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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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師龐斑,眼下雖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但在原著中,他的未來實在是不可限量。

他師承“魔宗”蒙赤行,被稱爲“魔門古今第一人”。這個小孩長大後,猶如妖魔的化身,城府極深,喜怒哀樂不顯示於臉上,喜怒難測;他帶有玄秘的宗教色彩,躋身宗師級的地位,隱隱然凌駕黑白兩道頂尖人物之上,像神一樣受天下****尊崇、白道畏懼,橫掃武林,使得整個天下低頭,縱橫江湖六十餘載。

這樣的人物,即便是個小孩子,玄天機也很有興趣。

“先天道體,八脈俱通,居然是如此逆天的資質,難怪日後有着如此大的成就!”玄天機面色微變,一向淡然的心境居然有了一絲波瀾。

先天道體,除去那些神靈後裔,算是人族之中最頂尖的體質,無論是經脈強度、還是身體各方面的指標,都比尋常人高很多,幾乎達到完美的境界,相當於“完美進化體”。

這樣的體質,往往數百年來,也只見一個。

在人世間,“先天道體”就是一種傳說。

沒想到,居然在今日見了一個先天道體!

“真是個好孩子啊,本座今日就收他爲徒,換了你的命。此子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玄天機讚歎連連。這樣的資質,勤加調教,破碎虛空乃是輕而易舉的事。就是羽化成仙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如今收了龐斑爲徒,既是斷了蒙古的一條臂膀,又爲大玄增加了無窮氣運。否則。若是他不曾來這個世界,待到二十年後龐斑崛起。就是所有人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恐怕呂后和武后兩個小女人只能坐困愁城,連洛陽城也不敢出一下!

“嗯,你這個小孩子,學什麼好?道心種魔,讓徒弟帶綠帽的法子?實在是愚蠢至極,無趣至極。我自是不會教你這個!”玄天機打量着小孩,心裡無數想法生出。“先天功?這是道家無上的修真煉氣的修仙法訣,無爲而作,奪天地之精華,能吸取天地宇宙自然的力量,聚先天三寶:元氣、元神、元精合於一身,煉虛合道,無窮無盡,激發出無窮無盡的潛能,正合先天道體修煉!”

先天功配合先天道體。乃是絕佳,什麼道心種魔,通通一邊站!

蒙赤行聽着玄天機的話。面色肅穆,點了點頭。

在蒙古人的心目中,蒙赤行無敵的神話已經不僅僅是關係到他自身的榮譽了,甚至已經與整個蒙古融爲一體。

在蒙古人的心中,蒙赤行他不是人,而是神,神是絕對不能夠敗的,失敗的永遠都是人。

然而當蒙古人的“神”遇到真正的長生天,失敗也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天讓你敗。你不得不敗,因爲這是天意。

即便失敗。也是一件光榮的事。何況,他在與天交戰的過程中。看到了一條光明大路。

雖然,即使他凝聚了所有武道精華的一指,也在長生天的面前不堪一擊,甚至不需要長生天用一分力氣,但他與凝練元神境界的距離,沒有了隔閡。

他現在想的,是放下一切去閉關,追尋天人之道。

至於小徒弟龐斑,他只看得出資質不錯,卻沒有想到長生天居然給出瞭如此高的評價,就就他都有些吃驚。

天要收徒,他自然得給。

若是不給,他死,龐斑仍是天的徒弟。

所以,蒙赤行沒有拖泥帶水地答應了玄天機。

玄天機點了點頭,看向龐斑。小孩內心的所有想法霎時間全都顯現於他面前。

龐斑小臉之上浮現出一絲驚喜,他可是在破爛馬車上全程觀看了玄天機心意動八方風雨來,隨意破去自家師傅武功的所有過程,能夠得到他的賜教,對於立志武道至境的龐斑來說,是無上的幸事。

既然自己的師父已經答應將他轉讓給面前這尊恐怖的道人,他雖有些遺憾,但成爲玄天機徒弟的喜悅超過了離開舊師父的傷懷,小臉上強忍着欣喜之情。

“斑兒,我們走!”玄天機牽起小男孩的手,繼續往南行去,玄奧宏大的聲音在草原上響起。“告訴忽必烈,往西往北擴張可以,但不能往南……”

蒙赤行思量間,玄天機與龐斑的身影已漸漸遠去。

攜帶了一個小孩,玄天機的速度自然慢了一些,二人慢悠悠離開了草原,繼續往南。

漸漸到了大玄帝國的邊境。

第一站,便是號稱邊境第一城的賀蘭城。

此時蒙古已然有崛起之兆,洛陽城兩位聖後下令在這裡駐紮了五萬大軍,嚴加防守,更有國教純陽宗衆高手駐紮,防止敵人高手偷襲暗算。

只要不是蒙古三大高手親自來攻,這裡可謂是固若金湯。

數千名軍士站立在城牆上,看着一道人一小孩慢悠悠到來,怎麼覺的都有些詭異,他們開始警戒,準備做戰。

就在這個時候,玄天機向城頭上看了一眼。

蒙古王庭集合精銳都無法打開的賀蘭城城門,就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開啓。玄天機與小龐斑進入賀蘭城,通過城門,向南而去。

直到一“老”一小消失在視野中,那數千名軍士才醒過神來,眼眸裡流露出惘然和震驚的情緒。他們清楚地記得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這些人會老老實實地把城門打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二人經過賀蘭山,穿過邊寨,然後繼續向南。一路走的都是荒山野嶺,人煙罕見。

某日二人來到來到一處丘陵前,遠處忽然傳來雷般的轟鳴聲,空氣中的溼意隱隱也增加了不少。待來到丘陵盡頭,二人發現自己身處斷崖之上,而在他們腳下,流淌着一條雄壯的河流。

黃浪滔滔,水勢豐沛至極,在黑色山石與黃色的土原之間肆意奔涌,在這段落差極大的河谷裡,黃濁的河水奔流跌落,形成了數道極寬的瀑布,水頭相撞發出雷般的轟鳴,震的水中的礁石彷彿隨時可能碎掉,正是傳說中的黃河。

看着身前黃色的大河,感受着腳下崖石處傳來的微微顫抖,體會着河水裡蘊藏着的無窮力量,玄天機有些感慨,沉默許久。

他很自然的想起自己當年在此悟道的事來,攜着兩個貌美如花的少女,於黃河之上感悟天地大道。

如今他還在,陪伴他的人,卻不是貞貞和清兒,而是小龐斑。

睹黃河滔滔,思及往事,玄天機心中有感,看着站在身旁的小龐斑,幽幽道:“昔日,爲師便是在此地悟劍。”

小龐斑生長在塞外之地,何曾見過如此洶涌壯觀的大河,心裡不自覺生出對大自然的喜愛與崇拜來,待聽到玄天機的話語,小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副佩服的神情,看起來頗有幾分靈動。

玄天機舉手,無數元氣化作一道光劍,被他握在手中,輕輕一劍揮出。

一條大河波浪寬。

濁黃色的河水自天而降。

彷彿天空被刺出了一個洞口,穹頂外的無數河水如瀑布垂落。

這條大河沒有別的任何氣息,就是強大。

大河撲面而至。

沒有人面對着這樣一條大河,還能無動於衷。他們會下意識裡會生出仰望的情緒,然後沉醉其間,即便醒過神來,也會因爲絕望而生不出抵抗的勇氣。

小龐斑面上無數汗水灑落,仍堅持着,仔細盯着這一劍,整個人的心神投入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纔回過神來,渾身溼透,宛如被水淋過似的。

玄天機微笑着,對這個小徒弟的心性很是滿意,知道小龐斑無形之中,又得到了一些好處,出聲道:“此劍,名爲大河劍!”

“大河劍?”龐斑唸叨着這個名字,小臉露出幾分震撼的神情來。

自家的師父,真的很強大……

繼續向南,天空中漸漸飄起雨來。山色空濛,雨亦奇。

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青衣女子,初見時還在遠處,片刻後便到了身前。迎着絲絲青風,一襲樸素淡青長衫隨風飄拂,彷彿與周圍天地融爲一一體,絕世之姿,卻無法令人生出任何褻瀆的感受,帶着彷彿恆古不變的某種韻律,緩步行走在石板之上,卻又遺世獨立,形成一道特異而又和諧生動的畫面,向着這邊走來。

背後一柄長劍,卻更添一種寧靜安和的感受。

“慈航靜齋的女子?真是緣分!”玄天機望着女子,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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