾你知道嗎?”
“牧婉,你只是一時忘記了,我們是夫妻,你是我陸景年的妻子,我們怎麼可能是陌生人呢?我們一直都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蘇牧婉無奈笑道,“你見過哪個深情不悔的丈夫會拋棄妻子和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又見過哪個丈夫會將妻子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沒有,只有你陸景年才能夠做到那麼狠。”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去探尋過往,只是那天沈小柯和她提了陸景年以後,她心裡便存着些疑惑,無意間瞧見了舊新聞而已。
那場被鹽城所有人當成風月佳話的事,她是女主角之一,只不過她不是那個飽受恩愛的女人,而是慘遭拋棄的名義上的陸太太。
無聊而又可笑的過往,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她,曾經的自己都遭遇了什麼。可是陸景年這個男人卻敢開口要求她和他回去。
“牧婉,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都是蘇雲曦,是因爲她騙我,所以我纔會去見她,我和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陸景年有些急地出聲解釋。
聞言,蘇牧婉微微搖頭笑着,“都無所謂了,是真是假都和我無關。前塵舊事都作罷,我和你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顧景初站在蘇牧婉身旁,溫聲開口,“牧婉,我們先上樓去吧。”
蘇牧婉點頭,欲要和顧景初提步離開。
陸景年卻在此時突然開口,“牧婉,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相信我?你才願意和我回陸園呢?”
蘇牧婉是真的笑了,她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望着陸景年,“陸景年,我雖然不知道你從前是什麼樣子,但是很顯然你依舊高高在上自以爲是,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該臣服於你,很可惜這裡面不包括我。”
說完,蘇牧婉再不停留,提步往公寓大廳走去。
陸景年那隻伸出了一些的手,孤零零地揚在風中。
怎麼辦呢?牧婉和顧景初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背影,只會讓他更加嫉妒,更加惱怒,他當真想將這樣的畫面給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