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令狐沖的神情像皮球一樣癟了又鼓,鼓了又癟,雲蕭覺得好笑。“田伯光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在江湖上逍遙,你覺得是因爲什麼?”
“他的刀法很快,輕功也很好。”令狐沖分析道,刀法快,最容易出奇制勝,泰山派的天鬆道長也是個高手,結果被田伯光出其不意的一刀重傷,輕功就更不必說了,萬里獨行,他的輕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絕。
“這些都不是重點。”雲蕭說道,“師父師孃就能破他的刀法,至於輕功,如果幾個人同時出手,他逃的了嗎?”
“因爲他沒有惹大門大派!”令狐沖很快明白雲蕭話中的意思,“但他這次爲什麼又來華山,連我都打不贏,何況師父師孃?”
“師父師孃不是要下山嗎?”雲蕭說道,“我們華山派上下只有你和他有仇!”雲蕭不能說是儀琳動凡心了,他爹不戒和尚要見女婿吧。
令狐沖點了點頭,雲蕭這個理由確實很有道理,自己壞了他的好事,還逼他拜儀琳爲師,令狐沖頓時笑道,“放心,如果他趕來找我,正好這次將他徹底留下。”
提醒了令狐沖一番後,雲蕭準備下山,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去見一個人,論劍峰頂,一老一少在此相見。“太師叔,你的氣色不錯啊,頭髮都快變黑了,功力看來又有精進。”一見面雲蕭就大拍馬屁道。
“可惜,最後一關我是今生無望了!”太師叔就是風清揚,三年前還是白鬍子,白頭髮,如今卻漸漸變黑,內功造詣可想而知。“你小子找我有什麼事?”雲蕭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從獨孤九劍入門後,就很少去騷擾風清揚了。
“嘿嘿,徒孫想請您老人家幫個忙。”雲蕭像個乖孫子一樣說道。
風清揚來了興趣,“你這機靈鬼還有事要我幫忙?”
“徒孫想請您傳授大師兄獨孤九劍!”雲蕭正色說道。風清揚擺了擺手道,“獨孤九劍我已經傳給了你,不會再傳第二人,你要傳自己去傳!”
雲蕭苦笑,且不說自己是師弟,教師兄劍法對方能不能拉不下這個臉來學,自己的獨孤九劍還未達巔峰,哪有資格去教別人,“太師叔,大師兄也和你做了一年的鄰居了,難道你就見死不救?”
“他不是好好的嗎,再說獨孤九劍又不是醫術,怎麼救人!”風清揚笑眯眯的說道,他已經猜到雲蕭一定有事情說不出口,但偏偏老頭就是喜歡看他有苦說不出。
“有人最近可能會來找他,如果大師兄不是對手,還請太師叔指點他一二。”雲蕭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雖然雲蕭沒全部說出來,但風清揚還是點了點頭,同意,“放心吧,只要他呆在思過崖,誰也傷不了他。”
雲蕭有種感覺,田伯光肯定有備而來,這次的武功必然會勝過令狐沖,但以防萬一,爲了華山派弟子的安全,他自己必須留在派內。雲蕭的感覺沒錯,但有一件事情猜錯了,田伯光之所以有膽子來華山,是因爲背後有人,那個人卻不是不戒和尚,而是東方不敗。
自從砍傷令狐沖後,田伯光也倒了大黴,被東方不敗盯上了。雖然不知道東方不敗的身份,但那恐怖的武功已經讓田伯光明白,這位姑奶奶自己惹不起,隨時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東方不敗教訓了田伯光一頓,但沒殺他,而是要他給自己辦事。第一件事就是上華山,看看令狐沖的傷勢怎麼樣,這一件事田伯光很樂意,憑自己的輕功,偷偷溜上山不難。而且令狐沖這個人他也看的很順眼,如果可能,做朋友也無妨。
第二件事,東方不敗要田伯光將令狐沖請下來,陪她喝酒,田伯光哭了,姑奶奶,那是華山派啊,自己連令狐沖都打不贏,去了如果動手,那還不是送死。自己這淫賊爲什麼能一直逍遙,就是知道從來不去惹這些大門大派。然而田伯光很快就跪了,眼前的姑奶奶比那些大門大派更不好惹。
不過東方不敗也考慮到了田伯光的武功,於是指點了他幾招,兩人的武學都是走的快之一道,東方不敗更是此道宗師,雖然只是三言兩語的指點,但對田伯光而言卻是質的提升。
“如果你辦好此事,本座就收你加入日月神教!”東方不敗最後一句話,將田伯光差點嚇尿了,他可不想加入日月神教,然而身上已經種了東方不敗的劇毒。
思過崖上,田伯光果然來了,還帶了好酒好菜,令狐沖頓時樂了,“田兄,聽說你在長安又做了幾筆大買賣,難道發財了於是想起請小弟吃一頓?”也不等田伯光回答,打開那壇酒聞了聞,很是享受,一百多年的陳釀,令狐沖立刻倒了一大碗,大喝一口後稱讚,“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酒香也將一個老頭肚子裡的酒蟲勾引了,不過沒有現身,風清揚渣了渣嘴,心裡想到,“這人真的是來找令狐沖麻煩的嗎,怎麼請他喝酒吃肉,雲蕭這小子居然從來也沒請過我,下次一定要教訓他。”
“令狐兄就不想想這酒是誰請你的嗎?”田伯光好奇的問道,自己是個淫賊,令狐沖難道就不怕自己酒裡下毒。“難道不是田兄要請我喝酒?”令狐沖又喝了一大碗說道。
“如果是我請的,你不怕我酒裡下毒?”田伯光說話的語氣也變了,彷彿真的下了毒。
令狐沖搖了搖頭,又端起了第三碗,“田兄身上只會有春藥,卻不會有毒藥,這思過崖頂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你總不會給我下春藥吧。”
令狐沖自覺武功不懼田伯光,所以恢復本性,胡言亂語了一通。
“有膽識,真好漢,能如此喝酒,看來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田伯光豎起大拇指對着令狐沖說道,然而田伯光卻沒有喝,似乎酒裡真的有毒。“田兄難道是爲了看小弟有沒有被你砍死?”令狐沖說道。
“豈敢,真要砍死了你,我現在哪能站在這!”田伯光說道。
雖然不明白田伯光的意思,但令狐沖還是將第三碗酒喝完,之後將碗放下,一腳衝將酒罈踢下懸崖,酒喝完了,接下來刀劍敘舊。田伯光自出道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是令狐沖,這次雖然是被逼纔來,但自己未嘗沒有想要勝過令狐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