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派最標緻性的建築裡,禹玄在這個大殿中盤膝而坐,白色的鬍鬚飄然若仙。
察覺到有人過來,禹玄睜開眼睛,看到了張知水到來。
“來了,”禹玄溫和的說道,氣質平和,聲音不大不小,給人的感覺異常的親近。
“見過掌門,”張知水施了一禮,然後就站立在禹玄的左右。
“不用多禮,”禹玄打量着這個玄元派年輕一代最先進入宗師境界的弟子,心中不禁暗自心驚,通過特殊的秘法,禹玄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張知水的狀態絕對不是那種剛進入宗師的狀態。
不過又想到天目峰擁有的特殊傳承,也就沒有深究。“好了,咱們走吧,他們估計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是,”張知水回答道。心中雖然有着一點疑惑掌教口中的“他們是誰”,卻並沒有問出口,他相信,宗門應該不會對自己隱藏什麼。
二人走出大殿,往主峰的建築羣中越走越深。
旁邊的主峰弟子,見到張知水和掌教走在一起,倒也沒有驚奇,雖然有着一點好奇之色,卻並沒有人來詢問。
走了大概有半個多時辰,道路兩旁的人開始變的越來越少了,幾乎不能看到主峰的弟子了。
雖然已經接近深秋,但玄元派特殊的山勢在加上身處南方,主峰依舊是一片翠綠。
在轉過一個岔路後,前方的環境開始了變化,秋天在這裡出現了。
厚厚的累積的樹葉在地上沉積了,看樣子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張知水看着這些陳舊微微有着一點腐爛的樹葉,心中莫名的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這不應該是玄元派應該有的狀況。
兩邊的建築也變得越來的越破舊,和主峰華麗的大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多數建築的木門都已經變得有着一點腐朽了,彷彿輕輕一推,就會散架。
張知水觀察着這些建築中的地面,上面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來是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不過,在張知水的感知中,這個地方的天地元氣卻變得越發的活潑了,雖然沒有明顯的界限,但張知水還是察覺到這個地方的天地元氣比外界強了太多。
前方的山路變得越發的陡峭,有的地方已經近乎垂直於地面了,路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即使這樣,卻依舊有很多古老的建築在這個地方,真不知道這些建築是怎麼修建的。
二人皆非常人,倒是輕鬆的在這片山路中行走。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了一小片開闊的地方。
高大的樹木不知生存了多久,枝繁葉茂,樹枝上既有枯萎的敗葉,又有初生的嫩枝,還有完全長開的闊葉。
這片空地倒是出乎意料的乾淨,石質的地面沒有灑落一點塵埃。高大的樹木完全遮擋了這個地方的陽光,視線黑的滲人。
另外,在這片空地旁邊,則是豎立了五六根古樸的石頭柱子,每一根石頭柱子都有着不同的大小,然而就是最小的一根,也有着十米多高。
每一根石頭柱子上雕刻的東西也是皆不相同,有的畫風異常的浮誇,有的卻是異常的寫實,風格不同,讓張知水看上去感覺到異常的彆扭。
而在空地上,早已經有着五個人在這個地方盤膝而坐。
帶着張知水走到這個地方後,禹玄先是恭敬的向這些盤膝而坐的老人們行了一禮,然後就尋找到一個地方,安靜的坐了下來。
張知水見到禹玄的動作,也是有模有樣的學着,然後找到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或許是察覺到人都到齊了,這些盤膝而坐的老人都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張知水安靜的坐着,就好像一個小透明一般,默默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內心中,張知水也有着很大的疑惑,掌門把我叫到這個地方,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既然想不到結果,張知水就開始觀察這些老人們。
在張知水的感知中,可以明顯的感知到,這些人皆是宗師級高手。
“什麼情況,我們玄元派怎麼有這麼多宗師高手,開什麼玩笑。如果有這麼多宗師階高手,當年三派來攻打我們玄元派的時候,這些人爲什麼不參戰。”
坐在人羣中心的一位老人見到人都到齊了,就開始開口說道,聲音異常的沙啞,帶着一種死屍般的腐朽氣息,同時讓張知水極度的感覺到不舒服。
忽然間,張知水忽然明白了當年這些宗師級高手們爲什麼不出手了。因爲在這位宗師級高手開口後,張知水的靈覺就能感知到這位老人的狀態了。
這是一位處於似死非死狀態的一名宗師級高手,雖然還是存留在人間,可是氣息卻是那樣的微弱,就好像一場戰鬥後就會自己死去,在死去時,就會瞬間變成白骨。
之所以暫時還沒有死去,大概是因爲宗師級的功力支撐吧。
之間這位老人緩慢的開口說道:“大家都到齊了吧,下面我就介紹一位咱們玄元派新晉的宗師級高手,也是我們玄元派宗師級高手最年輕的一位。”
瞬間,張知水從這些話中得到了不少信息,根據他對於環境的觀察和對於這個人話的揣摩,大概,這就是玄元派的所有的宗師級高手了。當然,要排除出禹玄。
聽到這句老人的話,另外的五個老頭皆是看向了張知水,一瞬間,這些人給張知水帶來的壓力居然讓張知水有一種在千軍萬馬之前的感覺。
到了這個時候,張知水也只有開口介紹到:“我是天目峰的張知水,拜見各位師祖。”
“不必多禮,既然進入了宗師之境,那也就可以和我們平齊平坐了。”另外一名老人開口說道,此人的面容顯得更蒼老,頭髮也沒有剩下幾根了,只有幾縷白色的髮絲,好像最後的衛士,在守衛着一個人頭上最後的一片領地。
張知水卻明顯的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種朝氣,雖然此人的外形看上去比第一位老人還要不堪,軀體瘦弱乾癟,頭髮稀疏,臉上也有着很多褶皺,但張知水依舊能感知到這個人身上蘊含着一股很大的生機。
顯然,這位老人並看重自己的外形,居然把自身全部的精氣神都收斂入體內,如同一個冬眠的動物一般,來延緩自己壽元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