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歐陽鋒一聲令下,八名女子取出樂器,彈奏起來,其他二十四名女子也開始翩翩起舞。
客廳上的男人,除了雲蕭和歐陽鋒外,原本還有數名下人,在歌舞開始時,已經全部退了出去。
八名女子的樂音古怪,二十四名女子的舞姿也同樣怪異,舞女身體柔軟,時常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動作,彼此間緊密相連,連成一片,整個看起來宛如一條長蛇。
看了片刻,雲蕭瞭然,眼前三十二人表演的雖然是舞蹈,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暗含陣法,歐陽鋒是在向自己挑釁。
雲蕭右手手指忽然輕輕敲打桌面,彷彿在跟着樂音打起節拍,漸漸的,歐陽鋒發現不對,先是樂音變了,之後衆人的舞姿也變了。
八名女子的樂音就好像驅蛇人的笛音,暗含某種指令,本來是可以指揮其他女子跳舞,但如今這指令被改了。
本來是雲蕭跟着樂音打節拍,如今卻成了樂音跟着雲蕭的節拍繼續演奏,主客換位。歐陽鋒心裡微怒,很想命人拿來古箏與雲蕭鬥上一鬥,但礙於身份,又不得不按耐下來。
論身份,歐陽鋒與雲蕭的師父黃藥師齊名,算得上雲蕭的長輩,身爲長輩,又豈可輕易給晚輩彈上一曲。
“來,賢侄,繼續喝酒,你既然喜歡看她們的歌舞,我便將她們送給你。克兒可是求了我很久,我都沒有答應的,放心,她們三十二人都還是處子。”歐陽鋒忽然打斷雲蕭的動作笑道。
場上的舞姿出現一絲混亂,也不知是因爲雲蕭的節奏停下,還是因爲歐陽鋒的開口。雲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她們還是讓給歐陽公子吧。”
歐陽鋒開口送女人,雲蕭雖然不知到底有什麼用意。但若自己收下,回去後黃蓉肯定會想方設法弄死她們。而自己也沒好日子過。
歐陽鋒擺了擺手道,“克兒沉迷女色,以至於毀了你我兩家的聯姻,如今我正打算好好教訓一番,又怎可再送他這些?也罷,既然賢侄不想要她們,我留着她們也沒什麼用了。”
三十二女聞言大驚,白駝山莊內。如果一個人沒什麼用處,那麼後果之悽慘簡直不敢想象。
三十二女連忙停下手上動作,乞求雲蕭,希望他能收下她們。看到他們這幅模樣,雲蕭大致也能猜到其下場,而歐陽鋒的心思雲蕭也差不多猜到了。
雲蕭看了眼杯中酒,忽然道,“不如讓她們來陪我們喝酒吧,酒量好的,自然也還算有些用處。”
歐陽鋒淡淡道。“她們恐怕還不配喝這些酒。不過,看着賢侄的面子上,老夫倒也可以賞她們一些。”
三十二女聞言大喜。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歐陽鋒身邊是不敢去的,剩下的當然是去雲蕭身旁。
歐陽鋒命人拿來多個酒杯,第一個上前的女子是先前彈奏樂器的八名女子之一,走到雲蕭身旁,想要貼身靠近,雲蕭指了指一個空酒杯,剛好擋開了對方,之後道。“給自己滿上。”
見雲蕭不喜自己靠近,女子自知身份。不敢強求,立刻給自己倒滿。看到雲蕭杯中也差不多見底了,又幫其滿上。
雲蕭端起自己的酒慢慢喝下,之後看向女子,女子也開始喝了起來,不過酒剛入喉,突然“啪”的一聲,酒杯掉了下來,幸好歐陽鋒新準備的酒杯並非普通酒杯,這一摔,也就沒有摔碎,不過,女子卻立刻昏了過去。
看到女子一杯下肚就昏過去,餘下的三十一名女紛紛驚訝,似乎覺得這名女子的酒量應該不止如此纔對啊,葡萄酒通常很難喝醉的。
不理會倒地女子,雲蕭道,“可惜,下一個,你們誰來?”
剩下三十一名女子,你望我,我望你,不再像先前那樣爭先恐後,最終,靠近雲蕭的一名跳舞女子走了上前。
歐陽鋒一點也不阻止,只是靜靜的看着雲蕭,似乎想要看穿雲蕭的想法。
舞女走到雲蕭身旁,看到同伴擋住,搖了搖對方,似乎想要將其喚醒,然而倒下的女子毫無反應。舞女心裡奇怪,怎麼睡的這麼死。忽然,一個不好的猜測浮現,舞女右手探了探同伴的鼻息,死了。
“啊!”舞女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原來對方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經死了。雲蕭聞聲無動於衷,只是和先前一樣,指了指一個空酒杯,對舞女道,“給自己滿上。”
舞女哪還想不到,同伴分明就是喝了這杯酒而身亡的,這哪是什麼葡萄酒,分明就是毒酒。只不過,她渾然沒有想過,爲什麼雲蕭喝了沒事,此時,她心裡只有害怕,不喝,自己會死,喝了,也會死。
見舞女遲疑,雲蕭笑道,“有的時候,能夠選擇自己的死法,也是一種幸運。”
舞女忽然覺得雲蕭此時的笑容非常討厭,她恨不得將這杯酒直接倒在雲蕭的臉上,明明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救她們所有人,偏偏雲蕭就是不說,反而還逼她們選擇這麼一條絕路。
但是雲蕭的話中也表露出另一個意思,如果自己不喝這杯酒,那麼歐陽鋒會怎樣處置她們,她們自己清楚,要麼喝下這杯酒痛快而死,要麼等着接受歐陽鋒的懲罰,受盡折磨而死。自己該選哪個?
舞女對雲蕭恨聲道,“我詛咒你,遲早有一天跟我們一樣下場。”說完倒滿酒一飲而盡,杯子掉落,整個人瞬間昏死過去。
剩下的三十名女子此時終於意識到不對,那杯酒有問題,當雲蕭讓她們上前的時候,再也沒一個人敢上來。
歐陽鋒看着雲蕭,目光發寒,想不到雲蕭居然和自己一樣狠。黃藥師雖然號稱東邪,但並非真的歹毒,很多時候反而會有些憐香惜玉。
歐陽鋒本以爲雲蕭的性格應該跟黃藥師差不多,沒想到寧願活生生的逼死這些美貌女子,也不願意失了自己的顏面。這小子,與邪字相比,或許毒字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