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與那人的對抗,我們慘敗!”獨孤劍道。
君簫染問:“因此當年你亦在那一戰中昏迷了過去,也便是言當年沒有人輕眼目睹發出那霸氣一掌的高手,也沒有人知道爲何那位將你們全部囚禁的高手目的究竟是什麼?”
獨孤劍搖頭道:“你錯了,我與無名等人都因天上第二次涌現出來的恐怖氣勢繼而暈厥了過去,但卻並不代表沒有人目睹當時的一切!”
君簫染道:“難道還有人可以抵擋住那恐怖的氣勢?”
獨孤劍道:“自然!”
君簫染道:“他是誰?”
獨孤劍道:“風雲!”
“風雲?聶風、步驚雲?”
獨孤劍道:“聶風步驚雲的武藝就連雄霸也比不上,因此他們本應當在那浩瀚的氣勢之中潰敗,及早沉睡過去,可是他們卻是天生的風雲!當我們兩萬餘人將全身功力聚集在他們兩人體內之時,他們就已經不是單純的聶風、單純的步驚雲而已了,他們已經化作九天之上的風雲!”
“風起雲涌,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力量可以強大到將風雲都可以毀滅掉呢?因此在那股強大的力量之下,他們並沒有暈厥過去,他們或許應當看見了那人,那位一手製造百年前之迷的人!”
“可最終結局是以你們的沉眠百年而結束,因此也就言當時在短時間內藉助你們功體蛻變城風雲之體的聶風、步驚雲終究還是沒有阻止住那位陰謀者。”君簫染道。
獨孤劍點頭道:“這自然是理所當然之時,那人的實力平生罕見,已經遠遠超出人間界常人之預料!我相信即使人間界最強大的存在來到也將敗在那人的手中。聶風、步驚雲雖然在我等力量灌注之下解開肉身枷鎖,成就潛力無窮的風雲之體,但他們的實力卻遠遠不如那人,即使使用出曠古絕今,無敵於天下的絕世武學摩訶無量,亦是不如。”
君簫染輕聲一嘆,“看來即使劍聖你亦不知曉百年前之事的真正答案!”
獨孤劍道:“倘若我清楚就不會呆在劍廬。或許你應當已經見不到我了。”
君簫染明白獨孤劍冷酷言語中的意思,倘若獨孤劍知道了那人的訊息,那絕對不會在此磨劍等待,而是早應當前往對付了。又何必呆在劍廬呢?
不過今日知曉對於君簫染來說卻是一個難以估計的收穫,雖說他依舊不清楚締造百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異變的人究竟是誰,但卻清楚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真出現了一種極其不凡的力量,將百年前高手如雲的江湖瞬間摧毀,而我的存在似乎也與這件事有關呢?
沒有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太過於沉迷。君簫染立刻回過神來繼續問道:“因此想解開這個謎底唯有去問聶風、步驚雲?”
獨孤劍道:“聶風、步驚雲既有可能知道,但你卻還可以問一個人,他或許比聶風、步驚雲清楚得更加詳細徹底!”
“什麼人?”
“泥菩薩。”
“泥菩薩?”
“百年之前可以窺見天機運轉的泥菩薩,也正是因爲他的批言,成就了雄霸亙古以來罕見的絕世霸業!只不過卻不知善於預測吉凶的泥菩薩是否還存在於人世間。”
無論是泥菩薩還是聶風、步驚雲,對於君簫染來說都等同大海撈針,難以尋覓。此時此刻他唯有知道四人:劍聖獨孤劍、雄霸、破軍、幽若。
君簫染道:“尋找泥菩薩就只能看運氣了,不過或許當年並未真正親眼目睹那場事件的雄霸或許從泥菩薩口中知曉些許事情。”
獨孤劍道:“極有可能!雄霸曾兩次請泥菩薩爲他占卜,一次在他欲成就霸業之前,第二次則在他成就霸業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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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您甦醒得這些年來除了知曉絕龍淵附近藏有雄霸之女幽若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發現?”君簫染問道。
獨孤劍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聽到這裡,君簫染就站起身。
君簫染非常清楚他與獨孤劍之間並非就此而結束,獨孤劍告訴了他百年前的事情,但他想要將這些事情帶下山那就唯有在獨孤劍面前證明自身的實力。倘若沒有實力,他就將死在獨孤劍的手上。
死亡?對於君簫染來說早已經是非常平常的一件事情。當君簫染握住劍的時候就清楚倘若自己不放下劍,那就註定要與死亡爲伍。
眼前這位是一位震鑠古今的絕代劍者,是一位讓君簫染感覺空前壓力的絕世劍者。在劍界這些日子君簫染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情,無論人間界還是劍界都有結界之說!
所謂結界並未困鎖住人,而是困鎖住人的功力。
在人間界的時候,君簫染曾感覺自己的武藝似已臻至巔峰境界。很難在望上前進一步。而來到劍界之後,君簫染髮現那種感覺已經不見,因此本就不笨的君簫染立刻清楚,劍界對於功力的限制應當也存在。但上限卻遠比人間界高。
因此在人間界的他或許可以做到人間界無敵,但在劍界,他卻難以與那些絕世頂尖高手對峙。
而劍聖可不就是頂尖高手嗎?
但君簫染卻不畏懼,悍然出劍,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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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否要在此繼續等下去?”斷浪站在山洞中問道。
已經邁步走出山洞的赦天琴箕開口道:“並無此必要,倘若君簫染沒有死。那他一定會回到道君城,倘若君簫染死了,我們在此等待也沒有任何意義,因此不如就回道君城,因爲一個未死或已經死的人浪費時間,不值得。”
對此,斷浪唯有佩服赦天琴箕的果決與無情。不過赦天琴箕真無情嗎?斷浪心中卻並非真正如此之想,他心中的無情卻是看似無情卻有情。
這不但是一個非常聰慧,而且還非常理智冷靜的女人,一個任何人都不願意將之當做對手的恐怖女人。望着赦天琴箕的紅衣身影,斷浪心中忍不住惡趣味想着倘若君簫染已經死了,倘若赦天琴箕已經喜歡上了君簫染。這位可怕的女人會如何將劍界攪動得天翻地覆呢?
想到這裡,斷浪就不由生出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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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君簫染雖然沒有死,但卻可以說在生死邊緣之上掙扎。在死神面前舞蹈。任何人面對獨孤劍就應當有已經與死神爲伴的覺悟。
生死在一劍——獨孤劍的一劍以及自身的一劍。
獨孤劍不用劍已經多年了,因此他手中並沒有劍!
君簫染武藝如何他並不清楚,但他卻清楚一件事情,君簫染的境界不如他,因此他若單純以境界之上勝過君簫染。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倘若此,獨孤劍也不是獨孤劍了!
因此獨孤劍面對君簫染的時候,以純粹的劍道境界來面對君簫染,而不是以武學修爲而爭對君簫染。
在獨孤劍看來,君簫染只要亂不了他的心神,他就很難敗。此刻的君簫染的武藝比起雄霸來說還要遜色一籌,又如何可以比得上在劍界修煉多年,已經觸碰到劍界結界的他呢?
在獨孤劍看來,倘若君簫染的實力並未達到可以震撼他的地步,那君簫染就必須死。倘若君簫染展現出來的實力令他滿意。他並不介意讓君簫染繼續存活下來。
獨孤劍負手而立,眼神犀利而冷酷的望着君簫染。即使獨孤劍清楚君簫染的實力不如自己,但卻不大意,這不僅是君簫染這位劍客的尊重,也是對劍的尊重。
劍是天底下最難以預測的東西,劍道也是最難以預測的存在。古往今來劍客對戰不知出現了多少在危機之時發出巔峰一劍的奇蹟。獨孤劍不認爲自己敗,更不希望自己就敗在自己對於對手的輕視上面。
君簫染已經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但在這股壓力下,君簫染還是沒有遲疑,拔劍了!
拔劍出鞘!!
君簫染拔劍的手法優雅非凡。速度亦快得驚人,但在獨孤劍眼中卻是非常平凡的起手,他曾與不可數計劍者對陣過,這種拔劍手法雖然不多。但卻也並不稀奇。
獨孤劍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神色,但卻沒有遲疑,身影一閃,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緊接着君簫染就感覺一道犀利的劍氣出現在自身後背。
君簫染沒有半點驚慌,平靜的揮劍以擋住。
此刻。獨孤劍身影再閃,人又出現在了原地,君簫染後背。君簫染的反應總是慢上了一個瞬間。
一個瞬間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對於武者特別是獨孤劍這昂的絕世武者來說,一個瞬間就等同於判定了生與死。
此刻,獨孤劍負手而立,冷聲說道:“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如果僅僅如此,那你就留在劍廬吧!”
君簫染沒有說話,平靜揮劍以戰。
他的眼神平靜,沒有半點波動,看見不但半點神色變化,他的靈魂似乎已經被某種東西吸走了一樣,只不過從君簫染揮劍的手法上來看,卻可以看得出君簫染靈魂還在。
可既然君簫染的靈魂還在,竟然爲何以如此普通,對付風清揚等人還不夠的招式來面對劍聖獨孤劍呢?
難道真是江郎才盡了嗎?
獨孤劍自不會認爲才展現出那驚世一劍的君簫染黔驢技窮了!不管君簫染打得什麼算盤,獨孤劍言語落地之後卻並未再有留手。
一伸手,四周便風走雲涌,磅礴氣勢雄壯而至,限制住君簫染的步伐。
隨即下一刻,獨孤劍伸手一揮,立刻地上不可數計的砂石立刻出現在君簫染四周上前!
每一顆砂石都流露出如劍般銳利的氣息,此時此刻君簫染甚至已經感覺有人已經捆綁住他的身體,用千萬把劍欲攻向他,將他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