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在獸族的地位實際上並不高,他的母族極爲弱小,遠不能和其他的那些皇子相比,這也是林飛沒想過參與爭奪皇位的原因。
帶着曹子恆等進入獸族的皇城,很快到達林飛的居所,獸族的皇城極大,而每一個皇子在這座城內都有着自己的居所。
隨着地位的高低,這些居所的大小也不同。
林飛的居所卻是一間不大的院子,雖然比起普通人來說已經足夠豪華,但是比起他的身份來說卻依舊不夠看。
將曹子恆等安排在院子裡,林飛卻是遣人到皇宮稟報,這一點也能看出林飛的身份不高。
換做身份高的皇子,帶師門人回來是可以直接去皇宮門口請求覲見的,基本上也不會被拒絕,而林飛卻是先行遣人稟告,在得到同意後纔敢帶曹子恆等前往皇宮,卻是害怕被拒絕。
好在的是,很快皇宮內傳來消息,皇帝決定接見曹子恆等。
獸族的皇宮規矩遠沒有人族那麼多,林飛帶着曹子恆等過去的時候甚至兵器都不需要交出來。
而進入厚實的粗燥巨石建築的皇宮內,四處也都是魁梧有力的戰士,卻不像人族的皇宮充塞着宮女和宦官。
等林飛帶着曹子恆等到達皇宮內某個大殿外的時候,這裡已經站滿了不少皇子,而和林飛約下了迎秋大會比試的三皇子也在其中。
看到林飛到來,三皇子臉上頓時露出挑釁的神色,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敵意。
而人羣中多數皇子對於林飛也是帶着一種不屑一顧的態度,顯然,林飛在他們的眼中絕然是不值得注意的。
不過,曹子恆卻是敏銳的感覺到皇子中卻有人對他們點頭示意了下。
這是一個神色極爲溫和的男子,他的每一個動作也都是極爲悠然,若不是曹子恆的觀察力敏銳,怕是都無法察覺到這個男子對林飛釋放了一絲好意。
當然,皇子之間恐怕本身是不存在任何單純的人的,曹子恆也僅僅是微微留意了下,卻沒有絲毫迴應的打算。
很快,宮殿的大門打開,一個同樣魁梧的戰士出現在門口,卻是獸皇決定接見他們的時間到了。
獸族的宮殿,同樣粗燥,卻大氣磅礴。
曹子恆隨着其他人一道邁入其中,這是一個極大的空間,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哪怕豎立在中間的柱子都是絕對的粗燥岩石柱子,不存在半點修飾用的浮雕。
而在屋子的盡頭,則是一個巨大的寶座,此刻,一個長相和林飛有些微相似,但是,眉宇之間卻充塞着無邊霸氣的男人便坐在上面。
比起朱昌賢來,這個男人身上的霸氣簡直已經凝結到實質。
哪怕他不坐在那張椅子上,恐怕也沒有人會認不出他的身份,獸族的皇帝,獸皇。
曹子恆平靜的打量了下這個男人,後者的臉上此刻沒有絲毫的表情。
“迎秋大會即將召開,最近這個世間並不太平,我希望的兒子們都能是勇士,這次的大會我希望看到你們展現出比往屆更強的力量。”
沒有絲毫的廢話,獸皇的眼神冷漠掃過底下,哪怕下面都是他的兒子,但是,對於獸皇來說顯然唯有足夠實力才配得上他兒子這個稱呼。
大殿內,呼吸都微微沉重了起來,曹子恆能夠聽到前後左右無數人的呼吸聲,粗重,帶着無比激動的粗重。
這些皇子顯然每一個都對這次的迎秋大會極爲在意。
“諸位隨同本皇的兒子而來,顯然都是對本皇的兒子極爲支持的,我獸族善待朋友,諸位的友誼定會得到我獸族的回報,這次迎秋大會,我希望諸位不要隱藏,徹底將你們的力量展現出來,好讓我能夠正確的判斷自己的孩子究竟擁有多大的潛力。”
獸皇點點頭,隨即看向隨着那些皇子而來的師門高手。
人族最強的是三派七教,但是,顯然,這個世界上的頂尖勢力並不僅僅只有三派七教。
智慧生物是最不容易滿足的種族,自古以來,智慧生物便從不會永久的臣服任何存在,三派七教固然曾經一度是這個世界所有生物的守護神。
但是,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太久,這個大陸上的智慧生物早已經不滿足永遠的臣服在三派七教之下。
或者,用好聽點的話說,這世上的智慧生物安全感不夠,不想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除去三派七教外,他們開始不停的壯大自己,想盡辦法獲得更強的力量。
整個世界,不同的勢力便如此慢慢的冒了出來,這些勢力或許整體實力遠不如三派七教,但是,其中總有一些拔尖的存在,擁有着某方面不遜色三派七教的力量。
獸族的這些皇子便是拜在那些某方面擁有着不遜色三派七教的勢力門下的。
此刻,聽到獸皇的話語,這些勢力的高手目光已經紛紛看向周圍,互相之間露出挑釁的神色,其中絕大部分卻是看向曹子恆這邊的。
不管後起之秀多麼的自大,但是,三派七教卻依舊是無可爭議的最強力量,那些勢力的人未必沒有想過要和三派七教爭一日之短長。
這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吶。
曹子恆微微一嘆,嘴角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信仰什麼的,靠什麼傳播,語言嗎,不,是靠的武力,不管是地球上,還是在這個世界,沒有武力作爲後盾的信仰都不是好信仰。
既然這些其他皇子的師門想要嘗試挑戰三派七教,那麼,便讓他們成爲曹子恆在獸族弘揚自己力量的踏腳石吧。
見面很快結束,顯然,獸皇也不想多說什麼。
人羣四散,曹子恆隨着林飛剛要離開,突然,一個武士卻找上他們。
“皇想要見你們。”
武士極爲恭敬的開口,哪怕是獸族的武士,在皇宮中也收斂了野性,那些從旁邊走過去的皇子們眼中紛紛閃過凌厲的神色。
每一個皇子,對於被獸皇單獨召見的兄弟都帶着深深的戒備,哪怕這個皇子是那種天生蠢材的類型也不例外。
曹子恆等人卻沒有太多的想法,獸皇召見,那也不過只是一次普通的見面而已。
當下,曹子恆和林飛等一羣跟着那個武士朝着皇宮後面而去,巨大的宮殿後面是皇室的庭院,依舊帶着獸族的風格,粗獷無比。
獸皇站在庭院的中間,卻沒有坐在寶座上的霸氣,只是,身上的氣息在此時卻更加的濃郁。
曹子恆眼中閃過一絲欽佩,和朱昌賢一樣,獸皇也是皇帝,但是,又不一樣,獸皇卻是擁有者朱昌賢遠遠不可能擁有的實力。
雖然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裡,但是,曹子恆能夠敏銳的感知到獸皇體內的氣息,深沉,醇厚,帶着一種如同隨時可能噴發火山的暴躁。
這是一個擁有強悍實力的武者。
“朱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看到曹子恆走進去,獸皇語氣低沉的開口,一句話,卻是讓曹子恆微微一愣。
原來,獸族早已經注意到了神州帝國的不對勁,只是,很無奈的是,獸族的整個力量遠不及人族,所以哪怕是知道不對勁,但是,獸皇也沒法子探知到神州帝國的情況。
曹子恆呼出口氣,不論獸皇究竟是什麼人,但是隻要關注神州帝國的情況便是好事情。
朱家老怪物若是成功,毀滅的可不僅僅只有三派七教,更是整個世界,那石碑需要的是信仰的力量,是控制人心。
而這幾乎等同於是和所有的智慧生物爲敵,自然也包括獸族。
當下,曹子恆緩緩將朱家老怪物和石碑的事情說出來,順帶將爭取獸族和朱家老怪物對抗的事情也說的出來。
系統所謂的信仰自然同樣被曹子恆說了出來。
自然,不就是肉弱強食,不就是物競天擇,這和獸族現在信仰的力量體系並沒有什麼區別,唯獨,系統弄出的信仰裡面不存在神靈這個玩意。
自然信仰。
獸皇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倒是不反對這樣的信仰。
“我需要感受下。”
只是,哪怕不反對,也不代表獸皇立即就會同意,他看着曹子恆開口道。
任何的信仰都是自由的,但是,若是這信仰當真存在某種力量,那麼,當權者便不會任由其隨便的傳播。
獸皇雖然沒有人類國度當權者那許多的花花心思,但是卻也絕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莽漢。
曹子恆臉上神色不變,手腕微微一翻,一個微型的大門卻是已經被曹子恆取出來,當然,所謂的大門只是一個載體而已。
系統弄出的抽取信仰的東西是沒有任何實質的外形的,只需要那些獸族信了,那便能夠提供力量。
而只需要擊敗一塊石碑,便能夠從石碑那裡搶奪到石碑吸納的信徒。
“這便是自然之門,只需要祈禱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氣息。”
曹子恆將那微型的大門遞到獸皇面前,後者神色關注的取過,隨即開始慢慢的祈禱起來。
獸皇畢竟和人族的皇帝不同,若是人族的皇帝絕不會如此的直接,而獸皇卻沒有半點婆婆媽媽,拿到這玩意直接按照曹子恆所說的開始體驗。
一絲絲淡淡的白色光澤從那微型大門上升騰起來。
一絲無比猖狂的感覺出現在獸皇心中,僅僅只有猖狂,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獸皇甚至不感覺自己和祈禱之前有什麼不同。
這祈禱唯一的作用怕就好像大夏天喝了一杯涼水一樣,只是給人暢快無比的感覺而已。
“它有什麼作用。”
獸皇結束祈禱,再次看向曹子恆,剛纔的感覺不錯,獸皇覺得自己的臣民大概不會討厭這種感覺。
然而,獸皇更關心的是,這微型的大門如何對抗朱家老怪物的石碑。
“吞噬,它能夠吞噬了靈族的石碑,然後將被石碑控制的人族轉移爲信仰自然,這樣起碼能夠恢復那些人的自主意識。”
曹子恆淡然回道。
神州帝國,人族,那將是一個何其恐怖數量的族羣。
獸皇微微呼出口氣,隨即朝着曹子恆點點頭,哪怕再如何霸氣,獸皇也不認爲朱家老怪物將整個人族變成石碑的信徒後獸族有勝利的可能。
整個神州帝國的人族加起來起碼數十億,哪怕都是普通人也足以堆死獸族。
“我支持你吸納獸族增長這扇門的力量,但是,我不能強迫獸族信仰這扇門,所以,我最多給你一些方便,要想讓這扇門獲得獸族的認可,還是需要靠你自己。”
獸皇目光掃過曹子恆,隨即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信仰,有時候看似無用,但是,有時候卻有着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
如果有可能獸皇絕不願意讓別人肆無忌憚的在獸族發展信仰,不管這個信仰對普通的獸族百姓是好是壞。
但是,面對一個數千年前破碎而去又迴歸的老怪物,獸皇也沒辦法視若無睹,只能夠選擇和曹子恆合作。
然而,哪怕再如何無奈的選擇了合作,獸皇也不想親自出手幫曹子恆控制自己國度內的信仰。
“飛兒,你便幫助你師傅去進行這件事情吧。”
獸皇微微猶豫下,看着即將離開的曹子恆等人,突然又開口說出一句話來。
說話間,獸皇大步走出了院子。
而院子內,剛走到另一處門口的曹子恆等人旁邊一個武士飛快而來,朝着林飛遞出一枚黃金勳章。
那是代表獸皇的標誌,拿着這枚勳章,林飛便有了獸皇給予的某些特權。
領着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林飛走出皇宮,曹子恆心中卻是一片舒暢,得到獸皇的支持,哪怕只是不情願的支持,他在獸族蒐集信仰的工作都會好做的多。
而林飛既然被選擇用來配合這件事,那麼,等事情結束後,林飛定然會成爲獸族舉足輕重的一個人。
信仰足以將林飛推到一個非凡的地位上。
“老三。”
剛出了皇宮,突然,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曹子恆轉過頭,之前在大殿內看到的那個男子正靜靜的站立在那兒,這的確是一個平和的人,一個平和的完全不像獸族的人,此刻,站在牆角的他,竟給人一種如同春花秋月一般柔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