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博漸行漸遠的背影,慕容復略一猶豫,開口道:“少林絕技與佛法一脈相承,若是不通佛法強行修煉,必定留下後患,到頭來數十年苦修化作流水。”
慕容博身形一頓,回過頭來詫異的看着慕容復,似乎在奇怪爲什麼慕容復會跟他說這番話。
其實慕容復心裡並不喜歡慕容博的爲人,說他是小人吧,他佈局謀劃一心只爲復國;說他心狠手辣吧,卻處處護着慕容復;說他是梟雄吧,卻又沒有大氣魄,大格局。
但是穿越到這個世界,就像生於這個世界一般,什麼都能選,就是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嗎?
慕容覆上前幾步說道:“佛法本在於渡世,但少林寺七十二絕技每一項都能傷人性命,與佛法背道而馳,是以每一項殺人絕技都會有相應慈悲佛法化解調和,否則戾氣深入腑臟,愈隱愈深,長久下去輕則經脈俱斷,重則當場橫死。”
慕容博看着慕容復侃侃而談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驚奇的同時也是微微有些氣惱,到底誰是老子誰是兒子,
“小輩,你懂什麼?還不快滾回燕子塢去。”
既然說了,慕容復也不打算保留什麼,
“前輩,你陽白、廉泉、風府三處穴道,每日清晨、正午、子夜三時是不是隱隱感到刺痛?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慕容博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
慕容復鬆了口氣,其實他也是猜的,原著中掃地僧說出慕容博病症時,這三處穴道已經如同萬針攢刺一般,現在即便還沒疼痛感,也該有些異樣纔對,當下說道:
“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慕容博沉吟良久,“小輩,你先說說如何解決?”
“我可以將你體內異種心法產生的內力化去,再……”
慕容復還未說話,慕容博立時怒氣勃勃的說道:“那不行,我寧願痛死也不能沒了這身武功。”
看他反應這麼劇烈,慕容復不由問道:“武功真這麼重要嗎?有些事不靠武功也能做到的。”
慕容博奇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似乎話裡有話啊。不過武功對於他來說確實重若性命,沒了武功還談什麼復國,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慕容複道:“你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我將你所練的般若掌心法等內力化去後,再傳你一部神功絕學,潛心修習十來年,絕對能遠遠超過修習那些少林絕技。”
慕容復這麼說倒不是貶低少林絕技,而是那些絕技動輒就要練幾十年才見成效。
慕容博奇道:“什麼神功絕學?”
“你聽過九陰真經嗎?”
慕容博已經完全震驚了,這九陰真經他自然是聽過的,甚至曾經還打過它的主意,但終究沒得到,沒想到這十幾歲的兒子竟有這般機緣。
尋思半晌,當即決定依慕容復所言。
兩人尋了一個偏僻隱蔽之所,雙雙盤膝而坐,慕容博道:“你如何化去我的內力?”
慕容復神秘一笑,雙手一抵慕容博小腹,便吸納起般若掌等少林功法的內力。
慕容博雖然早有準備,但內力被吸一瞬間,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驚懼。同時也暗暗戒備着慕容復,他倒不是怕兒子會害自己,而是怕兒子不知道自己是他老子。
“你怎會學這等卑鄙又傷己的化功大法?”慕容博語氣中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這不是化功大法。”
“難道是吸星大法?”
“也不是,這是北冥神功,不是吸星大法可比的。”慕容復苦笑說道,暗歎環施水閣跟琅嬛福地到底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半炷香後,慕容復已將慕容博體內修煉少林功法產生的內力完全吸走,氣息頓時強了幾分,而慕容博氣息卻是萎靡了一大截。
不過慕容博也看出這些年苦練的內力都到了兒子身上,心中暗暗感嘆,倒也不算白練了。隨即又是有些擔心,急忙問道:“你這功法可有什麼後患?”
慕容復搖搖頭,心中微微一暖,“接下來我傳你九陰真經,你仔細記。”當下將九陰真經總綱,以及易經鍛骨篇傳給慕容博。
九陰真經乃道家武學總綱,包含的輕功、內功、外功衆多,其中的精華盡在九陰真經總綱及易經鍛骨篇,前者可以養生練氣,後者可以改造人體經脈,最適合現在的慕容博修煉。
想到慕容博雖將少林功法內力化去了,但招式還在,以後若是使用,仍然會造成傷害,慕容復又將小無相功傳給慕容博,
“這小無相功練成後也可以使用那些少林絕學,但還是儘量少用爲好。”
慕容博已震驚得麻木了,這個兒子給了他太多驚奇,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或許慕容家世代的夙願能在這小子身上得嘗。
離開之前,慕容復想了想說道:“我受過少林寺的大恩,還請前輩以後不要輕易殺害少林寺的人。”
慕容博一愣,“小輩,你可知道成大事者,千萬不可有婦人之仁?”
“我知道,但如若恩將仇報,只怕將來小事都做不成。”
慕容博深深看了慕容復一眼,“我答應你。”頓了頓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慕容復微微一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着慕容復遠去的背影,慕容博欣慰一笑,“臭小子,還跟我裝起蒜來了。”
小鎮上,客棧中李莫愁正在打坐修煉易經鍛骨篇,見慕容復回來,眼中一喜,但見到慕容復氣息萎靡,臉現病容,瞬間臉色大變“師父,你怎麼了?”
慕容復微微點頭,“受了點重傷。”
“誰打傷的你?是不是那些少林禿驢?我去殺了他們。”只見此時李莫愁美目含煞,俏臉上盡是戾氣,提起長劍一副要去拼命的樣子。
慕容復趕緊叫住了她,“徒兒,爲師身上已經腫了,你去弄點跌打藥酒來替我擦一擦。”李莫愁這纔想起應該先給師父療傷,於是放下長劍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