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生說完頓了頓,往任壇主身上看了一眼。
任壇主有些心虛了,如果神教真的要善待流雲派,自己做了相反的事,那後果是什麼?想到這裡,任壇主頭上不由地冒出了冷汗,只是他平日自大慣了,讓他出口認錯卻是萬萬不能。
厲長生又道:“乾坤神教既然要善待我流雲派,我作爲流雲派的掌門,怎麼會被區區一個外堂堂主呼來喝去呢?”
什麼!?區區一個外堂堂主!任壇主哆嗦了一下,幸虧手裡沒茶杯,要不然這一下就得出醜。
那位外堂堂主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天神一般啊!你說區區的,你這是有多自大?
“所以,你傳的話絕對是假的。怎麼?乾坤神教假傳令諭的罪名,你還能逃脫嗎?想想吧,那些酷刑,你該怎麼享受?”厲長生笑道。
“你……胡說八道!”這下任壇主是真的怕了。
厲長生感覺很有意思,以前都是仗着武功高強,直來直去的做事,這次可是依仗智商的壓制,很是愜意啊!
“既然那位青龍堂堂主想要我聽命,我就當面問問他好了。”厲長生忽然起身。
“你……幹什麼去?”任壇主驚道。
“去找那位青龍堂堂主啊!”厲長生道。
“堂主說,教務繁忙,無法親自來請,讓您到青龍堂一聚。”任壇主冷汗直流地道,他知道,如果厲長生真的在那位堂主面前揭穿了他的謊言,他的罪過就更大了。現在,他要彌補一下。
“哦?如果我不想去呢?”厲長生戲謔地道。
“這個,這個,您還是去一趟,我這裡給您賠罪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一命吧。”任壇主抱拳躬身行禮道。
“呵呵!青龍堂又不是直接管轄我流雲派的堂口,我需要給他面子嗎?”厲長生滿臉盡顯不屑。
“這個,您到底要怎麼樣?”任壇主有些抓狂了。
厲長生其實不過是嚇唬一下任壇主罷了,乾坤神教的消息靈通,比流雲派是強多了,自己去一趟乾坤神教是必須的。
青龍堂的堂口有兩處,在乾坤神教總壇一處,在總壇之外還有一處。此時青龍堂的堂主關靖山應該就是在總壇之外的堂口了,他很可能得到了教中的命令,要和厲長生一會,要不然他自己是不敢聯繫厲長生的。
“前面帶路吧。”厲長生沒有繼續糾纏不休。
“啊?是,厲掌門請!”任壇主慌忙道,生怕厲長生再生什麼幺蛾子。
厲長生也沒和流雲派的人打個招呼就走了,流雲派這點家底厲長生還不放在心上。
青龍堂的堂口,厲長生並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乾坤神教未出世的時候,這些地方都是絕密,厲長生可不想被針對。他使用右使的令牌,都是引出那些香主之類的小頭目,給他打聽些消息,再進一步他可不不敢了。
厲長生和任壇主都是輕功絕世之輩,從流雲山到青龍堂的駐地,不到一日便趕到了。任壇主雖然沒有打通任督二脈,但是在頂級高手也屬於上層了,在厲長生藏拙之下,兩人走了個齊頭並進。
一處山谷中,不大不小的庭院,便是青龍堂的堂口了。庭院門口的正上方,掛着‘乾坤神教青龍堂’七個大字的牌匾。牌匾還是新的,乾坤神教復出之前他們可不敢掛這樣的牌匾。
“請吧,厲掌門。”任壇主把厲長生讓到了前面。
厲長生正要進門,卻看見青龍堂主關靖山帶着一夥人走出來了。乾坤神教的消息靈通,想必任壇主和厲長生來到青龍堂的消息早已傳了進來。
“厲掌門!您能親自到來,青龍堂真是蓬蓽生輝啊!”關靖山老遠地就喊了起來,那熱情勁就別提了。
這是什麼情況!?關靖山的態度也太離譜了吧。不只任壇主,關靖山身後的那幫人也傻眼了,他們可不知道厲長生在乾坤神教的身份,只是以爲厲長生是流雲派的掌門而已。流雲派的掌門,依附於乾坤神教,身份上那還有什麼朱貴的,值得一堂之主的關靖山如此熱情對待?
“關堂主別來無恙。”厲長生一抱拳道。
咦!他們竟然是認識的?一衆屬下更是傻眼了。要知道乾坤神教諭令森嚴,誰敢輕易泄露身份?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無恙!無恙!”關靖山激動地道。
這下更厲害,衆人都替關靖山臉紅了。你是迎接領導啊?值得如此激動!
“我們進去再說吧。”厲長生見青龍堂的這些人一個個尷尬無比,都瞅着關靖山嘴角直抽抽。
“對!進去再說,門口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厲掌門,你先請!”關靖山道。
什麼!?你這是幹嘛?乾坤神教的堂主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連流雲派的掌門都比不上?你自降身份,乾坤神教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衆人都看向了厲長生,因爲他們不敢懟關靖山啊。
厲長生笑了笑,道:“還是關堂主先請。”他可不想這時候和青龍堂的人打上一架。
關靖山一看衆屬下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熱情過火了,厲長生在乾坤神教的身份沒有明瞭之前,這樣做是不妥當的。至於何時公佈厲長生的身份,他可做不了這個主。
“好!慢待了,厲掌門。”關靖山道。
“無妨。”厲長生道。
關靖山見厲長生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便放了心。厲長生的底細,他當然不知道,他怕的也不是厲長生。厲長生是教主的義子,只憑這點,關靖山就不敢得罪厲長生,得罪厲長生就是打教主的臉啊。
來到正堂,關靖山又爲難了,這主位給誰坐?自己坐的話,那就是看不起厲長生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記恨自己,轉頭向教主告一狀,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主位給厲長生坐?在他的身份公佈之前,這樣也不好啊。自己的屬下一定會以爲他不尊敬自己,看他不順眼,轉頭把他咔嚓了怎麼辦?
正當關靖山爲難的時候,厲長生已經坐在了客座。關靖山鬆了一口氣,但也沒有去坐主位,而是坐在了另一個相對的客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