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江湖人稱萬里獨行,又因此人輕功卓越,刀法出衆,且好色成性,所以被江湖人不恥,稱之爲【採花大盜】。田伯光在江湖之上因美色而做過不少驚世駭俗之事,江湖之上有名有姓被田伯光擄掠的女子,就至少有十三人!就在最近,在三個月前看上一朝廷官員的小姐,繼而擄掠出來,行男女之事。
但因此人善於追蹤與反追蹤之術,又因武藝高超,輕功亦不凡,且爲人喜歡報復,因此雖有不少人懸賞捉拿田伯光,也有不少江湖人出動捉拿田伯光,但卻都讓田伯光逃之夭夭。
沒有人想象得出,在三個月前被河北雙劍王師道、王師遠兩兄弟追殺的田伯光竟然出現在繁花似錦的洛陽,令人更沒有料想到得是田伯光竟然膽敢將主意打在了陰癸派最傑出傳人婠婠身上。
田伯光也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美貌,清麗絕倫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重大的身份,倘若田伯光知曉婠婠的身份,就算給田伯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魔門中人。衆所周知魔門之人極其難纏,而且睚眥必報,即使些許仇恨亦可以銘記於心甚至幾十年。陰癸派又是女子當家,而今魔門兩道六派之中的佼佼者。
女人最記仇恨,田伯光雖有把握可以享受到春宵一刻值千金,但卻沒有把握可以征服那個被在他chuang上征服的女人。
然而此時此刻不知道婠婠身份的田伯光自然沒有這種情緒。
此時此刻的田伯光顯然非常生氣,他耳畔聽見婠婠的言語,眼前這位絕代佳人竟然是一個叫君簫染的青年人的未婚妻,草,竟然還名花有主了。
然而還沒有等田伯光的怒焰發泄而出,田伯光便全身顫慄。竹林之中劍光一閃,長劍穿雲破月而至。
此劍快若閃電,迅若奔雷。
田伯光雖非用劍行家,但江湖之上不少都有是習練劍術的劍客,而且田伯光本身就是一位武藝出衆刀客,因此對於這一劍有不俗的瞭解:此劍似已臻至巔峰化境。
田伯光欲閃躲拔刀,使用出那名震江湖,助他曾十數次殺出重圍的刀法,斬殺來人,以平心中的憤恨之心。
但當田伯光思想着欲閃躲之時,他忽然非常驚恐的發現,自己全身上已經被森森劍氣牢牢鎖定住,無論他如何騰轉挪移,也無法避開那如天外流星,似如閃電崩墜的一劍。
劍氣已經鎖定了他,而長劍的攻勢也已經封死住了他全部的後退之路,此時此刻田伯光猛然發現自己除了選擇正面一戰便無其他法子!
來人實力雖未現身,但自這一劍之強卻已可管中窺豹,可見來人實力強悍,實在出乎田伯光的預料之外,剛剛纔生出的泄憤之心,此時此刻頓化虛無!立刻田伯光就作出判斷:這位還未現身之人,實力之強,絕對不遜色於他。
劍已經封鎖住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後退之道路,此時此刻退無可退,田伯光一身大喝,矯捷如蛟龍騰空躍起,掣出後背闊劍,一道斬下,刀氣如虹,刀身爆射出驚天絢芒。
田伯光修煉得乃是得自一出密洞之中尋出的刀譜,因刀譜藏時已久,被田伯光尋至的時候已經破損不堪。但田伯光此人的確在武道之上的造詣非同小可,竟然硬生生憑藉這殘缺的刀譜,經過自身領悟,創造出即使在奇功絕藝榜中亦可以站得住叫的狂風刀法!
狂風刀法,顧名思義,刀如狂風,快速剛猛。
田伯光可以行採花之時,卻又可多年來逍遙於世,這其中之原因便就是因田伯光的狂風刀法剛猛無匹,且又奇快絕倫,不少苦心孤詣想抓殺田伯光的人都被田伯光以狂風刀法或殺或傷。
今日驟然面對眼前強悍對手,田伯光亦不得不使用出成名的狂風刀法與那柄似天外而降的長劍相互抗衡。
劍與刀在虛空之中立時碰撞,一聲驚天動地巨響響徹竹林之間,大地頓時四晃不安,無數竹木成片伏倒在地,兩人交戰之地草葉紛飛漫天,土石崩碎不可數計,且都以兩人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飛射開去。
刀與劍碰撞的餘波令這片原本靜謐的竹林,彷佛間給人一種此地似乎發生過一股恐怖的地震天災的錯覺。
也不知何時,原本立身於竹木之下的婠婠已經騰躍在竹林之上,雙腳輕盈踏着幾根竹子,低頭俯瞰着下方的戰鬥,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眸絲絲盯着戰鬥中心,那潤澤紅脣勾起了一絲清淡但卻絕美脫俗的笑意,不過眼神倒冷酷無匹,望着下方的戰場,喃喃道:“不想這位田伯光竟也有如此高明的武藝,不過可惜遇上君簫染,也只能是手下敗將而已!”
竹葉草木紛飛,即使以婠婠立於高空的視線,亦看不清楚結果,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顯得無匹自信,給予人一種感覺似乎結果便就是如此而已。
刀與劍的碰撞,在爆射出驚世駭俗威力之後,瞬息之間便已分出勝負。
田伯光已經使用出全力,但蓋因來人實在太過強勢霸道,人雖未現,但一手飛劍擊出,即使在與田伯光的全力一擊之下,卻不落下風!
飛劍被田伯光的強悍刀勁斬飛,在高空之中飛旋後退,劍上恐怖的力道瞬間在擊飛之刻劃倒了十株竹子,隨後便落在一位一身青衫的青年手中。
青年腳踏玄妙身法,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飛旋的長劍,翻手之間便一劍斬下,恢弘的劍氣如滔滔江河洶涌,直衝還未從剛纔交手之中緩過神來的田伯光,立時擊中胸膛,鮮血飛濺,瞬間便將田伯光擊飛出去。
而田伯光在這股強悍的力道之下,竟然連續撞斷了七八根水桶般大小的竹子才停下衝勁。
噗通一聲,田伯光在止住衝勁下一刻便雙膝跪倒在地,一手拄刀支撐着已是強弩之末的身軀,在地上直接吐了一大灘血。此時此刻田伯光可謂驚駭絕倫,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不過弱冠之年的青年人竟然有如此超凡入塵之武藝,竟然在兩招之間就將自己重創,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立刻在乎田伯光腦海中升騰而起。
田伯光心中苦笑不已:終日大雁終被雁啄!此刻他後悔不已,早知道是如此情景,那當初就立刻停手便好,何至於如此境界呢?田伯光跟蹤婠婠,知曉婠婠武藝不弱,但多年來縱橫江湖,採花劫色卻未曾有敗績,而且身上懷着【白日醉】這等獨步天下的迷藥,田伯光相信即使是遇上石觀音、移花宮宮主邀月那樣的女人,自己亦可以得手。
況且若大個江湖,武藝高強的女人雖然不少,但卻也絕對不多,他哪裡想得到會正好撞上這樣一位不但武藝強悍,而且身側還有一位強悍夫君的女人呢?
一身青衣的君簫染持劍而立,當真算得上英偉不凡,丰神如玉,如此人物在田伯光看來,絕對是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但此人身上卻散發着一股莫名的冷意,令人不由不止步。
如同白雪皚皚的雪峰,雖得天獨厚,但甘願享受孤獨!
君簫染自然不知道這位yin賊腦海之中竟然在見到他瞬間想了如此之多,他冷冷瞥了田伯光一眼,冷冷問道:“婠婠姑娘,此人可還有用?”
竹林之上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田伯光耳畔響起,此時此刻聲音依舊悅耳動聽,但在田伯光耳畔聽來卻不亞於地府的催魂之音。“君公子可認爲此人還有用與否呢?”
田伯光順着聲音往竹林上方望去,只見婠婠笑語嫣然,衣抉飄飄,嬌軀依舊婀娜蹁躚,若神仙中人,面上苦笑更甚,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道:“老子還真是運氣好,不但遇上了武藝高強的jian夫,亦碰上了武藝同樣深不可測的biao子。”
君簫染點了點頭,回頭冷冷望着田伯光,道:“你對於我來說有什麼用處?我給你一個機會,若符合我的心意,我可以饒你不死。!”
田伯光心中念頭咕嚕嚕直轉,他可不想死,腦海中思緒萬千,想着可以挽回自己小命的主意,但所有的主意觸碰到君簫染那冷漠無情的眼神,立刻都化作泡沫,面對面前這位冷酷無匹,心情莫測的青年劍客,田伯光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價值。
急躁之下,田伯光的倔脾氣就上來了,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呵道:“老子田伯光獨行江湖多年,今日既然落在你的手中,那就任憑你處置即可,問老子幹什麼?橫豎就是命一條,老子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前又是一條好漢!”
“很中聽的話語,不過卻救不了你的命,聽說你與華山派的令狐沖交情不錯,但我卻怎麼也想不出你這種人竟然會和華山派令狐沖有這等深厚的交情,呵呵,實在令人有些意外!難道說,一向以名門正派的華山派難道也準備棄善從惡,隨你而行嗎?”對於田伯光激進的言語,君簫染不以爲意,輕聲說道。
聽見這句話,田伯光面上頓時露出得意神色,道:“老子平生以來最得意的事情便是交到了令狐沖這個朋友!”田伯光心中靈機一動,既然眼前這個傢伙提到令狐沖,是否與令狐沖有不一般的交情呢?念此,一心求死之念大減,忍不住開始尋求以此爲契機,抱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不過君簫染卻似乎看穿了他的計謀,輕描淡寫說道:“因此你斷定我會看在華山派未來掌門令狐沖的面子上不會殺你?”
田伯光不說話了,此時此刻他知道不說話遠比口頭上的威脅或口頭之上冒充好漢來得恰當得多。
田伯光不想說話,自然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得了他,但他卻勉強不了別人說話,特別是現在的君簫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用處,你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用處,而我的夫人認爲你沒有用處,但你卻又是華山派未來掌門令狐沖的朋友,因此我應當殺你還是應當放你,以讓令狐沖對我仇深似海或感恩戴德呢??”
田伯光擡起頭,疑惑望着君簫染。
他不清楚君簫染這段話語中的意思,倒是是殺還是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