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胎……”段延慶喃喃一聲,忽的想起了什麼,“東海蛇島上的秘藥?”
慕容復似是有些意外,“哦?段先生見識倒也廣博。”
段延慶眼神一陣疾閃,傳聞這“豹胎易筋丸”是一種大補之藥,
隨即閉目微微感應體內,果然一股清涼之氣從胃中冒出,遊遍全身,此前受的傷竟是已經輕微好轉,
但此藥也是劇毒之物,若是一定時間內得不到解藥,那便會有極爲恐怖的後果。
段延慶怒而出聲,“你這是什麼意思,這算是什麼合作?”
慕容復微微一笑,“段先生不必動怒,這豹胎易筋丸一年之後纔會毒發,你我初次合作,需要一定的信任,這一年便算是建立信任的時間吧。”
段延慶冷哼一聲,事到如今,再說什麼也晚了,只得問道:“現在可以告訴老夫你要圖謀什麼了吧?”
慕容復哈哈一笑,“與你一般,只是在想想取的是大宋國。”
段延慶目露吃驚之色,雖然已隱隱有所猜測,但聽慕容復說出來,心中還是極爲震驚的,
要知道大宋不像大理,大理不過彈丸之地,若自己有慕容復那般武功,現在早已奪得皇位,但想要奪取大宋,必須擁有極大的勢力才做得到。
呆愣半晌,段延慶纔回過神來,一副“你在做夢”的眼神看着慕容復。
慕容復淡然道:“段先生不必擔心,只要你盡心出力,在下一定信守承諾,助你這一脈奪得皇位,並給你解去豹胎易筋丸。”
段延慶聽他說得奇怪,什麼叫助我這一脈?不過此時他已顧不得去計較這些,只是問道:“你又如何保證一定會給老夫解藥。”
慕容復心中暗笑,他哪有什麼豹胎易筋丸,餵給段延慶吃的只是一粒九花玉露丸而已。
其實九花玉露丸與豹胎易筋丸雖然江湖上甚少流出,但段延慶見識廣博,倒也不是認不出來,
奈何他當年受創極重,失去味覺,根本沒嚐出那粒丹丸的味道,體內情況又與豹胎易筋丸相似,這纔信了慕容復的話。
不過慕容復還是嚴肅說道:“段先生放心,在下一向說一不二。”
段延慶心中默嘆口氣,如今除了相信,還能怎麼辦,“你要老夫如何助你?”
“簡單,得到西夏兵權!”
段延慶面無表情,腹中卻是嘆了口氣,“恐怕要讓慕容公子失望了,那西夏兵權老夫無時無刻不想得到,”
“但是西夏皇室對老夫防備甚嚴,老夫雖然統領一品堂,但莫說兵權,就是號令一品堂的高手都需要層層手令才行。”
慕容復一呆,沒想到段延慶在西夏也過得不好啊,這樣費盡心機的收復他還有何用?
段延慶似乎也真怕慕容復覺得自己沒用了,立即補充一句,“不過老夫倒有個法子可以讓公子得到兵權!”
慕容復語氣平淡的問道:“什麼方法?”心中已是決定,若是什麼改頭換面,投入西夏之類的,便直接殺了段延慶,反正也沒什麼用了。
段延慶卻是說道:“當今西夏皇帝李乾順有一愛女,名喚銀川公主,芳齡二八,若是公子能成爲她的駙馬,兵權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慕容複眼睛一亮,銀川公主?不就是李青露麼?此前確實沒想到這一節,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一時間不由對段延慶高看一眼。
段延慶見慕容復有所意動,繼續說道:
“老夫觀公子英俊瀟灑,似乎很討女子歡心,想來那銀川公主也是手到擒來,況且這銀川公主與其他公主不同,深得皇太妃的喜愛,在宮中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慕容復心中尋思,李青露固然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但此時他沒時間去西夏廝混,李青露召親的劇情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纔會發生,
他一向喜歡未雨綢繆,稍一猶豫便否了這條意見,轉而問道,“跟你們四大惡人一起來那個瘦削男子是誰啊?”
段延慶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但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如實說道:“他是西夏大將軍,赫連鐵樹。”
“他就是赫連鐵樹?”慕容復語氣十分吃驚。
“不錯。”
“他手上可是有兵權?”
段延慶微一點頭,“他是皇帝親封的徵東大將軍,握有西夏五成兵馬的兵權。”
慕容復嗤笑一聲,“徵東?區區彈丸之地,也妄談徵東?”
段延慶卻是目光凝重,
“慕容公子可不要小看李乾順,他一方面跟蒙古不清不楚,似是有投降的念頭,積極籌建徵東大軍準備投名狀,一方面又派人跟宋國和金國商議聯合對抗蒙古。”
慕容復嘴角一彎,微微冷笑,這般兩面三刀牆頭草,看似兩邊都能得到好處,但最後卻是哪一邊都討不了好,只會讓西夏滅亡的更快,忽的心中一動,
“你是說徵東大軍是新組建的?”
段延慶雖不知慕容復要做什麼,還是回道:
“不錯,至今還未完全組建好,赫連鐵樹已經等待不及,便帶領我們四人出使金國,名爲朝聘,實則是刺探虛實。”
說到這段延慶忽然停下,看向慕容復。
慕容復笑了笑,“你繼續說,將你們一行的目的說來聽聽。”
段延慶接着說道:“將軍到中原後,聽聞丐幫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幫,他便想先摧毀丐幫,以樹聲威,”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丐幫三分,但襄陽城有守軍,郭靖又太強,史火龍太弱,赫連將軍最後決定去找喬峰,我們趕到洛陽時卻是得知,”
“喬峰帶着衆長老來了江南,將軍一怒之下,也跟來江南,在聽香水榭見得羣雄會聚,他更是生出了要將中原武林一網打盡的心思,沒想到竟是……竟是被公子你一網打盡了。”
慕容復點了點頭,心中那個想法再也遏制不住,“好,非常好,我有一計可以最快獲得西夏兵權,不過卻要段先生的配合。”
段延慶心中一跳,不禁問道:“什麼妙計?”
慕容復神秘的笑了笑,也不解釋,朝小院外叫了聲,“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