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死一般的寂靜!
不管是武館的人還是洪教頭身邊的同伴,全都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都被洪教頭的直白震暈了。
丫的你不會說得婉轉些呢,竟然想鳩佔雀巢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你哪來的那麼大底氣?
武館一干教師和學徒氣得渾身顫抖滿臉通紅,雙眼充血恨不得將紅海歲教頭這無恥之徒暴打一頓出氣,劉唐更是氣得鬚髮怒張差點爆了。
丫的你這麼無恥,怎麼就不去混官場?
就連洪教頭的同伴,都對這廝的無恥大爲側目,下意識便跟這廝拉遠了距離,感覺實在丟人怎麼破?
“某是該說你不知死活呢,還是該說你眼光獨到?”
晁蓋倒是不生氣,前世現代時比這廝無恥得多的傢伙也不是沒見過。
武館在大宋絕對是個新鮮事務,這時就連鏢局都不多見。
而武館,卻又是江湖好漢們又一條吃飯的門路,但凡有些名氣,身上又沒揹負什麼不光彩的名聲和案底,只要腦子稍微活絡一些便能混得很好。
洪教頭顯然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纔打着鳩佔雀巢的主意!
按劉唐的說法,這廝早在半個多月前,就跑來武館想要直接盤下,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這次上門顯然打着強買的想法。
只是可惜啊,坐鎮武館的赤發鬼劉唐可不是易與之輩,就是其餘充當武館教頭的莊客都不是好惹的。
上下打量了這廝一眼,骨架粗大身強體壯,渾身透着一股子彪悍氣息,顯然手頭功夫還是不錯的。
可也就是如此了,這廝的精氣神比之江湖一流還差了不少,顯然武藝也就那樣,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心中想到了就問了出來:“你這賊廝,哪來那麼大臉,覺得能拿捏我們,真想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說着,轉頭衝劉唐笑道:“劉唐兄弟,這廝就讓你來對付了!”
“哈哈,哥哥早該如此,跟這賊廝說什麼廢話?”
劉唐哈哈大笑,滿臉猙獰走了出來,渾身筋骨一陣劈啪作響,氣勢洶洶朝洪教頭撲了過去,口中大喝:“賊廝,看爺爺怎麼收拾你!”
洪教頭毫不示弱揮拳相向,怒喝反譏:“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話音一落,兩人便狠狠撞在一處,拳腳翻飛勁風凜冽,砰砰砰的悶響身不時響起,伴隨兩人咬牙切齒的猙獰悶哼,不過一會已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了。
劉唐之前跟晁蓋說什麼拳腳功夫不精顯然是謙虛之言,這廝將一套太祖長拳打得虎虎生風法度森嚴,隨機應變一看就是沉浸多年的好手。
洪教頭倒也不簡單,一身精氣神明顯沒達一流水準,可他在太祖長拳之上的造詣確實驚人,招式打法精熟無比,套路銜接毫無煙火之氣,單單在拳法修爲上比劉唐要強上一籌!
可惜,拳法修爲高深並不代表武藝一定高強,劉唐放在梁山一百單八將裡都算是上等好手,比之洪教頭整體實力強多了,兩人從一開打他便佔據了上風,隨着時間推移優勢更是越來越明顯。
拳腳相向砰砰作響,兩位好手以快打快,不過短短盞茶功夫便交手四五十招,突然只聽劉唐一聲爆喝:“給某趟下吧!”
砰砰兩聲悶響突兀響起,洪教頭高大魁梧的身軀仰天就倒,砰的一聲在地上砸起一片塵土,這時他口中的慘叫才淒厲響起。
“哈哈,痛快痛快,這廝還是有些本事的!”
劉唐哈哈大笑,滿臉得意看向躺地上的洪教頭,眼中滿是不屑,譏諷道:“就這麼點本事也敢來晁氏武館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某也不打算繼續追究,識相的快點離開,以後不要出現在某眼前!”
晁蓋走到洪教頭跟前,居高臨下突然道:“還不快滾,難道還想讓我請你不成?”
說着,右腳猛的前踏,在洪教頭身前不足半尺處落下,砰的一聲悶響中碎土飛濺,等他笑吟吟拿開腳掌之時,原地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腳印!
噝……
見到如此驚人一幕,無論是武館中人還是來找茬的江湖漢子,無不臉色大變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身材魁梧的晁蓋目光都變了。
躺地上的洪教頭也變了臉色,他也看到了距離不遠的那道清晰腳印,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下一刻一個翻滾起身,看向晁蓋的目光滿是晶體和不善,一邊抽着冷氣一邊不善道:“晁天王不愧是晁天王,青州第一好漢名不虛傳,可你知曉某是什麼人麼?”
說話的空擋,他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他自身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放在整個大宋都算上高個子,加上一身肌肉說一身偉岸都不爲過。
可在身高足有一米九出頭,渾身氣息霸道異常的托塔天王晁蓋跟前,還是很有心理壓力的。
刷!
儘管洪教頭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可晁蓋的動作實在太快,只覺眼前一花脖子一緊,便徹底落入了晁蓋的手心。
晁蓋輕輕一笑,手掌微一用力便將洪教頭這百十斤軀體提了起來,也沒二話幾個跨步走到門口,隨手扔了出去不屑道:“技不如人就早點滾蛋,不要在某家眼前礙眼!”
說着,他回頭衝着洪教頭的同伴裂嘴一笑,輕聲道:“諸位是自己離開,還是讓武館裡的學徒送你們離開,自己選吧!”
那幾位洪教頭的同伴早就心生退意,見此情景忙不迭主動離開,幾人聯手扶起洪教頭迅速遠離。
遠遠的,還聽到洪教頭的撕吼聲傳來:“晁蓋,你這混蛋給某家等着,某家不會放過你的!”
“切,哪來的賊廝鳥,自身手段不成就只會噴糞!”
不等晁蓋開口,劉唐便一臉不屑走了過來,冷聲道:“哥哥不用顧忌,不過就是一跳樑小醜罷了!”
“某看不盡然啊!”
晁蓋搖了搖頭,輕笑道:“這廝既然有膽子找上門來,看起來底氣又充足得緊,想來還是有些依仗的,劉唐兄弟還是得小心注意一下!”
劉唐聞言,雖然還是不甚在意,卻鄭重點了點頭表態道:“放心吧哥哥,有我在武館這邊出不了事!”
晁蓋不置可否,心道就丫這火暴脾氣,要不是有武館教頭們幫着約束,只怕你丫早就闖出大亂子了。
他心中自有計較卻也不願多說,立於武館練武場旁,直到所有學徒都恢復正常,繼續剛纔被打斷的訓練,這才轉身出了武館。
他這次來縣城,是爲了魚蝦罐頭的事情,遇到了洪教頭只是意外,見武館已經恢復了正常便也沒心思繼續多待。
在小小的鄆城縣,他晁保正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一般人都不敢輕易打他的主意,就是衙門裡的官老爺們,一般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那位洪教頭還是敢帶人上武館找茬,這廝肯定不是鄆城本地人,不然他絕對沒有這樣的膽子。
青州第一好漢的名頭,又豈是白叫的?
宋江,朱仝還有雷橫等人又都與他關係密切,在沒有利益衝突前關係相當不錯,真要是有官員刻意針對他早就得了消息。
所以,他敢確定洪教頭一行都是外地人!
這幫傢伙真是膽大包天,一幫外地人還敢跑來鄆城縣攪風攪雨,真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只是,這位莫名其妙冒出的洪教頭,既然敢學過江猛龍主動找茬,顯然背後有強大勢力支持,他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有些耳熟,好象在水滸故事裡也出過場,就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廝不是梁山一百單八將中的一員,晁蓋對付他不用擔心氣運反噬,自然沒怎麼將這樣的貨色太放在心上。
此時的晁蓋,可不僅僅只是東溪村保正這麼簡單!
依託魚蝦罐頭這條初具雛形的產業鏈,上上下下的利益相關人等不下數千,其中還有近千精壯漢子,一旦出了什麼變故誰都輕易承受不了產業鏈利益受損帶來的巨大反噬!
只要他不作死,主動把把柄送到他人手上,就不用太過擔心一些有的沒的,起碼官面上的問題不大。
此次前往縣衙,他是有事與縣令老爺相商,準備通過衙門之手,在梁山水泊靠近東溪村方向買下一個面積不小的小島。
魚蝦罐頭產業鏈初具雛形,整個青州的山寨需求兩極大,再依靠他一人完成罐頭的最後工序有些不現實,爲了保密考慮還是在梁山水泊的某處小島上製作成品魚蝦罐頭的好。
只是沒想到,原本以爲很容易搞定的縣衙官老爺,卻是起了貪婪之念!
以晁蓋東溪存保正,還有土財主的身份,想見鄆城縣縣令自然不算太難,只是剛剛見面縣令老爺便直接說道:“聽聞保正搞出了一個叫作罐頭的玩意,在外頭賣得很火?”
“還算可以!”
晁蓋只是稍一愣神便恢復了正常,直言道:“還算可以,周圍地區的朋友很給面子,不過賺些辛苦錢罷了,不知縣尊有何賜教?”
“本官想入股那什麼罐頭生意,不知道保正答不答應?”
鄆城縣令也沒賣關子,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七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