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統狩末世 0182 青衣人
對於孫家匯可能出現的爭鬥,張辰也只是過客。這並非一場必看不可的戲。現在既然無人演戲,而他又有些擔心孫靜幽的事,還不如先去青陽山看看。
夜涼如水。張辰帶着辛冬兒一起從小賣部後面的牆上出去。外面的喪屍幾乎多到每一平方米土地上三四個的程度。不過這種事情難不到張辰。就算他輕功並不卓絕,要從這些反應很慢的普通喪屍頭上過去也不算難。
張辰已經看好了路。學校距離關卡的方向並不遠。在喪屍的頭頂上借力。飛到其它的房子上,來回的快跑。這樣花不了十分鐘就到達關卡了。
星星很多,所以夜並不黑。但是風很大。不時的有成羣的飛鳥撲騰着從空中驚叫着飛過。
不知道爲什麼,張辰那種不安感在加重,似乎有什麼壞事正在發生。辛冬兒的偵測能力是他的安全依靠。所以他跟辛冬兒挨的比較近,這能讓張辰多一些安全的感覺。他帶着辛冬兒隱在黑暗的關卡上觀察遠處。
關卡外面並沒有多少喪屍,只有枯草在輕風中搖擺。
張辰觀察了一陣兒之後確認沒問題,就從關卡上下來。他的不安感使他一直保持着警惕。就算是在外面喪屍很少的地方,他仍然走得很小心。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張辰打算去找不久前藏在關卡外面的皮卡車。但人走到藏皮卡的枯草叢附近了他又停住了。他總覺得還是小心一些爲妙。開着一輛車就算是在夜裡也有非常大的噪音,在這種在萬籟俱寂中很遠的地方就能聽見發動機的聲音。這是非常不安全的,還不如不開車。他體能好,加上內力強,青陽山離得其實並不遠,直接施展輕功跑過去也不會浪費多少時間的。
他這樣想問題的時候,辛冬兒就忽然的拉住了他的袖子。張辰跟辛冬兒心意相通,其實當辛冬兒有危險反應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到。那種說不清的感覺……“是什麼?變異喪屍還是人類……”張辰擡頭看着辛冬兒想。辛冬兒只是搖了搖頭。
夜裡的蒿草在夜風中飄舞,看上去黑黑的向人類的頭髮。辛冬兒伸手牽住了張辰的手。她沒說話,但那個動作應該是要張辰別動。張辰的心緒有種驀然的壓抑感。辛冬兒手心裡的溫暖讓張辰感覺到了一些安定。不知道怎麼說。張辰甚至能覺得,辛冬兒的情緒也有一些異樣。那種傳導過來的感覺非常奇怪。應該說是——她可能也在害怕……
什麼樣的敵人呢?能讓辛冬兒這樣緊張……這個丫頭的身體抗擊打力驚人,加上她的速度那麼快,打不過也能逃得掉的。居然會擔心成這樣……
草木叢裡的視角範圍太差了。張辰牽着辛冬兒的手,他執意的慢慢的拉着她從草木間走過,往高處走去。辛冬兒略有抗拒,但還是很聽話。張辰執意出來是因爲他有把握讓自己的腳步聲混在周圍草木的雜音裡,讓別人無法判斷。如果對方之前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話……
這種能力。來自於張辰曾經對貓的觀察。比如你要判斷一隻貓是一隻有經驗的老貓,還是一隻完全不會捕老鼠的菜鳥貓。從它走路的姿勢上就能看出來。一隻老貓,走路時是很特別的,它的腳放到地上的時候,踩到的如果是軟的樹葉什麼的,就會很輕很慢。使聲音聽起來像風吹過的。踩到的如果是實地,就會非常堅決。
這使得它發出的聲音不會被老鼠分辨出來。或者說,就算髮出了聲音,那聲音也跟風吹過草葉時差不多。就算再警惕的老鼠也分不清。貓能抓住老鼠,最關鍵的並不是它跑得快,而是它能讓老鼠不知道它來了。
僞裝對於末世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必要的,特別是你完全不知道敵人的底細的時候。張辰能漸漸的感覺到黑夜中有一絲蔓延着的冷。並不是溫度低的那種冰冷。而是發自心底的冷,就好像你的靈魂之火被冷風吹到了一樣。
小土坡的高處。風吹的樹上樹下的枯枝敗葉沙沙的響。張辰能看到的兩三百米外的遠處有成排的路邊門店,那陰暗的水泥馬路上。有一盞綠色的燈。它上面花紋複雜看起來像個破了一半的大核桃。燈是提在一個頭上帶着斗笠的青衣人手裡的。
張辰看到青衣人的時候幾乎一下子就能確定那種發自心底的冷就是從它身上傳來的。張辰只看了它一眼就不看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雖然這個“人”的臉被罩住了。但當你看它的時候。會有種也被它看到的感覺,似乎看它會被它發現。所以張辰看着旁邊的樹,不再看它。那樹在黑暗中是一個黑色的剪影。像一個扭動的女人。
有種巨大的陰冷的壓力突然從遠處蔓延開來。張辰覺得心底突然變得更冷了。心像浸在北冰洋的海水裡一樣。張辰認爲是那個青衣人發現了什麼東西。所以它在搜索或是想激出隱藏的敵人。張辰覺得自己的心很冷,跳動激烈的像得了心臟病一樣。這時辛冬兒忽然掂着腳探出身子,擋在他前面,辛冬兒抱住了張辰。她沒動腳,沒發出任何聲音。這種姿勢使得她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張辰身上。而那個青衣人的方向被她遮住了。
張辰心裡的壓力減少了很多。辛冬兒身上有種溫暖的感覺,也能讓他多一絲安全的感覺。
如果這時有人給他們照一張照片的話,能看到辛冬兒掂着腳兩手攤開抱着張辰。青衣人方向的一切幾乎都被她的身體擋住了。
人是可以相互慰藉的,很久以前,張辰是用意志力在控制着或是壓制着辛冬兒。但到這個時候,他卻覺得辛冬兒在支持着他的意念。兩個人的時候,人往往勇氣會呈幾何狀上升。張辰覺得身邊有辛冬兒支持的時候,那種冷就不是那麼難抵擋了。
時間大約有一個多小時。那個青衣人最終的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它提着它的燈走了。在它的身後,有着延綿近百里的“人”。它們跟着青衣人的腳步,亦步亦趨。沒有人說話,也聽不到腳步聲。如果有的話就只有風吹過馬路和門面窗梢的顫動聲。那種感覺就好像這些人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一樣。
到凌晨四點左右時。這些“人”才過完了。張辰幾乎本能的就感覺到這些人走過去了,就好像一個人身上扛着一個擔子,這個擔子突然被拿走了一樣。感覺非常明顯。
“剛纔那是什麼呢……”張辰鬆了口氣問。到這個時候,他已站得手腳麻木了,而且自己的身體幾乎都被冷汗打溼了。辛冬兒皺了一下眉說,“不知道……”她慢慢的鬆開了抱着張辰身體的雙手。從剛剛起,她一起掂着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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