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又是數天過去,還有一天便到劍祭的日子了。這些日子步驚雲一直呆在後山,寸步不離地孔慈。而斷浪與劍貪也陸續到來。
傲天派了一護衛前來後山請步驚雲前去一見,護衛來到後山,便見到葉楓正陪着傲夫人在那練劍,他連忙恭聲道:“劍帝大人,傲夫人,各位高手己經到達山莊,少山莊讓小的前來請步少俠前往試劍廳,與衆高手一見。”
小屋中正陪在孔慈聞言走了出來,向葉楓與傲夫人抱拳一禮道:“前輩,夫人,少莊主有請,那我便去了。”
“去吧,你妻子我們會照看着的。”
葉楓也沒多說,擺了擺手。步驚雲遂跟着那護衛離開了後山來到試劍廳,還沒進門,廳內便傳來劍貧不耐煩的聲音:“怎麼還未聚齊呀?老子等得不耐煩啦!”
步驚雲也沒停留,直接推門而進。聽到推門聲,劍貪第一個扭頭看向門口。
“咦,步驚雲?竟然是你?你也前來參加奪劍?你不是在四處爲你妻子尋醫?”
劍貪驚訝道,“難道你對劍比我還癡?不對,你的心中充滿了仇恨,你的劍也充滿了仇恨,你的心爲仇而怒,怎麼會比我還癡呢?”
“仇?”
斷浪聽到劍貪評論步驚雲的劍,不禁全神傾聽。
步驚雲冷沉不答,緩步走進大廳,與段浪四目相接,因爲早在他來到拜劍山莊之時就已經知道這次參加劍祭之人有段浪,所以這時看到段浪他的神情氣息都沒有絲毫變化。
步驚雲只是冰冷地看了段浪一眼,也不理那斷浪凜冽挑釁的目光,朝着傲天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地來到一空椅旁做下。
步驚雲地直接無視,讓劍貪與段浪不禁有些抓狂,感覺都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自討沒趣。尤其是劍貪,他尷尷地摸了摸鼻子,悻悻地撤回目光。
眼見着氣氛有些尷尬,傲天笑道:“早就聽說劍貪先生生有劍眼,可看天下劍手之劍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傲天的讚歎,劍貪先前的鬱悶一掃而光,自傲道:“那是,就拿將才步驚雲的劍心來說,雖然步驚雲的心爲仇而怒,可他的劍心並非是怒,而是——嗔。那是一種比怒還要複雜,還要深沉的悲憤。所謂以仇御劍,以咳爲心,慎,在衆多劍心之中便是最不快樂,亦命運最是可悲!”
“哦!”
傲天聞言不禁也想看看劍貪會如何評判自己的劍心,不由感興趣道:“劍貪先生果然厲害,不知劍貪先生可否看看本少莊主的劍心又是什麼呢?”
“你?嘿!”
劍貪笑道:“其實不用我的劍眼也可知道,大家亦可感到,你渾身上下,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傲氣,你的劍心自然是——傲。”
聽到劍貪對自己劍心這般評判,傲天沒有生氣,也沒有意外,只是鎮定自若地笑了笑。
“咦!”
劍貪見狀,眼珠一縮,輕呼一聲,道:“呀,還真讓我沒想到,你的劍心雖然傲視一切,但卻能做到傲而不嬌,傲而不躁,厲害,厲害,看來你的身後定然是有一位劍道大家在對你精心教導。”
傲天有些驚訝地看着劍貪,本來在聽了劍貪開始的評判,傲天還以爲劍貪名不符實,沒想到還真兩把刷子。
對於劍貪的試探,傲天笑了笑,沒有否認劍貪的話,道:“劍貪先生過獎了。不錯,我能有今日的成就,皆是承蒙我伯父的厚愛,時常對我親身教導。”
“想必少山莊口中所說的伯父便是現在江湖上盛傳的白衣神魔葉劍帝吧。”
雖然心頭早以有猜測,但劍貪心頭還是不由一突,他深怕葉楓會干預絕世好劍的爭奪,再次試探道:“早就聽說葉楓劍道通神,今日僅從少莊主身上一見,便是管中窺豹—略見一般啦。不知少莊主,我等是否有機會拜會葉劍帝,領略一番劍帝的風采?”
“這可要讓劍貪先生失望了,我伯父他醉心劍道,隱居修武,不喜世事,卻是不會見外人。”
傲天笑道:“而且劍貪也不必憂心,對於這次神劍之爭,我葉伯父數日前曾當着來到敝莊的衆各路劍術大家明言,神劍有靈,有緣者得之,他老人家不會參與干涉。”
“好!葉劍帝不愧是劍道大家,品性高潔。”
被傲天直接戳穿了心思,劍貪也不在意,也不惱,說道:“現在既然我們人齊了,我們也正式開始吧,少莊主快說說這次劍祭爲了什麼?那柄寶劍又是怎樣一柄絕世好劍?”
“嗯,好,那本少莊主也不在多多說廢話了,”傲天抱拳一禮,道:“敝莊數百年一直在鑄就一把絕世好劍,神劍即將功成,爲求賢主,故請你們三位用劍高手來參加祭劍大典,助最強之劍誕生。到時各憑本事,神劍有靈,自會擇得賢主。”
傲天話音未落,劍貪的心神早已經轉移到廳內那幾丈高的火爐中的那柄矗立在熊熊大火中的黝黑巨劍。
待傲天說完,劍貪迫不及待地指着它道:“你所說的絕世好劍可是那柄?讓我拿來品鑑品鑑看。”
也不等傲天的回答,劍貪身形已如一陣旋風一般向着巨劍衝去。
如此好的對手,如此好的檢驗實力的機會,傲天怎麼錯過,在劍貪衝向巨劍的瞬間,只聽錚的一聲,傲天的離愁劍已經閃電般的出鞘,截住了劍貪的去路。
“好快的劍,好俊的身法,不過,這可攔不住我。”
劍貪一陣驚訝地看着傲天,但劍貪反應也不慢,凌空翻身,輕鬆閃過。
傲天斜手又是一劍,再次截住劍貪,隨即連綿不絕的基礎劍法施展而出,構成密不可分的劍網,向劍貪逼去。
“不錯,不錯,堂堂正正又不失銳利,簡單的基礎劍法竟然也能達到如此高度,你無愧你的劍心傲。”
劍貧雖然在讚歎,但他卻不慌不忙,在劍網臨近之時,他以詭異的身手在閃躲,竟然分毫無損的從劍網中穿插過去了。
傲天似是早有無聊,心境沒有絲毫變化,說道:“劍貪先生也名不虛傳,僅僅片刻便使出了八種不同門派的奇技,真是令人歎服。”
同時,傲天手中的劍也不慢,再次使出基礎劍法,這一次傲天的基礎劍法並沒有按固定的套路,而是以不同的順序,不同的組合方式施展而出。
立時,基礎劍法化腐朽爲神奇,整套基礎劍法變得十分的玄奧詭異。
劍貪頓時心頭一變,他本以爲他已經高估傲天了,沒想到還是遠遠低估了,現在僅僅還是基礎劍法就這麼厲害,若是施展再高級一點的劍法,那他不是要被傲天死死的纏住,這還怎麼去拿劍。
瞬間,劍貪便有了決定,在傲天的劍向他後背襲來之來,他沒有再躲,他倚背吐勁,將傲天刺來的長劍吸住,然後以深厚的內力硬生生地將傲天震開。
“竟然是以身御劍?!”
傲天被震退後,一愣,他沒想到劍貪竟然能以身御劍。待傲天反應過來時,劍貪已經藉助着這巨大反彈之力,勢若奔雷地臨近那柄絕世好劍。
傲天見狀,瞥了一眼,在那邊緊盯着劍貪的斷浪,也便沒在去追擊,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品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