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對上了十幾招,君簫染並未佔據上風,雄霸亦並未取得上風,兩人交手看上去不分伯仲,但實際之上卻已見出勝負:雄霸勝而君簫染敗。這種勝負並非在招式之上,實際之上在招式上面君簫染並不比雄霸弱半分,甚至比雄霸還要略微強上一籌,但在內力方面卻遜色不止一籌。
百年之前雄霸就已是天下霸者,一身雄厚功力當時幾乎沒有人可以與之爭鋒!這個百年雄霸雖沉眠於絕龍淵中,但身體之中的內力卻還是生生不息流轉,以至於現今的雄霸在內力方面已經臻至到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即使站在雄霸面前曾不屑無視雄霸的獨孤劍亦不得不重視。
雄霸以肉掌擊開君簫染的長劍。君簫染半空旋身同時借力再次對雄霸發出精妙劍式,雄霸笑容冰寒森冷,雙手起運,運轉全身真氣拍出,只聽見一聲轟隆巨響,四周山石移轉,君簫染如同一顆炮彈狠狠擊飛了出去。
此時內力的高下已經體現出來。
雄霸踏步上前還想欲再度強攻,但眼前忽然出現一片金燦燦的劍芒阻擋住他前行道路。沒有人敢無視獨孤劍發出劍氣,百年之前就無人敢,百年之後亦是如此。
獨孤劍不但是獨孤劍,也是百年之前如過江之鯽的劍道天才之中的無上人物,絕世劍者。若沒有那個人,獨孤劍當是劍中之皇,或許將比雄霸更早將江湖天下納入掌控之中。
面對獨孤劍的兇悍霸道劍意,雄霸不願退但卻也不得不退。在雄霸退去的剎那,金燦燦的劍氣之下,地面之上頓生一片長二三十米寬七八米,深度達五六米的巨坑。
望見這一幕的雄霸忍不住吸了口涼氣,百年之前他就已經知道無雙城最厲害的人物並非獨孤一方而是被當世稱爲劍聖的獨孤劍,但他卻一直沒有緣分見到這位不可一世的絕代劍者。當初獨孤劍攜帶無上劍意上天下會,雄霸自認自己當時沒有必勝的把握。甚至認爲自己極有可能敗於其手。如今過去百年,他武藝又有長進,可再次面度獨孤劍之時,卻還是生出那深不可測之感。
強壓制住與獨孤劍決一死戰的念頭。獨孤劍作出決斷,避戰而退!隨即祭出自己的成名武學以三分歸元氣搏命對上獨孤劍。獨孤劍原本以爲雄霸欲與自己的決戰,沉聲命令站在身後的中年儒生青年道者後撤,卻不想他纔剛剛出手卻見雄霸在與他拼上一記之後便接着力道向着絕龍淵外化作一道電光射去。
獨孤劍心中一愣,頓時又惱。騰空而起,追擊雄霸而去。
原本赦天琴箕本欲見識一場巔峰對決,卻不想結果竟成如此模樣!不過去也並未生出什麼失落情緒,也並未如絕龍淵那兩塊山石上道士儒生一樣因雄霸離去而焦急不已,徑直走到君簫染身側,也不理會君簫染的意見,扶起君簫染,運轉功力向着絕龍淵上方而去。
君簫染早知赦天琴箕武藝不弱,但也沒有想到赦天琴箕的武藝竟臻至這等地步。雖說被雄霸那浩瀚的功力重創,但君簫染卻清楚自身的傷體。雖傷並未嚴重到可以危機自身之性命,只要給他些許時間,他便可以恢復如初。
那位儀態優雅,氣度高潔的中年儒生以及那位年紀尚淺但武學修爲同樣深不可測的道士並未與獨孤劍一樣追雄霸而是,兩人掠出絕龍淵之後便連聲呼喊讓赦天琴箕君簫染兩人留步。
赦天琴箕一手提着君簫染,身法如飛,對於耳畔的聲音充耳不聞。估計是因爲耐煩了,聽不的耳畔兩道聲音的聒噪,伸出纖纖細手朝身後發出一道淡紅色的真氣音波,阻擋兩人追趕的速度。同時加快速度,掠過斷情峰。
且不說赦天琴箕君簫染以及儒生道士。
雄霸與獨孤劍一人逃一人追趕,速度簡直快若流星!而且兩人在一追一趕途中卻也不停交鋒,以至於在無上崇真的道人眼中看到半空之中道出都是輝煌之極致的劍氣與時大時小的元氣在天上擦出耀眼的光芒。而且一聲聲堪比雷鳴的聲音在半空之中不斷響起,此起彼伏。
獨孤劍心中甚是惱怒,他從未想過自己期待已久的對手竟然不戰而逃,是如此脾氣秉性,如此模樣。這與他當年面對的對手實在相差太遠了。想起前塵往事,原本心中無思無憂獨孤劍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戾氣息。
隨手一劃。立刻半空之中出現一道二三十米長的金色劍芒,半空劈砍而下,直斬雄霸!雄霸驚駭絕倫。此時早就已存在退避念頭的他見到這一幕更是不想與獨孤劍決一死戰。
百年之後再度重現人間,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因此他絕對不願意與獨孤劍分出個生死,至少現在如此。
雄霸的腦子非常清楚,一直如此逃亡下去,也絕對只是被獨孤劍追殺的份,除非徹底拉開距離。因此雄霸一咬牙,乾脆以玄功護體直接面對獨孤劍那如天劍的絕世劍芒
呲!真氣護罩直接被劍芒斬破,不可一世的雄霸直接吐了口血,但人卻在此時以更快的速度向後飈射撤離了去。
半空之中響起着雄霸那低沉而雄渾的聲音,道:“獨孤劍,等本座辦完應辦之事,自會與你討教今日之事,今日就此告辭。”
聽見此言,獨孤劍嘆了聲,也沒有再追了。
雄霸離意已決,又如何可以追擊得上呢?飄在半空之中,獨孤劍望着雄霸的背影輕聲自語道:“但願你雄霸可以探究出百年之前的辛密。”
百年之前發生了什麼?百年之前席捲至那次劫難中的人在何處?這些獨孤劍都不知道,甚至來說獨孤劍除開雄霸的所在地,其他人一該不知道。
雄霸並不清楚,獨孤劍與他被打入劍界之中,獨孤劍雖未遭到囚禁,但人卻被冰封在一塊玄冰之中,最終被無上崇真的一位道人發現,而後被供奉在無上崇真的後院。
近幾年,獨孤劍才自那玄冰之中甦醒,破冰而出,當時在劍界還引起了一片轟動,不少武者都前來無上崇真想見獨孤劍,原本獨孤劍性情就是對世俗之事不太耐煩,因此在見了幾位劍者之後隨即就以劍對人。
獨孤劍的劍道修爲何等高深莫測啊,百年之前若不是出了那位舉世無雙的劍道奇才,劍道第一人無愧是獨孤劍,可即使如此獨孤劍在當時亦被曾爲劍聖,可想而知獨孤劍的劍道修爲多麼高深莫測。
劍界以劍爲尊。
因此當獨孤劍展現出絕世修爲之後,便沒有人敢打攪獨孤劍的修行,紛紛自己離去。而同時之間他們對於獨孤劍亦仰慕不已。如此劍道高手如何會得不到劍界衆人的崇敬呢?
這幾年時間獨孤劍一直在想方設法打探百年之前的消息,行遍劍界,踏遍人間界,都僅僅只是得知雄霸被囚禁在絕龍淵的消息,至於其他消息則一概不知。
因此當雄霸出現於人世之時,獨孤劍纔會第一時間趕到。
昔日恩怨,在滄海桑田的百年之後,當時之人寥寥之際,這些恩怨情仇又算得了什麼呢?
無雙城被滅的恩怨,獨孤劍雖銘記在心,但恨意卻早已不如昔日那般強烈了去。
山道之上一絕代風華的女子揹着一位棱角分明的青年,這算得上是一件奇事。世間幾乎都是男子揹着女子,哪裡有女子揹着男子之事,以至於許多上山下山的人都毫不吝嗇投向詫異以及鄙夷的眼神。
作爲當事人的君簫染不以爲意,同樣作爲當事人的赦天琴箕也是風輕雲淡。君簫染倘若能走自然不會讓赦天琴箕揹着,而君簫染倘若真可以行走,赦天琴箕早就走在前面讓君簫染慢慢跟在後面了。
雄霸成名絕學三分歸元氣破壞力實在太快了,不但破壞君簫染體內的經脈,倘若是尋常武者在這種情況之下早就已經身死了,但君簫染修煉得卻是一本沒有任何人修煉的神訣。
《陰陽》
君簫染修煉這套武學之後並未感覺這套武學有什麼特殊之處,當初僅僅只是爲了續命而已。不過幾次與人爭鬥之後那奇快的恢復力讓君簫染漸漸明白了這套功法好處,可以快速修復傷體以及抹去對手留在體內的真氣。
這不,原本應當喪病的君簫染這不還完好無損的活着。這一點無論是雄霸還是獨孤劍都沒有預料到。
“你得到了什麼信息?”雖說君簫染重創,但赦天琴箕的言語之中卻沒有半點溫柔,聲音雖悅耳但依舊清冷。
君簫染也從未對赦天琴箕作出過什麼指望,沉吟了一下,開口迴應道:“雄霸獨孤劍兩人都與百年之前那次異變有關係,甚至可以說是牽連者,但看他們的模樣應當並不清楚當年發生之事。”
“你可以斷定?”
“基本上可以斷定,否則以雄霸的心性與霸氣就不會面對獨孤劍不戰而逃,而是奮力一搏了,我估計雄霸的心思也是想查清楚百年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吧!”赦天琴箕輕聲一嘆。
君簫染拉了拉赦天琴箕的紅色衣領,分寸把握的非常好,爪子並未亂動向下再伸出一分,否則迎接君簫染的恐怕就不是赦天琴箕那清冷的言語了。
君簫染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來此見雄霸的目的是什麼?可否與你的出生有關係?”
此時,君簫染面前感覺赦天琴箕的嬌軀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