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還記得自己的女兒,任盈盈?”雲蕭問道。
“盈盈。”聽到雲蕭的話,任我行神色迷離,嘴裡不停唸叨自己女兒的名字,突然恨聲道,“可惡的東方狗賊,害的我和盈盈分開十二年,如果他敢傷害盈盈,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此刻雲蕭覺得眼前之人不再是一個蓋世魔頭,而是一個父親,常人甚至包括任我行自己都以爲在他心中權利是第一,親情第二。然而得知任盈盈中了三尸腦神丹,命不久矣後,任我行甘願犧牲一切救她,或許那一刻任盈盈在任我行心中的地位已經超越權利了。魔頭亦有情,這也是自己爲什麼想救他的原因之一吧。
雲蕭道,“前輩放心,東方不敗沒有虧待任大小姐,而是將她封爲日月神教的聖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哼!這狗賊沒安好心。定是知道自己的位子坐不穩,想通過此舉來收買人心。”任我行一語點出東方不敗的心思。“你剛剛說要救人,難道盈盈出事了?”
雲蕭苦笑道,“她沒出事,我師兄代她出事了。”雲蕭將令狐沖和任盈盈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任我行。
任我行怒道,“這該死的左冷禪,居然敢傷我女兒,我定要滅了他嵩山派滿門!”
雲蕭對任我行動輒滅人滿門不予置答,等其冷靜下來後才道,“左冷禪創出一門寒冰真氣,十分厲害,晚輩想求吸星大法,化解我師兄所中的寒冰真氣。”
任我行聽了雲蕭的話,沉思片刻後道,“令狐沖這小子救了我女兒,你救了我,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說道但是,雲蕭心裡一緊,這老傢伙到底想怎樣?
任我行繼續道,“我傳他神功,雖然不一定要他拜我爲師,但他一定要助我奪回教主之位。”現在他手下沒人,要奪回教主之位,必須招兵買馬。令狐沖既然已經被逐出師門,又想當自己女婿,就必須要給自己出力。而且聽雲蕭的描述,令狐沖的劍法不錯。練成自己的吸星大法後,必然又是一名絕頂高手。
不料雲蕭卻一口拒絕,雲蕭道,“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令狐沖曾因爲任盈盈的事身敗名裂,雲蕭已經知道,這四個字是何等沉重。
任我行的眼神微眯盯着雲蕭,喝了口酒道,“那我也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他是心狠手辣的魔頭,翻臉無情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雲蕭不着急,給自己再倒一杯酒,微微笑道,“前輩不想聽一聽我的條件就拒絕嗎?”
“哦?”任我行來了好奇心,比起令狐沖,他對雲蕭的興趣可大多了。至少在他看來,雲蕭已是當世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
雲蕭道,“前輩是想有人助你對付東方不敗,論武功,我遠勝令狐沖,作爲交換條件,我出手幫你。”
“呵呵!”任我行笑了起來,他沒想到雲蕭這麼主動就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笑道,“雲兄弟對我有救命之恩,想要老夫的吸星大法,老夫自然會傾囊相授。雲兄弟既然願意助我,可願加入日月神教?”
雲蕭微微一愣,任我行這個條件他不是沒想過,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提出來,任我行此刻沒有半點勢力,已經想到這麼遠了嗎,雲蕭道,“如今日月神教教主是東方不敗,我暫時不會加入。先幫前輩奪回教主之位吧。”直接拒絕,搞不好任我行就會翻臉,雲蕭給了一個模棱兩口的答案。
任我行不是很滿意,不過今天剛剛脫困,他暫時也不急,之後將向問天喊了進來,三人開懷暢飲,好不痛快。
第二天,三人商議了一些關於奪回教主之位的事情後,任我行和向問天離開了,雲蕭回到了梅莊。任我行答應雲蕭放梅莊四人一條生路,但云蕭必須要保證他們不會泄露自己的行蹤,否則自己必然會回來取他們性命。
雲蕭走進梅莊,如今這裡就是一座死宅。丁堅和施令威已經死了,雲蕭暫時沒管二人的屍體,而是直接前往地牢。手上拎着一個大的食盒。當雲蕭通過地道,快要靠近牢房的時候,聽到求救聲。
“放我出去!”雲蕭聽出是黑白子的聲音,沒多久又有其他人的聲音。
“閉嘴!”黃鐘公怒道,“你一直喊,只是浪費力氣。”
“沒人來救我們,早晚得餓死。”黑白子道。
“安靜!你們聽,有聲音!”黃鐘公對聲音最敏感,突然道,果然黑暗中很快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黑白子頓時喊的更有力了。
雲蕭走到牢門前,神色複雜的看着這道門,他放了任我行,有愧於江南四友,日後可能還要做更多這樣的事。這道門,不僅放出了任我行,也放出了自己內心的魔。那一刻起,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雲蕭。
如今雲蕭還是本性佔了上風,所以纔回來救江南四友。如果日後自己越陷越深,有誰能來救自己?
門內傳來求救聲,雲蕭驅散心頭萬緒,打開了門。
“是你!”燈光微弱,看到開門之人居然是雲蕭,有人錯愕,有人憤怒,有人歡喜。
雲蕭不說話,將食盒遞向黃鐘公,黃鐘公卻不接過。而是冷冷的看着雲蕭道,“雲少俠還回來作甚,嘲笑我們四兄弟嗎?”昨晚醒來後,他們四兄弟發現自己被關在地牢裡,任我行消失不見,雲蕭也不在。思前想後,頓然明白,雲蕭和向問天就是爲了救任我行而來,用琴棋書畫四寶誘惑他們上當。以雲蕭的武功來梅莊又怎麼可能求得一敗!
黑白子不管不顧,看到食盒連忙搶過,餓了一天一夜,他早已忍不住。
聽到黃鐘公的話,雲蕭心裡苦澀,臉上卻是不露分毫。語氣平淡道,“任我行已經被我救走,你們的命是我要來的,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
“哼!尊駕武功極高,但我們四兄弟卻也不會再坐以待斃!”黃鐘公話一落,立刻出手,其他三人也配合默契,一同出手攻向雲蕭。
雲蕭此刻站在門口,看到四人攻了過來,眼光微寒,並指成劍,一劍揮出,黃鐘公首當其衝,感覺到凜冽劍氣,頓覺不妙,雙手格擋,袖子頓時被劍氣劃破。
雲蕭又連續三道劍氣攻向其他三人,三人均無兵器在手,只能徒手格擋,黑白子臉上留下一道劍痕,禿筆翁雙手顫抖,鮮血順着手指流出。只有丹青生和黃鐘公一樣,衣服被劃破,沒受什麼傷。
“連我一劍都接不住,你們的命全在我手裡!”雲蕭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他已經出現在牀榻旁邊,眼角掃過,果然有吸星大法,看起來還沒被這四人發現。
“一劍……”黃鐘公喃喃自語,雲蕭的這道劍氣手下留情了,如果換做真劍,自己兄弟四人已經死在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