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的邊緣前,必將做出諸多準備。
看着眼前挑釁着自己的身影,宋師道只感覺一陣殺氣涌上心頭。如果是平常的話,宋師道是不會如此的,只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讓宋師道難以承受,因此,一受到如此挑釁,宋師道的怒氣一下爆發了出來,雙眼中九彩色的光芒不斷涌動。
“你準備好接受死亡的侵襲了嘛!”宋師道話語如同寒冰徹骨,在場所有人頓時色變!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剛纔還與牧場衆人笑面相對的溫暖貴公子竟然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來,竟然擺明了車馬不留一絲餘地!
“宋少主?”商鵬驚呼一聲,心中卻多了一份不悅。在他們看來,宋師道此次前來牧場爲的是向牧場求馬。但是此刻,牧場卻與對方鬧出了不快,自然面上無光。而眼前的宋師道明知對方是自己牧場中的執事,竟然還會說出這等不死不休的話來,更是讓兄弟二人對宋師道多了幾分意見。
“前輩,此番非是晚輩不敬,只是你們的這位四執事實在不像個樣子!”眼看商鵬欲要勸說,宋師道霍然轉過身來,掃視商秀珣等人一眼,這才冷聲說道,“我與他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他對我不理不睬那也罷了,卻還要上前挑釁,莫非真以爲我便是如此好欺麼!想踩着我宋師道名揚天下,在下雖然年輕,但是卻也不是誰要挑釁便能夠挑釁的!既然敢挑釁,便要擔得起後果!”
宋師道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雖是對着商鵬來說,實際上卻是說給在場衆人。商秀珣本待張口勸說,但是被宋師道搶先一番話說下來,也只能無奈嘆一口氣。
“宋少主說得也不無道理。”商秀珣嘆氣,副管家樑謙卻是沉吟一番出聲相勸,只是話語之間,卻是疏遠了幾分,顯然是心中已然存下了芥蒂。“但是正如少主所說,你二人本是無冤無仇,何必非要生死相見?不如薄懲一番如何?”
樑謙這番話說得卻是有幾番道理,一時間衆人盡皆看向了宋師道。
“副管家所言在下本該聽從。”聽到樑謙的勸說,宋師道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悠然,內容,卻是打消了所有人最後的希望,“但是,請問樑管家,我與這位吳執事無冤無仇他尚要如此挑釁與我,若是今日晚輩真的對他懲戒一番,誰能保證他日這位吳執事不會報復與我?!既然如此,索性不要留手,免除後患!”此時宋師道的話語殺氣沖天,多天來的抑鬱之氣直衝雲霄,驚得在場的人一陣震撼。
吳兆汝面色陰晴不定,聽了宋師道的話,卻更是怒氣勃然,手中長劍鏘啷一聲出鞘,口中卻是帶着無盡的怨憤之氣:“好,我便要看一看,名震大江上下的劍之君主到底有何本事,竟然敢來我飛馬牧場撒野!”
這人底氣不足,但是心思卻着實毒辣,一句話,便將宋師道放在了整個飛馬牧場的對立面上,頓時讓在場的牧場戰士生出了敵愾之心,望向宋師道的目光,也帶上了三分敵意。
“有意思,你這話還真是有趣,我原本與飛馬牧場的諸位相談甚歡,卻是你從中作梗無故挑釁,生出這些事來。如今反而賊喊捉賊說我來牧場撒野?我所見之人之中,若論不要臉,你堪稱第一!”聽出吳兆汝話中深意,宋師道纔不上當,冷哼一聲,眼中九彩光芒爆漲,鋒利如劍的話語吐氣而出。
果然,聽到宋師道的話,牧場戰士看向宋師道的眼神當中三分敵意已去了二分,而看向吳兆汝的眼神,卻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準備好了沒有?”宋師道將手中酒葫蘆向上一拋,一股酒箭向下流出,宋師道雙手一揮,內力隨機而動,一柄冰劍手中凝聚,濃的化不開的九彩之氣更是漸漸蓄滿整個瞳孔,狂暴的氣息霎時間便如驚濤駭浪一般涌向吳兆汝!
吳兆汝年紀輕輕便成爲飛馬牧場四執事,固然是因宗族力量,卻與自身實力也不無關係。感受到對方狂浪一般的威壓和其手上反着光芒的酒水冰劍,手中長劍一橫,不退反進,迎着宋師道如山的氣勢急衝而上!
感受到宋師道沖天的荒狂氣息,牧場衆人勃然變色,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少年竟然會有如此恍若實質的氣勢。但是看到吳兆汝逆流而上,卻又不由心中叫好。吳兆汝實力本就不如宋師道,若是一上來便被對方氣勢逼退,那麼他便將先機盡數喪盡,再無一絲希望。而如今以來,雖然承受的壓力更大,但是卻將先機抓到了手中,更是保留了一絲希望!
“哼!”眼見對方逆襲而來,宋師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不閃不避,迎着吳兆汝刺喉而來的長劍大步而上,眼看長劍便要貫喉,卻只聽宋師道一聲冷哼,原本已然高山仰止的氣勢如同爆炸一般捲起漫天飛沙走石,囂狂之極的利嘯聲刺痛了所有人的雙耳,當其衝的吳兆汝更是被刺得腦袋一暈,卻是宋師道那在光芒中閃爍的冰劍猛然揮動,向着吳兆汝頭頂猛然刺出,一劍“傲蒼生”揮出,氣勢衝九霄。
“鐺!”一聲巨響!
吳兆汝如遭雷擊,長劍拋飛,虎口破裂,整個人踉蹌後退,雙眼之中滿是驚恐神色,入目的,卻是一道九彩光芒。
“手下留情!”誰都沒有想到,宋師道那原本已到巔峰的氣勢竟然能夠在不可能間再次暴漲,更是雙眼中冒出一道九彩之光,將其手中長劍擊飛,眼看着吳兆汝便要被宋師道的冰劍將腦袋搗爛,商秀珣與樑治、陶叔盛終於驚叫一聲飛身而起,商秀珣手中長劍更是揮出道道銀光,纏向宋師道手中冰劍。
“嘭!”一聲氣勁交擊的悶響。商秀珣的長劍終於將搗向吳兆汝面門的冰劍擋住。
眼看商秀珣快了一分擋住宋師道手中冰劍,衆人頓時鬆一口氣,樑治陶叔盛更是準備伸手將已經駭得面無人色的吳兆汝帶走,卻不妨擊落吳兆汝手中長劍的九彩光芒陡然再次從空中轉彎躍起,直射向驚呆的吳兆汝,出人意料的設計獲得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在九彩光芒的美麗殺機中,在所有人的愕然目光之中掠過了吳兆汝的脖頸。
“牧場四執事吳兆汝死”
“你!”與吳兆汝關係最好的陶叔盛怒喝一聲,指着宋師道的手中漸漸融化的冰劍都開始哆嗦起來。
宋師道並不理會陶叔盛的憤怒,恰然的撿回地下的酒葫蘆,將其掛在馬上,轉身抱拳,“二位前輩,商場主,此次在下放肆,心中慚愧。他日牧場若是有難,在下定當粉身以報!”
“好意心領了!”商秀珣心情十分糟糕,但是卻不得不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商場主萬勿掉以輕心。此時天下大亂,戰馬正是各路諸侯緊缺的資源。飛馬牧場地處戰略要地,必然有人會動些心思。到時在下定當前來相助一臂之力!”看着對方有些敷衍的神情,知道將來四大寇來襲的宋師道不由出言提醒,頓時便讓因吳兆汝之死而有些恍惚的商秀珣心中一驚。
“唉!”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宋師道竟然真的下了殺手,更沒有想到在商秀珣與另外兩位執事的救援下吳兆汝竟然撐不下兩招。鵬鶴二老嘆息一聲,滿面頹然,兩位管家怒色滿面,商秀珣更是眉頭緊皺。
“事已至此,在下也不便留宿牧場。只不過在下此次前來,乃是有事需要到牧場後山一行,還望場主見諒!”看着衆人的反應,宋師道搖了搖頭,雖然有些頭疼,但是卻沒有絲毫後悔。
反倒是商秀珣,聽到了宋師道的話之後頓時一驚。“你要到後山?!”
“不錯!”心知對方爲何驚異,宋師道點頭應道。
“你認識他?”看宋師道毫不猶豫的搖頭,商秀珣面帶疑惑。
“不認識。”
聽聞二人談及後山,商鵬商鶴等人雖然心中好奇,但是卻知道後山住着一位與牧場的先人關係等閒的厲害人物,少有人去,因此儘管一頭霧水,卻也並不插言,只是默默地揮手,示意所有的牧場戰士與人員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然後指揮着幾個牧場戰士,將身首分離的吳兆汝擡了下去。
“你來找他,有什麼事?”談及魯妙子,商秀珣本就很差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聽聞其是天下第一全才,特有事請教。而且,算起來,他的時日也已經不多,我來看看,幫他努力最後一次,盡人事,聽天。”知道商秀珣與魯妙子的關係,宋師道並不隱瞞,直言相告。
“時日不多?”乍聞噩耗,商秀珣驚呼一聲,絕美的面容上帶起難言的複雜神色,語氣卻也已經緩了下來,“你可有把握麼?”
“只有三分吧。”說道魯妙子的傷勢,儘管宋師道早已經派人調查清楚,更是相問過天刀,但是對於其傷勢,卻也沒有百分把握。畢竟魯妙子也是宗師級數的人物,折磨了這樣一個人物幾十年的傷勢,任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好,你隨我來吧。”人員漸漸散去,商秀珣默然站立的半晌,終於恢復了平靜,這才輕輕一聲,不待劍君答應,便當先轉身,向着牧場的深處走去。
牧場裡分外的安靜,也許是因爲他們的四執事吳兆汝被殺的事情讓牧場中的人一時難以接受,宋師道一路走來,迎接他的全是驚懼目光。
就這麼迎着一道道含義不明的目光,宋師道跟隨在不一言的商秀珣的身後,漸漸來到了牧場的深處。遠遠的,飛瀑濺落的聲音傳入耳中,怪石嶙峋,綠木成蔭的優美環境當中,一角飛檐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