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於世,必定有其存在之理,必定有其底蘊所在。
“墨家機關,木石走路。青銅開口,要問公輸。百家之一的公輸家。”宋師道滿臉凝重,不由緩緩吐出。
“不然宋少主以爲爲何我區區東溟能夠立足於這亂世之中,打下一片基業不被窺視。”回答的是尚明。
此時此刻,宋師道知道自己的謀劃一切都將落空,本來宋師道欲以絕強武力,再加上東溟派得罪宇文閥的理由,強行收復東溟,只是卻沒想到東溟居然傳承自公輸家。宋師道亦未再提及東溟派爲何要楊廣死的疑問,只因爲,天下要楊廣死的不記其數,就連支持楊廣登上帝位的關攏集團和魔門勢力亦是如此,宋師道懷疑,東溟派獻上賬薄,從側面至楊廣於死地,亦跟魔門有關,只是宋師道知道其中謀劃種種,自己卻不能深究。
“不知貴派支持準備如何行事?”宋師道看着眼前的絕代佳人,儒雅老者如此問道。
“婉晶想要往江湖走走,不知宋少主是否可以陪她走走,順帶保護下她安全。”說話的是尚公,此話讓宋師道震驚不已。就宋師道的瞭解而言,東溟公主單婉晶幼與尚公之孫尚明訂婚。而此時尚公之話,分明有看好宋師道,與他聯煙之舉,如果此話是東溟之主單美仙說出,宋師道還能理解,但是,此話從尚公口中說出,還是讓宋師道震驚不已。
“夫人,不知你如何看?”宋師道看着眼前雙眼劃過殺氣的單美仙,不由疑惑問道。
“尚公說笑了,我女兒婉晶早已經許了尚明,又怎能一女許二夫。”單美仙的話語在宋師道的眼中殺氣十足。而在宋師道眼中尚公尚明一股羞怒陡然直衝雲霄,正準備說話,卻陡然之間被宋師道打斷。
“尚公勿惱怒,夫人亦不過是說出一個真理罷了。”淡然一笑,宋師道毫不在意。
略微沉吟片刻,復而轉向尚公笑道。“在下有些私事欲與夫人詳談一番,未知可否?”
尚公聞言,先是轉眼望了望單美仙,然後摔袖出門而去。
“既如此,老夫先行告退便是。”繼而向單美仙點頭離去。待得眼見尚公離去,繼而凝功探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監聽之後,方始悠悠開口說着。
“不知夫人爲何?”宋師道有些疑惑,不說自己人中龍鳳,名揚天下,就說自己身份,一方霸主,宋閥少主,亦比尚公之孫尚明那個草包強出多少,只是爲何,單美仙爲拒絕尚公的提議,至於其所說的一女二許,在宋師道看來,只不過是藉口而已,別說只是口頭訂親,就算是已經結了親,也沒什麼呀。
“東溟派還是我做主。”單美仙看着宋師道,緩緩吐出。
而此時,宋師道終於明白了,單美仙果然不愧是魔門之人,陰後之女,居然想把有着公輸傳承的東溟一派側低變爲其手中勢力,就宋師道所知道的,東溟派所有軍械都是由尚家一脈打造,也就是說,其實,尚家一脈本來纔是公輸傳承,東溟之主,卻被單美仙以絕強武力,絕強手段,或許還有魔門的支持,強行掌控了東溟派,還是想世代掌控的那種,而這也是爲何需要單婉晶與尚家少主尚明聯煙的原煙了,無它,更易掌控而已。想到如此種種,宋師道卻是自覺避開話題,繼續說道。
“此番與貴派交易之銀兩,在下並未攜來。一則是數目巨大,在下是孤身前來。二則麼,此番交易,在下亦並未有將銀子支付於貴派的打算。”言罷,甚是玩味的盯着單美仙。
因爲兩世爲人,他的心裡年齡已是四十餘歲,比之單美仙尚要來的大。因此,從心裡便將她視作平輩之人。此時,心情愉快之下,竟是難得的起了一絲捉弄之意,頗爲想看看絕美的單美仙惱羞成怒的樣子。
如此惡趣味,當真是低俗已極。
未料得,單美仙聞言,僅是眉頭一挑,美眸張闔之間,仍是無比淡定的望着他不語。果不愧是偌大的一派之主,陰後祝玉研之女。僅此鎮定功夫已非常人所及。
瞧及此狀,宋師道倒是頗爲尷尬。自覺無趣之下,便低頭飲了口酒用以掩飾。只是,低頭間,卻是錯過了單美仙眼角一閃而逝的一絲笑意。
了咂嘴巴,當下正容開口。“只是,在下雖非那勞什子聖人君子,卻也並非是那欲吃霸王餐之小人。此次交易所需銀兩,在下欲與夫人做筆交易用來抵償。”
“公子認爲是何等交易能抵的上如此一比巨銀呢?”單美仙好看的眉頭皺了皺。聞及宋師道此言她頗覺有些莞爾。只覺此時的宋師道,一方霸主,宋閥少主,楊名天下的少年英傑卻有如一個精打細算的商賈一般。是以,嘴角邊亦揚起了一抹微笑。
宛若少女的絕美面容,誘人的熟女氣質,這一笑之間,宋師道看的卻是心中一跳。
“在下替夫人殺一個人如何?”當下不再猶豫,開口說着。
“本夫人不曾與人結仇,何須公子替本夫人殺人?”單美仙極是不解,實無法想象何人能值此代價。
宋師道卻是靜坐不語,笑眯眯的望着他。這一看,卻是直將她看的窘了。眼見單美仙似有暴走的跡象,宋師道卻是見好就收,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邊不負又如何?”此言一出,單美仙登時變了臉色,心下亦是殺機四起。
“夫人的想法不好啊。”毫不在意她的殺意,話語間仍是閒庭信步。“夫人需知這世上從無能包的住火的紙,同樣的,一個秘密,若是有兩個人知道,那便也不是秘密了。”言罷頓了頓,似是未見她難看的臉色一般,接着說道。
“雖不知以夫人如今的功力爲何尚且仍未誅殺此獠,但在下想來夫人定是有甚難言之隱。是以,便由在下出手如何?過些時日,在下定將此人級送來,用以抵得此番之銀。”等了片刻,卻見單美仙仍是默然不語。無奈之下,只得再度開口。
“夫人既是不開口,想必亦是默認了。如此,此事便就此說定了。我觀夫人氣色欠佳,想來是多有勞累。在下便就此告退,明日一早便離開。”言罷即起身而去,毫不流連。
望着宋師道的背影,單美仙心下亦是頗不平靜。此人不僅是宋閥少主,還是一方霸主,少年英傑,再加上此人行止間極是大氣,無論何事,皆是極爲淡定從容。如此氣質,一般的年輕人斷然不可能擁有。是以,她並未以此人外表的年齡來看輕他。此番接觸之下,心中已是對此人有了些許異樣的感情。
雖非愛慕,卻也頗爲欣賞,隱隱似有知己之感。而今心底深處的秘密竟被視爲知己的人一口到出,極令她有難堪之感。
當下搖搖臻,強定心神,休憩不語。
第二日,宋師道便獨自離去,至於之前所想的收復之語,更是提都未提及。
誅殺邊不負,既能打擊陰癸派,還能省一大筆銀子,還能交好有着公輸傳承的東溟派,如此買賣,怎麼算都是賺大了?是以,宋師道心下,甚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