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是裝的呢?因爲這女人不僅比她的外表看起來堅強一萬倍,而且還比殷楓兩兄妹成熟穩重多了。
長年混跡在風月之地,她又練就了千人千面的招式,可以裝得像個弱女子一般,然後用來博取他人的同情和憐惜。
“你個……好色大壞蛋!看劍!”
聞言,顏若槿雙手持未出鞘的無暇劍,追着冷汗不止的殷楓揮去。
“我錯了!嬋兒,救命啊!”
“還敢不敢天天戴着有色眼鏡了?”
“再也不敢了!”
……
幾天之後,九州境內一偏僻的村落裡。
“啊!”
一男子被另一個男子單手將頭按在已經凹陷下去的地面上,他正試圖伸手去拿掉落在地上的刀,卻被另外的男子用一把龍劍直接貫穿手心,劍刃將他的手釘在地面令他痛苦不堪地發出一聲尖叫。
“NO.17是你吧?藏得還挺難找,可還記得我殷楓?”
另一男子薄脣輕啓,殺氣騰騰地問向他,正是殷楓。得知NO.17躲在此地,殷楓趁鬱姒嬋回去尋歡閣之際,獨自一人前來這不毛之地,只爲結果他的性命。
“殷楓爺爺饒命!我們也是受令行事。”
“受令行事?就因爲你們的受令行事,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就已經再也看不到這世間的一切,公平嗎?戾氣湮火!”
沒有理會NO.17的求饒,殷楓將無鱗劍從他的手中拔出,地面頓時竄起紫色的火焰,將在地上打滾的他覆蓋全身。
“狐狸,兇手還剩下四個,我會找出他們,然後以更殘忍的手段將他們折磨至死!”
暗紫色戾氣環繞身旁的殷楓自說自話地向前走去,不一會,身後的NO.17停止了吼叫,隨後被火焰燃燒成了灰燼,在狂風吹動中消散而去。
之後的時間裡,殷楓相繼擊殺了NO.15、NO.11和NO.SEVEN,接下來,只剩下懸賞令名單上的最後一人——NO.ZERO。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ZERO不僅沒有東躲西藏,反而主動向殷楓發起生死決鬥。
致殷楓:
聽說你殺了刃,這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來暗影島吧!我的項上人頭就在這,不過那得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能摘下它!說真的,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你的到來!
ZERO親筆
ZERO在寄來的挑戰書上說他會在刺客聯盟的老巢——暗影島,期待着殷楓的到來。
“殷楓,我聽說ZERO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的實力早就已經超過了刃。現在刃死了,刺客聯盟所有的強者中,推舉他當首領的呼聲也是最高的,而且此人異常兇狠,熱衷於如何能夠更加殘忍地去殺害別人的另類‘美學’,就連同爲暗影刺客的其他人,都對他畏懼十足。他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別去暗影島了好不好?”
看完挑戰書後,殷楓似乎有些猶豫不決,鬱姒嬋立即靠在他的懷裡,十指緊扣,試圖藉機勸阻他,讓他打消去暗影島的念頭。
“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看看,休要再勸我了!”
想了一會,殷楓不爲所動地對鬱姒嬋說道。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說你嗎?說你是人 皮野獸、屠夫、劊子手……殘忍程度甚至不亞於那個ZERO,你是不在乎這些,可是我在乎!爲什麼他們前來刺殺你就不被人詬病,而你復仇就得忍受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再這樣下去,你就回不了頭了,即便以後真的飛昇成爲令人覺得高高在上的神族,這點都永遠不會改變,殷楓!”
說着說着,鬱姒嬋的音量逐漸提高起來,她不能再讓殷楓繼續這樣下去。
即便現在殷楓的戾氣被掩蓋了起來,但是他渴望殺戮的內心永遠都改變不了,最近還因爲想復仇而變本加厲起來,甚至還牽扯到無數與那些刺客只有半點瓜葛的人。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殷楓低下了頭,從接觸戾氣的第一刻,他就感覺到了內心那種殺戮造成的快感,無數次都差點迷失自我,討厭自我。
“可我最不希望的是,你對自己是這樣的人已經開始認命下來!然後不去做任何改變。”
就如初識殷楓那般,鬱姒嬋雖對他有所耳聞,但是他給鬱姒嬋的第一印象就只是個殺人機器而已,從生活中的一些細微末節,她又感覺殷楓並不完全是這樣。
他,一直有顆匡扶正義,除惡揚善的心,可事實卻往往不能如人所願,殷楓在救助他人的同時,用的更多的是同樣的殺戮做法。
在一些人看來,殷楓與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又有何區別?悠悠衆口,從來都是非常難調的。
“改變?哪有那麼容易,就如東昇西落,即便每天都是不一樣的生活,可停下腳步細細想來,誰不是每天都只能待在這循環往復的世界裡,輪迴不止。”
殷楓撇下鬱褒姒嬋,自顧自地走向窗邊,望着遠處的夕陽。
“你永遠都會想出一堆歪理來欺騙自己,欺騙他人,讓自己的決心變得不再動搖,即便早就已經知道那是錯誤的做法。”
鬱姒嬋跟着走了過去,繼續從殷楓身後擁抱住他的後背。
“對不起!嬋兒,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不想等太久,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太沖動!”
現在,鬱姒嬋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倔強的殷楓的,只能囑咐他萬事小心。
“嗯,嬋兒你在家等着……”
“我也去!”
這時,顏若槿闖門而入,打斷了殷楓的話,想必早就已經在門外偷聽許久。
“不行!”
“讓我去怎麼了嘛!”
得到的是殷楓快速的否定,顏若槿立即過去抓起他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
“你在家保護好自己和嬋兒,以免中別人調虎離山之計,明白?”
“明白!”
突然想出這麼一個打發顏若槿的理由,殷楓一臉嚴肅地命令道,顏若槿右手放額前,立正得有如軍人敬禮一般遵命下來。
行至瀧州,聽說虞妙愛已經離開了瀧州境內,殷楓也就沒有了順路去瀧州島看她的準備。看來,她已經開始了準備走向自己幸福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