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賢明顯的已經瘋狂,很難想象一個皇帝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曹子恆看着這張見過一次的臉,忍不住無奈的搖搖頭,當初在龍神京的朱昌賢雖然看起來蠢的很,但是,倒也有幾分皇帝的風采。
而現在吶,徹頭徹尾的大魔頭畫風,整個的就是送出來給主角踩的****啊。
當然,旁邊的福伯對於朱昌賢的威脅還是極爲在意的,這個老頭此時渾身都在顫抖,如果不是被曹子恆拉着怕是已經衝上去拼命。
曹紅玲和雲墨海不着痕跡的擋在了曹子恆身邊。
朱昌賢或許的的確確已經瘋掉,變成了瘋子,但不可否認此時的朱昌賢很強,強到可怕。
血色在朱昌賢的身上涌動,看起來朱昌賢似乎已經是一個巨大的血繭,不需要其他任何戰鬥力的展現,僅僅這造型就足以讓朱昌賢被打上極端危險的符號。
“你們,擋不住我的。”
朱昌賢發出滲人的笑聲,血色逐漸瀰漫了臉龐,隨即整個人閃過一道紅光消失在原地。
不管曹紅玲還是雲墨海都是頂尖高手,然而,此時朱昌賢當着他們的面展開身法,兩人竟是都沒能捕捉到朱昌賢的移動軌跡。
瞬間,不管是紫雲派還是蒼穹劍派的高手都警惕起來。
福伯一直背在背上的真知之劍都拿到了手上,老者的臉上滿是滾滾的汗珠。
人到絕境的時候,再如何的視死如歸都會產生恐懼,而此時,朱昌賢的速度和身懷的未知力量卻是讓這裡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這是屬於朱家的力量,曹子恆,你爲什麼不繼續打我,就和在龍神京城門口的時候一樣。”
虛空中,朱昌賢的聲音帶着無比陰森響起,這個化爲血色的男人此時速度居然快到了旁人完全看不到的境地。
被曹紅玲和雲墨海保護的曹子恆臉上卻露出鄙視的神色。
“神經病,有種你來打我啊,神州帝國皇帝,什麼東西啊,回頭就讓我三姐造反滅了你的帝國。”
不屑的撇撇嘴,曹子恆如同一個無腦紈絝一樣嘲諷起來。
曹紅玲和雲墨海的臉色微微一變,周圍那些紫雲派和蒼穹劍破的高手更是露出憤怒的神色,便是福伯亦是目瞪口呆。
這些人,不論是以爲曹子恆想故意激怒朱昌賢,還是以爲曹子恆當真這樣腦殘,在聽到曹子恆這番話的時候都不認爲曹子恆是對的。
此刻,他們處在絕對的下風,若是激怒了朱昌賢,很顯然,他們絕對是擋不住的。
雖然就算不激怒朱昌賢也有可能很快遭受到這個神州帝國皇帝的攻擊,但是,能拖延一會總也是好的,說不定還能想到什麼解決事情的辦法。
“你是在找死,曹子恆,我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的。”
朱昌賢咆哮起來,驀然間,被護在中間的曹子恆手腕一抖,一柄樸實無華的長劍瞬間出現在曹子恆的手上。
劍芒閃爍,如同春水映月,霎時間,周圍的武者都感覺到一股無比自然的氣息散開,而隨即,整個天地似乎開始緩慢下來。
寧靜,祥和,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就此睡去的感覺瀰漫開來。
同一時間,整個世界的一切都開始凝滯,衆人能夠看到一道血色的痕跡出現在人羣周圍,這紅色的痕跡此時竟似乎被拉長一條帶子一樣撕扯着老長。
而曹子恆手持一柄古樸的長劍極爲緩慢的從那血色痕跡的周圍劃過。
慢,慢到極致,那絕不是什麼快到極致後的慢,而是真正的慢,只是,不知道爲何,這樣的慢動作居然絲毫沒有讓他們感覺到遲鈍,反而有種詭異的自然。
長劍緩慢劃過,隨即朝着下方的紅色身影拍去。
不算用力,但是,那血色的痕跡卻驀然間被拍落下來,隨即化成一個紅色的身影,正是之前的朱昌賢。
“怎麼可能。”
地上,朱昌賢憤怒的吼叫起來,而周圍那些兩派的高手亦是忍不住心中暗自吼叫,牛逼哄哄的朱昌賢被曹子恆一劍給拍了下來,這似乎有點太過於玄幻。
哪怕是曹紅玲和雲墨海都忍不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曹紅玲是深知曹子恆的,這個小弟什麼時候居然變的那麼強的。
“是劍,你這柄劍究竟又是寶物。”
突然,地上的朱昌賢目光看向曹子恆手上的真武劍,前次葉孤城之劍的風波此時還沒有散去,朱昌賢或許腦子已經不正常,但是,卻還沒變成白癡。
一下子便猜到了曹子恆的底牌,當然,也不算底牌,之所以用真武劍,實際上純粹是因爲曹子恆不想親自動手而已。
“你看你,都這副樣子了還不老實點。”
曹子恆長劍微微一抖,驀然間,一個同樣樸實無華的劍鞘出現在長劍的外面,瞬間將劍身裝入了劍鞘。
好吧,這純粹是系統空間的一個小作用,沒有絲毫殺傷力,僅能裝那啥。
“保守秘密,神州帝國換個皇帝,說點有用的,你還能保個命,想想,你可是皇帝啊,還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難道都不要了。”
曹子恆低頭,帶着笑容看着朱昌賢。
這傢伙會跳出來可能是因爲對曹子恆打斷他的腿的怒氣,也有可能是因爲得到了這什麼化成血水的武技,但是,更多的可能卻是有人聯繫上他,然後,將這個沒腦子的推出來試水。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別做夢,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朱昌賢瘋狂的笑起來,曹子恆的猜測很準,朱昌賢之所以這樣瘋狂,正是因爲龍神京城門口的羞辱。
他是皇帝,卻做不到梟雄那種唾面自乾。
當然,原本他哪怕是皇帝也沒什麼好想的,三派七教凌家人類之上,不過,不曾想朱昌賢某日收拾祖先的遺物,竟是拿到一本化血大法。
這是一本頂尖的武技功法,最高可修煉到聖體境巔峰。
看起來似乎潛力不算頂級,但是,修煉起來的速度卻是奇快,而且,威力的話也是奇大。
只是,朱昌賢只用了不到兩週的時間就將這武技修煉成功,不僅僅因爲功法本身,更是因爲對曹子恆的恨意。
“那真是麻煩了,居然這麼恨我。”
曹子恆緩緩蹲下,驀然間手腕一轉,飛快的從朱昌賢的胳膊上切過,頓時,一條完全由血液組成的胳膊落下來。
血色慢慢退去,屬於人的骨肉出現,只是,這條露出骨肉的胳膊上卻滿是蒼老的皺紋,看起來簡直好像一個九十多歲的老頭子的胳膊。
“這武功的後遺症不輕啊。”
曹子恆低頭看看那胳膊,一時間似乎對朱昌賢的興趣還不如對這化血大法的興趣。
朱昌賢眼睛瞪大,眼中露出不服氣的神色。
這劇情略微有點不對,朱昌賢暗自告訴自己,這一幕定是曹子恆僞裝的,曹子恆不可能對他沒興趣,他可是皇帝啊皇帝。
“啊呀,好像不怕痛啊,很能做那種消耗性的戰爭傀儡吶。”
終於,目光從胳膊上轉到朱昌賢臉上,曹子恆的神色間露出發現稀奇玩具的神色,說話間手腕再次一轉,竟是又將朱昌賢另一條胳膊切下。
“果然,不知道痛,切下胳膊的時候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只是,不知道被切下的胳膊還能不能恢復原狀。”
曹子恆好奇的看着一滴血沒有流出來的朱昌賢兩條胳膊的斷口,如同在做研究一般的驚訝說道,而地上,朱昌賢此時卻是已經呆滯掉。
說好的嚴刑逼供吶,說好的寧死不屈吶。
該死的曹子恆竟是連表現下不怕死精神的機會都不給他,明明有個大大的大角色在這裡,不來審問,反而去關心什麼該死的化血大法會不會將痛覺練沒之類的事情。
“快來不及了,走了,去追趕我姐姐去,羅天照那羣人那不是省油的燈。”
曹子恆驀然間失去了繼續研究的興趣,他的手擡起,看起來竟似乎是又想一番切下什麼。
朱昌賢臉上露出傲然神色,墨跡半天,終於到了這時候,砍頭。
“我不會認輸的,二十年後我還會來找你的。”
趁着這機會,朱昌賢大聲的喊叫起來,只是,原本已經翻過去手的曹子恆卻微微停了下,然後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
“我只是切斷你的四肢而已,誰說你會死的,最近好多人想要一具屍體解剖吶,聽說有個瘋狂的大夫發明了一種可以移植人體內臟的辦法,唯獨那內臟需要從活人體內取下的,所以,你的命很值錢的。”
曹子恆的嘴角露出惡魔一般的笑容。
朱昌賢瞬間傻掉,他不怕死,能做皇帝的沒幾個真的怕死的,影視和電視演的都是假的,試想下,一個蠢貨怎麼可能當上皇帝。
朱昌賢也不蠢,曹子恆這番話流露的寒意卻是讓他忍不住連連寒戰。
“發誓繞我一命,而且不能再切掉我的兩腿,我會將整件事情告訴你的。”
朱昌賢終於沉聲開口,他不怕死,但是絕不想活着的時候被人切掉內臟,這簡直太可怕了,便是朱昌賢都忍受不了。
“我不殺你,也不傷害你,包括我這些朋友,親戚都不會這樣做,你如果信就說,不信,我也不會再在意。”
曹子恆冷聲開口,目光陰森森的看着朱昌賢,一副耐心已經耗盡的樣子。
“入侵者,無盡沼澤裡面有入侵者,如果你們被我殺掉,羅天照會作證你們是被入侵者殺掉的。”
朱昌賢快速開口,事到如今,他也已經沒可能繼續隱瞞。
“這裡真的有入侵者。”
曹子恆眉頭微微一挑,入侵者,這是三派七教所有典籍裡面記載最多的關於上古時期的記錄。
九方天宇,總共有九個世界,沒人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破碎虛空,或許還能稍微託夢,或者通過某種手段傳送回一些不算國度誇張的神兵利器。
但是,關於入侵者究竟來自哪個天宇,又有什麼樣的力量,卻是誰也說不清。
唯獨可以肯定的是,入侵者很強,哪怕是破碎虛空的高手和他們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優勢。
好在的是,入侵者數量不多,他們真正的大部隊都是一種類人生物。
然而,不管是入侵者,還是入侵者麾下那羣類人生物,曹子恆都不想遇到,因爲,那都不是這裡的他們可以輕易的解決的。
“快滾吧。”
曹子恆一把將朱昌賢拎起來,隨手丟到一邊,朱昌賢雙臂雖斷,一身修爲卻還在,身影一閃,竟是已經化爲血色紅光消失。
“小弟,你真讓他走。”
曹紅玲看着朱昌賢消失,轉頭帶着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向曹子恆。
“我粘了兩道劍意在那個混蛋身上,這劍意無限貼進自然,卻帶着陰陽循環,會將周圍的空間和時間都減緩,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當朱昌賢被一大羣沼澤生物圍住該是什麼樣子。”
曹子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福伯,你女兒的病,我或許有點辦法,打起精神,我們去看看我大姐,等離開這沼澤,回去我就幫你女兒看看。”
伸出手,不忘繼續籠絡福伯下,隨即也沒時間再去理會福伯,曹子恆一馬當先開始朝着沼澤巨獸所在的方向而去。
之前發現沼澤巨獸的地方離此地本也不遠,曹子恆等人展開身法,片刻之後已經到達那近處,沼澤巨獸的氣息早已經消散,而當曹子恆等人快到達的時候,羅天照的聲音卻是遠遠的傳來。
“由此處做埋骨之地,你還有什麼不捨的吶,束手就擒吧,這樣我還能保你一個全屍。”
好吧,這話很囂張,也不知道羅天照哪裡來的信心,是發現上次曹金龍出手也借了葉孤城之劍裡面的劍意嗎。
曹子恆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麼理由,不過,曹子恆此時卻樂起來。
這是打臉裝那啥踩人的畫面啊,錯過今天,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羅天照這樣的傻子。
當然,按理說天罡教不是蠢貨不會這樣極再次試探蒼穹劍派。
不知爲何,曹子恆心中卻是冒出了不安的念頭,極端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