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興修遠的金色瞳孔深處,卻好像有着一絲屬於龍氣的癲狂,好似跗骨之毒,潛移默化般的改變着他的心思。
……
在遙遠的緋紅色的月亮上,一片璀璨的宮殿中心,一個不可名狀的意志正在抖動着手指。而在這抖動之間,他手中的那個絕對完美的正四面體中,一些人物的命運開始發生了一些悄然的變化。
深入戲劇中的幾人,也不知有沒懷疑,有沒有察覺。
……
今天是京城難得的好日子,前幾天剛剛下過雨,京城中堆積的灰塵被雨水帶着流入河水中,空氣澄清,沒有絲毫塵土的飛揚。
原先在道路中央,因爲皇帝出行而灑出的黃土,如今都被雨水和大風給吹拂走了。皇帝已經好幾年沒有出行了,這些黃土得不到補充,開始在京城中消失不見。
北度宗的弟子們也盡心盡力的維持着京城的秩序,更有負責人的人,開始管理城中的下九流人物,把京城中所產生的生活垃圾投入到旁邊的河流中。
這些垃圾,有的漂浮在河面上,有的則是沉入河底。有白色的垃圾,有褐色的垃圾,在河流中,藉着河流的力量,逐漸遠離京城這個棲身之所。
隱隱有一些將要腐爛而未完全腐爛的身體,在其中若隱若現。這些屍體皆是身形岣嶁,皮膚皸裂,面目可憎,一些爬蟲在上面生活這,構築着屬於它們的生態圈子。
空氣是如此的清新,陽光是如此的明媚,明媚中帶着一點淺藍色的光芒灑落在城市中,這些淺藍色皆是來自於天空的映射。
多麼美好的一天,這麼多正派而又富足的行人,興修遠站在皇城中的最高處,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欣賞着這個乾淨,生機勃勃,富足的城市。
在他的身邊,一名鷹鉤鼻,細長眼睛的人站立在他的左右。
“好了,咱們出發吧,進入就會一會這個復仇者。”
說完,興修遠從高樓處一躍而下,柔和的春風因爲此人速度的提升而變得狂躁起來,吹拂在此人的衣服上,獵獵作響。
而在興修遠身後,天堅壁也學着興修遠的行爲,從高處跳落了下來。相比較於興修遠,天堅壁則是更有一些宗師的氣度。
一層薄薄且透明的膜在他的周圍升起,讓周圍的風皆滑落左右,清風竟然吹不起他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在水明俊和張知水所在的小院子中,張知水正在閉目養神,感受着京城的氣場。
莫名的,張知水的嘴角開始流露出少許微笑,然後瞬間消失,整個人定定的看着遠方。
張知水所看的地方,正是興修遠和天堅壁來的方向。
張知水的瞳孔開始沒有一點焦距,眼睛更是一眨都不眨,似乎他看到的不僅僅是敵人的到來,還有虛空之中的一些神秘。
“到底看一看,你的手段如何!”張知水在心中想到,外界的身體沒有發出一點動作,連睫毛,頭髮都似乎凝固了,好像一座石頭鑄成的雕像,紋絲不動,亙古不變。
院子中,水明俊和伏翰池正在調整着自己的狀態,儘量讓自己的真氣和體能處在一生中最巔峰的狀態,爲此不惜浪費自己的生命潛力。
一顆亭亭如蓋的大樹在院子裡吐露着自己的嫩芽,從上古流傳的記憶讓這顆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發芽了。
可是縱使有着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植物行爲,此樹還是沒有從樹木化作一個偉大的生命,似乎,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並不是所有的都是很厲害。
……
而在張知水所在的小院子不遠處,餘俊俠則是在一間酒樓的包廂中安靜的坐着。伴隨着月亮之上的手指微動,餘俊俠感覺自己到了一生中巔峰狀態,整個人的真氣變得更醇和,肉體中的暗傷也在他剛纔的‘頓悟’中被他的真氣給修復了。
同時,在看不見的維度中,有着一層看不見的膜在包裹着他,這層膜周圍,則是有着大量的信息在不斷的組合,排列,形成了一股深奧又複雜的玄奧。
這些玄奧已經出現,就統統投入餘俊俠的大腦中。
餘俊俠從來沒有感覺到思維是如此的清晰,往日困擾他很久的宗師級桎梏,往日苦苦求而不得的突破手段,往日裡那些難懂的天地元氣,此刻都如同他掌心的紋路,輕鬆的被他感知。
餘俊俠明白自己遇上了自己前所未有的際遇。
然後,僅僅花費一瞬間,餘俊俠就突破了往日裡境界,進入了宗師。
奇怪的是,餘俊俠突破宗師,卻並沒有什麼異像,也沒有天地元氣的洗禮。
不對,還是有些異像的,只不過這些異像好像只是存在於一瞬間,就好像餘俊俠突破宗師也僅僅只有一瞬間一樣。
餘俊俠心中當然察覺到了自己突破的異像和自己進入宗師的迅速。可是此時狂喜的餘俊俠逼格沒有在意這些東西,而是自己認爲是自己厚積薄發,纔會有這樣快速突破的際遇,纔會有這一瞬間的異像。
下一個瞬間,餘俊俠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平淡了起來,整個人也變得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嘴角掛着微笑,餘俊俠整張臉變得輕鬆了起來。心中,對自己復仇的把握更大了。
只是,餘俊俠此時居然忘記了,曾經在他體內的暗傷可是足足困擾了他幾十年不得進入宗師,怎麼會在一次莫名的頓悟中就輕鬆解決了。
或許,餘俊俠並沒有忘記,只是他認爲,自己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就夠了。進入宗師,餘俊俠困擾自己往日的問題,如今都可以輕鬆的解決了,心中,一股豪情逐漸從生出。
推開酒樓的們,餘俊俠一個呼吸之間,就走到了張知水所在的院子。
嘎吱一聲,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了,餘俊俠笑意吟吟,走了進去。
同一時刻,張知水突然站了起來,身形更是瞬間出現在院子中。他的雙眼更是出現而來一種似乎能夠看破虛空的能力,直直的盯着餘俊俠。
或者說,盯着餘俊俠那層在虛幻維度中那層凝固的膜。在張知水的手中,有常劍彷彿有了生命一般,上面的血管開始浮現,一種不屬於這個天地的元氣開始從有常劍的劍身上傳遞到張知水的身體中。
水明俊和伏翰池同樣注意到了這名到來的宗師級高手,見到此人身上的北度宗身上的標識,頓時把自己宗師級氣勢展露出來,真氣則是毫無保留的從丹田中流走到經脈中。
忽然間,看到眼前的這名宗師級高手,餘俊俠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陽光照射在亭亭如蓋的樹木,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影子,其中一些陰影覆蓋了一些餘俊俠身上,餘俊俠身上,一半是亮色,一半是暗色,一如他蒼白的臉,一部分被陰影覆蓋,一部分被陽光照射。
餘俊俠的心更是殘留着剛剛突破喜悅,還有着剛出現在心底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