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打開沉重的木門,張知水和兮月從小屋中走了出來,昨天的火堆已經燃燒殆盡,只留下灰燼還散發着餘熱。無形物質的薄霧在林間飄蕩,在樹葉間流動,籠罩着清晨的樹林。
二人接住炭火的餘溫,把冰水加熱,溫熱的液體從外界慢慢滋潤着二人的胃,轉化成能量,支撐着二人前進。
寒冷肆虐在這片冰天之中,二人揹着昨天揹着的大包,腳踩着滑板,在樹林之中好似飛揚的行走。茂密的樹林和白色的冰雪依舊看不到盡頭,黑色和綠色,白色成爲了行路的主題顏色。空氣冷冽,景色蕭索。張知水行走在這完全不同於南方的景色之中,一時間好像回到了上輩子,上輩子的自己也是這樣的在冬天穿行在東北的原野之中,開着車子朝着中國的北海前進。
漸漸的時間到了中午,二人找到一片空白的空地,暫且休息。沒有乾燥的木柴,沒有溫暖的營地,草草的吃了一點乾糧。
樹林裡影影綽綽,有一些靈敏的身影在樹林中穿行,好似靈巧的獵豹在冰雪之中潛伏。一羣留着金錢鼠尾的野蠻人靜悄悄的在旁邊的雪地裡隱藏,爲了不使自己的頭髮掛在灌木樹枝上,這羣人統統留了一個清爽的髮型,整個頭部全部都剃光,僅僅留了一個像是老鼠尾巴的鞭子,衛生,乾淨。
一名名叫野狗皮的野蠻人靜靜的看着前方靜坐的少男少女,在他的眼中,這兩個人身體並不強壯,身體的肌肉也並不發達,應該戰力不行。野狗皮已經單身了很久了,因爲自己面目生的醜陋,又加上在十七歲那年因爲捕獵臉上留下了一個猙獰的傷疤。導致了他現在三十多歲了依舊沒有找到繁衍後代的工具。
這次出來和大家一起在冬日尋找食物,沒錯,就是冬天,冬天,大多數動物都已經休眠了,沒有了戰鬥力,不過這可難不倒像野狗皮這樣經驗豐富的老獵人。
張知水和兮月當然注意到了身邊似乎有什麼人在潛伏。悄悄的做出了戒備。
樹林之中,雪花慢慢打着旋落在地上,一點雪花落地的聲音都沒有,當然也有雪花落在樹上的積雪上,新雪壓住老雪,等到大樹承受不住壓力,就會形成崩塌。
野狗皮看着前方的二人,狠狠的嚥了口唾液,女的就留給自己生孩子,男的就交給自己的母親好好享受享受。想到自己的母親草花,野狗皮就是一陣愧疚,都是因爲自己,自己的母親纔會在現在依舊孤獨的夜晚自己動手,這次一定要給她搶一個男人快樂快樂。在冰雪中的密林之中,很多這樣野狗皮瘋狂生長,天生地養,自然沒有所謂的道德,所謂的倫理,他是如此的純真,如初的清澈。人類繁衍的慾望在他心中萌發。掏出自己的木棒,和自己的同伴緩緩的朝着靜坐的二人靠近。
見到敵人前來,二人自然不會等着別人來偷襲自己,二人拍拍身上的雪渣,站起身來,青春光潔的皮膚和這冰雪相互成就,泫然若神人。
見到敵人開始戒備了,野狗皮自然知道自己的身軀暴露了,也就不再弓起身子前進了,揮舞着自己手中的大棒,在空氣之中破開風雪,朝着獵物前進。
見到來人只不過是一些山野野蠻人,張知水和兮月齊齊送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些凡夫俗子,這樣的話也就不必認真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看着對方,“誰出手?”
看了看,最終還是兮月決定出手,兮月拿出自己的秋水劍,朝着包圍圈之中的敵人迎去。身姿輕盈,活躍。好像林中的仙子一樣,莊嚴,不可侵犯。
野狗皮們和他的同伴們只感絕一道白光一閃,就統統發現自己手中的木棒一個輕鬆,已經斷成了兩節。隨之二斷裂的還有這些野蠻人頭頂可笑的鞭子。
野狗皮和身邊的同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感覺非常的吃驚,在同伴的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驚訝,野狗皮摸了摸自己的辮子,忽然發現並不存在。而地上已經整齊的掉落了一條又一條黑色油膩的辮子。
顯然,兮月並沒有殺死這些野蠻人的打算,這土地之中,這些人艱難的求活,生活過的艱難。說不定就是這些面目猙獰的野蠻人身後,就有着一個完整的家庭。如果死了一個青壯,那他身後的小孩,老人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手段了吧。兮月到底是善良,沒有殺死對方。
兮月顯露了一手,鎮住了這些野蠻人。
野狗皮到底比較機靈,見到敵人不可阻擋就頓時下跪,把自己的臉埋在冰雪之中,希望對方不會注意到自己。這一刻什麼生孩子的工具,自己年老寂寞的母親統統拋在了腦後,只希望自己能夠活下去。
密林之中的漢子,自然不會把什麼世界上的榮譽當成人生的追求,紛紛學着野狗皮,下跪,把臉埋在冰雪之中,屁股高高的翹了起來。
見到敵人如此的作態,張知水也是啞然失笑。看了看兮月,說道:“咱們走吧!”
過了好一會,感覺自己的腦袋依舊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好的帶着,自己粗糙塗滿油脂的臉依舊能感覺到冰雪的寒冷,野狗皮知道自己留下了性命。就擡起頭。發現自己的同伴都是一樣的把臉埋進冰雪之中,屁股高高的翹了起來。野狗皮看到如此懦弱的同伴,頓時非常生氣,也忘記了自己剛纔也是和他們一樣的醜態。
朝着那些高高撅起的屁股們,野狗皮一腳一個,統統把把他們踹了一個屁股蹲。
“哎呦”
“別殺我”
“*&%¥#@”
野蠻人的語言自然我們聽不懂,但此情此景,他們說的話還是能夠推測出來的。
見到敵人遠走,這一羣人才開始嗷嗷叫了起來,摸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一些年少的野蠻人哭喪着臉,一臉心疼,從地上撿起不知道是誰留下的辮子,大聲的喊着“@¥……&大概就是這是祖宗留下的辮子呀”
野狗皮看着這些哭泣的少年們,口中叱責“活命要緊,就是祖宗也會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