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對這些孩子的日常十分照料,他們統一住在後院的房舍裡,每天都有足夠的蔬菜和肉食。對於這些無父無母的孤兒來說,能吃飽便是幸福,更何況還能天天魚肉。
除了訓練之外,季陽還請了先生教他們讀書寫字,不求成才但求懂做人。尤其是孔子的仁孝禮儀,教書先生好似洗腦一樣教給他們,宋朝本身就十分崇尚儒家學問。
一方面是嚴格的訓練,一方面是豐富的生活,不用季陽刻意給他們洗腦,這些孩子自然對他感激萬分。再加上季陽時不時展現一些功夫,孩子看過他的絕世武功之後,敬畏感激之中,又生出崇拜信仰等念頭。別說那些尚且白紙一張,十二三歲的孩童,便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都是如此。
事實上,便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其思維也不怎麼成熟,很容易被忽悠。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二十七個孩子的體能大大提升,並且確立忠誠關係。只要季陽一聲令下,哪怕是有生命危險的任務,孩子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咬着牙去執行。
不過這樣還不夠,季陽要把他們訓練到完全忠誠,信仰,需要至少兩年時間。
在這期間,趙煦已經籌備好了頒佈新法的事情。
皇家狩獵場內,趙煦身着一身勁裝,腰佩長劍手挽長弓,彎弓射殺一頭麋鹿。蘇轍也穿着便衣和甲冑,佩戴一柄長劍跟隨在趙煦左邊,而他右邊則是禮部尚書章惇。
本來禮部尚書沒有資格和宰相,皇帝平行,不過章惇作爲新黨領袖,趙煦刻意叫他跟隨右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刑部,吏部等官員,全部穿着便衣甲冑,手持寶劍長弓陪同皇帝狩獵。
“皇上好箭法。”看到趙煦射殺一頭麋鹿,衆官員紛紛拍馬屁。
“許久不練,有些生疏了。”趙煦淡然地把弓放下,心中對衆人的馬屁不屑一顧。有護衛騎馬上前,把麋鹿的屍體提了回來,拔出箭失雙手奉還給趙煦。趙煦接過之後隨時放入箭筒,又道:“蘇愛卿,聽說你手下有一位劍術高手,手持十大名劍之一的承影劍,不知是哪一個?”
“啓稟皇上,正是老臣身旁這一位,名爲袁鴻。”蘇轍道。
“卑職袁鴻,見過皇上。”袁鴻立即下馬,單膝跪地向趙煦行禮。
“不必多禮。”趙煦騎在馬上,俯視袁鴻。
“謝皇上。”袁鴻恭敬起身。
這便是季陽和袁鴻的區別,袁鴻武功再高都擺脫不了古人的卑微,對皇帝猶如天尊。而季陽則對權貴處之淡然,便是跟趙煦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挺直了腰桿。
趙煦指着前方密林道:“再往前三裡便是狩獵場禁區,內有猛虎獅豹等野獸,尋常人絕不敢靠近。袁鴻,你武功如此之高,能不能進去獵捕一頭猛虎回來給朕瞧瞧?”
袁鴻心中一喜,這可是表現的機會:“啓稟皇上,卑職願往。”以他的武功,自然不怕什麼老虎獅子,便是遇到狼羣袁鴻也能輕易解決。
“好,勇氣可嘉。”趙煦笑了笑,又道:“不過只叫你一人去未免太沒意思了,這樣吧,你便跟我養的這兩條狗比一比,看誰先狩獵回一頭猛虎。”
“這……”袁鴻看向趙煦馬下兩條小狼狗,詫異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汪汪……
奉天犬和應天犬最喜歡狩獵,已按耐不住,若非有侍衛牽着早就衝出去了。
府內第一高手被趙煦拿來跟兩條小狼狗比較,蘇轍心裡都很不舒服,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說笑了,兩條小獵犬如何能狩獵到猛虎。”
趙煦呵呵一笑道:“蘇愛卿,你別小瞧我這兩條獵犬,它們乃是天降於我的神犬後裔。區區猛虎而已,只要我一聲令下,什麼狼豺獅豹奉天犬和應天犬都能給我抓回來。”
除了事先見識過奉天犬和應天犬的季陽,章惇等核心人物,其餘人皆是疑惑地打量兩條狗,暗道皇上莫非失心瘋了,兩條小獵犬能獵捕猛虎?還什麼奉天犬應天犬,簡直貽笑大方。
“能不能行,試試就知道了。”章惇見過兩條狗的能力,淡淡一笑道。
“也好,臣等便見識一下這神犬後裔的厲害。”蘇轍朝着袁鴻微微點頭。
拿一個絕世高手跟兩條狗比,任誰都會覺得屈辱萬分。不過皇上下令,蘇轍也點頭了,袁鴻只能忍着羞辱回道:“卑職定不負皇命!”
皇家狩獵場分外圍和內圍,外圍只有麋鹿羚羊等較爲弱小的食草動物,供皇家玩樂。禁區便是內圍,棲息着不少兇猛野獸,如虎豹獅狼,犀牛鱷魚等等。
袁鴻不欲被人羞辱,心中憤怒連馬都不騎了,掉頭施展輕功飛入叢林。而皇帝身邊的侍衛也解開了應天犬和奉天犬的繩子,兩條狗得了自由撒腿便跑。
這段時間趙煦經常帶它們去狩獵場玩,兩條狗已經很熟悉地形。而且在狩獵的過程中頻繁使用超能,它們對超能力的掌控也熟練許多。
不過在沒有找到獵物的時候,兩條狗並沒有變身,而是保持原形尋找獵物蹤跡。沒有變身的狀態下,兩條小狼狗自然跑不過袁鴻,袁鴻進入叢林後很快就沒影了。
“諸位,我們跟上去看看。”趙煦率先勒馬追上兩條狗,其餘人緊隨其後。
“那獵犬雖然鼻子靈,但跑起來遠不如袁鴻快,袁鴻應該能先找到獵物。不過兩條小狗而已,還真能捕獲猛虎不成,一定是我想多了。”蘇轍暗道。
正如蘇轍所想,袁鴻的優勢在於輕功快,而兩條狗的優勢在於鼻子靈。在這茂密的叢林當中,想找到一頭猛虎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也不是速度快就可以的。
而狗狗鼻子靈敏,加上之前多次來此狩獵,所以它們找到獵物更加容易。這也是趙煦的自信所在,除非袁鴻走狗.屎運碰到猛虎,不然肯定是狗狗先找到。
兩條狗並未擠在一起尋找獵物蹤跡,而是分佈兩邊,相隔百米左右。衆人騎馬跟隨了大約半個時辰,應天犬突然汪汪叫了幾聲,奉天犬聞聲立即與它匯合,顯然找到了獵物的蹤跡。
蘇轍眉頭微皺,袁鴻到現在連影都見不着,也不知他那邊怎麼樣了。
“該死,一定是那季陽想的主意,故意叫皇上來羞辱我。根據上次探子回報,這兩條狗便是他帶入宮中的。”袁鴻好似一隻大鳥飛躍在叢林之中,一邊尋找猛虎的蹤跡,一邊對季陽咬牙切齒。
探子回報這個消息的時候,袁鴻並沒有在乎,以爲季陽只是送兩條狗給皇帝玩玩,比如鬥狗之類的。今天發生這麼一齣戲,袁鴻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爲了羞辱他。
之前蘇轍叫他想辦法接近季陽,試探他的目的,看能否把季陽拉到舊黨這邊。當時袁鴻就很不爽了,怕季陽到蘇轍這邊會影響他的地位,經過此次羞辱,袁鴻暗道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季陽。
思索間,袁鴻感覺內功有些不濟:“偌大的叢林上哪找猛虎去,也不知它在東南西北,我這樣無頭蒼蠅似的尋找,恐怕找到天黑都找不到。”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若當真找到天黑還不回去,豈不被皇上被文武百官笑話。若輸給兩條小狗還傳出去,袁鴻還有何面目立足於世上,光是想想他都不寒而慄。
“好陰險的毒計!”袁鴻幾乎可以肯定,季陽一定是怕了他的絕世劍法,於是想出這個辦法讓他身敗名裂。連續半個小時施展輕功,袁鴻內力有些不濟了,於是落在地面想辦法:“僅憑我一個人瞎找肯定不成,那兩條狗的鼻子可比我靈敏多了,該怎麼辦呢?”
此時他有些後悔沒有騎馬,只怪之前過於屈辱,憤怒之下只想儘快表現。袁鴻陷入糾結之時,奉天犬和應天犬已經找到了猛虎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