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完畢,褚秀雲已經只剩一口了,不管她有多記恨厲長生,反正厲長生殺雞儆猴的效果達到了,掌門的權威也達到了頂峰。
褚秀雲被同門的師妹擡走了,褚飛虹很想親自去照顧女兒,厲長生只是一句不準,她便慘兮兮地留了下來。
“下面討論一件事,那就是前任掌門和太上長老之死。”厲長生掃視着衆人。
杜無雙和凌無瑕的眼睛又紅了,她們剛剛恢復的喪痛再次被豁開。
沒有人敢接話,因爲沒有知道厲長生的想法。
厲長生也不再等待,他道:“前任掌門死在海外,情況不明,這件事暫且擱置。太上長老就死在流雲山前,是我們流雲派的恥辱。太上長老死於佛門拳法之下,近日又有武林四奇之一的丐中之奇青竹棒在江湖上傳言證實,雖然兇手蒙着面,但他的武功是佛門武功無疑。”
“兇手是誰還不能斷定,但是懷疑的方向無疑是千重派。不管千重派爲何與我流雲派作對,我們流雲派都不能因爲對方的強大而怯懦。我作爲流雲派的掌門,在這裡表個態,日後一定踏上千重山萬佛寺,爲太上長老討還公道。”
杜無雙仍然在喪痛中,只是看向厲長生的眼光多了些神采,她略帶關切地道:“掌門你有這份心就好,眼下我們還不是千重派的對手,你可不要衝動。”
韓無邪雖然對厲長生的信心很高,卻也無法相信他能力壓千重派,也勸道:“是啊,掌門師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先練幾年武功,再去千重派討還公道也不遲。”
“眼下我流雲派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安定下來,不讓傳承有失。掌門師兄要慎重啊!”何東流道。
陳長凡、河西流、河南流也紛紛道:“掌門師兄要慎重啊!”
何東流或許是爲流雲派着想,陳長凡等人卻是怕厲長生幹不過千重派,流雲派就直接被滅了。流雲派被滅的話,他們這些內門執事能跑哪裡去?只有厲長生不去千重派找事,千重派也不一定敢明目張膽地來進攻流雲派。
厲長生掃了一眼褚飛虹,道:“師叔有什麼高見?”
褚飛虹的一片野心早就被厲長生的狠辣手段所摧毀,她面無表情地道:“掌門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意見。”
厲長生又道:“千重派的強大衆所周知,上了千重山萬佛寺,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陳長凡趕緊道:“是啊,掌門師兄還是別去的好,萬一師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做師弟的該怎麼辦啊!”
河西流、河南流都紛紛附和,何東流也勸厲長生不要去千重派。
厲長生皺着眉嘆道:“慚愧啊!我作爲流雲派的掌門,卻不能重振門派的聲威,還要使門派屈於千重派的強壓之下,受盡恥辱,日後我怎麼見列位先師啊!”
陳長凡趕緊道:“掌門師兄別想那麼多了,數百年來千重派的聲威都強過我流雲派,列位先師也沒有帶領門派做到超過千重派的地步,想來列位先師必不會埋怨師兄的。”
厲長生又道:“只是,萬一千重派不放過我們的話,該怎麼辦?”
陳長凡道:“不會吧,千重派爲什麼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厲長生道:“稱霸江湖,這個理由夠不夠?而且他們已經殺了我流雲派的太上長老,覆滅我派的可能還是有的。”
陳長凡嚇得臉色發白,道:“這……這……”
何東流等人倒不會相信千重派回來滅流雲派,只是厲長生說出這話來必有因由,他們都皺起了眉頭,等着厲長生繼續說下去。
厲長生掃視了一下何東流等人的反應,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過荒唐,別人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不過,厲長生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而已,不管別人相不相信,自己信就行了。
“恕我直言,千重派要滅我流雲派的話,我獨身逃走的希望都不大,在座的諸位那更是必死無疑。”厲長生衡定地道。
陳長凡有些慌亂,膽戰心驚地道:“那怎麼辦?掌門師兄!”
對厲長生的說辭,別人卻反應不大。只是厲長生如此說,一定有他的打算。沒有人能夠猜到厲長生要幹什麼,也不好來接這話。
最後,還是杜無雙道:“掌門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讓我們大家參詳參詳。”
厲長生道:“千重派勢力強大,我們流雲派硬抗是不行的。以我之見,我們需要找一個更加強大的勢力,加入進去,先保存自身,日後才能留下流雲派的傳承。”
衆人都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這話是從厲長生嘴裡說出來的。流雲派作爲武林七大門派之一,要加入到別的勢力當中?這豈不是比直接滅門還要丟臉!
衆人懾於厲長生的權威和狠辣,沒有開言反對。
只是,害怕厲長生的人絕不包括杜無雙和凌無瑕。
凌無瑕對於門派存亡什麼的還不甚在意,杜無雙直接就懟上了厲長生。
“掌門是在開玩笑吧!我流雲派自祖師建派七百餘年,一向自強不息,方立下了武林七大門派之一的威名。即使一時弱勢,只要衆弟子齊心合力,困難時期總會過去,何曾要依附於人了。”杜無雙的語氣毫不客氣,一點都不像是在對掌門說話,而像是在教訓後輩子弟似的。
陳長凡、河西流、河南流都低下了頭,掌門和先掌門之女的交戰,他們可不敢摻和。何東流心裡想的倒是和杜無雙一樣,但是他也不敢出來支持杜無雙,厲長生有着武功和權位的雙重優勢,勝利者是誰一目瞭然。
“無瑕,你來勸勸你姐姐吧。”厲長生不想和杜無雙搞得太僵,那樣會影響自己這個掌門的名聲。
“姐姐,你別和師兄作對了,既然他是掌門,就讓他做決定好了。”凌無瑕天真地道。
“無瑕,別的事我都能讓他做主,可是這件事關乎門派的存亡,可不能任他胡來。”杜無雙堅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