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濤雙拳緊握,猛地起身,就要動作,卻想到項央就在身邊,又莫名的多了些安心,緩緩坐下,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擺放。
噠,噠,噠,聲聲腳步踏地傳來,吱呀一聲推門聲響起,兩個形貌各異,穿着打扮相似的人走進。
一人鉤爪罩在雙臂,氣息沉凝,一人頭大如鬥,手中一杆短叉亮而堅,臉上帶着陰惻惻的神情。
“孫館主,好淡定,知道我們來了,還能穩坐釣魚臺,的確有大將之風,可惜武功差了些,不然也是一個人物。”
這兩人,其中之一正是那日到元寶山請項央去苦門的領頭,另一人武功和他相差彷彿,在孫濤看來,也非等閒之輩。
“你們是苦門的人?趙德漢已經毀了我猛虎武館,這樣還不罷休,要趕盡殺絕,不覺得太過了嗎?”
孫濤心裡震驚,項央此時就隱藏在書房西側櫃子後,兩人居然都沒發現,這種手段可謂詭異,要是潛入一個地方伺機殺人,絕對是好手。
“我們只是辦事的人,聽人吩咐罷了,香主的用意與決定,輪不到我們猜測和做主。
好了,廢話不多說,乖一點,讓我們摘掉你的頭顱帶回去,這樣可以少讓受一些痛苦和折磨。”
說話間,鉤爪漢子手中一動,套在手上的鐵鉤在一條細細鏈子的操縱下射出,朝着孫濤的頭部抓去,若是抓實了,必定是一場慘劇。
就在孫濤要動手的當口,項央彈出一枚佛珠擊打在鐵鉤的側面,真氣爆發下,直接將鐵鉤炸成四分五裂,讓苦門的兩人大驚失色,紛紛看向房間中的一個陰暗角落。
“是你,項央,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面色疑惑外加震驚,項央此人他們也算詳細瞭解過,沒聽說和這猛虎武館有什麼牽連,他深夜來此,到底有什麼陰謀?
“香主讓我們來殺孫濤一個小武館之主,孫濤卻聯合項央反客爲主,這是兩方博弈,莫非中間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鐵爪漢子眼皮翻過,一陣猜測,腦補出許許多多的陰謀,看向孫濤與項央眼神也帶着忌憚與畏縮。
本以爲是一件十分好辦的差事,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對面說不定還是在引蛇出洞。
項央面無表情,腳下彈點,如箭攢射,衝向兩人,右手彈指,左手綿掌,將兩人圈在咫尺之間,看的孫濤一陣心驚肉跳。
論武功,這鐵爪漢子與大頭男人都在孫濤之上,且走的都是奇門詭道,武功迥異於普通刀劍武者,出招怪異。
щщщ• ттkan• ¢o 至少孫濤看來,任何一人,三招之內都可擊敗他,五招之後,便可取他性命。
只是在他面前可能兇如猛虎得兩人,在項央面前卻是處處受限,不是招數被壓制,而是項央隨指彈擊,肆意一掌,便是氣勁迸發,紫霞連綿,讓他們如遭重擊,虎口震裂,胸中氣悶。
很明顯,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武功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上的存在,項央的壓制太過明顯。
不出五招,項央回身立在孫濤之前,對面苦門的兩人齊齊自口中噴濺出熱血,幾乎站立不住,很是驚恐的看向項央。
“好厲害,這人的武功果然強悍,單單這指功掌法便很是不俗,但他還揹負長刀,顯然還是精通刀法,香主誤我。”
兩人心中之念,項央不得而知,不過卻也不在意,俯身在兩人胸口連點幾下,封住氣脈,使得他們手不能動,腳不能提,與死人無異。
“孫濤,看來你的感應沒錯,趙德漢的確想殺你,目的只怕也是爲了看看錢孚到底在不在安遠。
只是我想不通,錢孚應該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趙德漢如此急切的要找他,到底是爲了什麼?”
項央回身看了眼孫濤,見他面色淡然,無悲無喜,什麼也不顯露,猶疑一陣方纔繼續將目光放在癱倒在地的兩人身上。
孫濤則不着痕跡的鬆開緊握的雙拳,目中晃過一絲亮色,頗爲猶豫的看了眼項央,想到當初和內功秘籍存放在一起的物件,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們兩個可知道趙德漢爲何一直對猛虎武館苦苦相逼?是了,剛剛那你們說過,只是聽人吩咐,爲人做事,想必也是不知道的。”
項央喃喃低語一聲,看着目露哀求之色的兩人,陷入思索,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手如撫琴,白皙的手指在兩人額頭前輕輕點擊,紫霞真氣迸發,便是鮮血摻雜白色的漿液流出。
“你,他們只是爲人做事,何必下此毒手?”
孫濤臉色一黑,他本想說你爲何在這裡殺人,結果看着項央殺氣騰騰的模樣,又吞嚥回去,說了句看似聖母實則放屁的廢話。
其實孫濤倒沒認爲這兩人死了有何不對,只是人不該死在他這裡,更不該死在這間房子裡,被趙德漢得知,他還有活路嗎?
項央這是逼他,讓他爲殺趙德漢出力,因爲這兩人一死,就不單單隻有錢孚的事情摻和在裡面。
“雖然有句話叫做人留一線,江湖好相見,但現在人家已經欺負到門前了,明顯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你還想與人家談和?
現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與我合作,一起宰了趙德漢,他不是危險的根源嗎?把這個根子掐斷,你不就能高枕無憂了?”
這兩人殺不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但若是向他人泄露了項央的形跡,那纔是他不能忍受的。
殺了祖萬春,他被拜火教的雨師派人刺殺,雖然有神照經作爲獎勵,但這種事情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而且拜火教與魔門相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得比,他能避過拜火教的刺殺,卻未必能從魔門的刺殺中活下來。
“這件事我是幫你解決,爲你出頭,但我只管殺趙德漢,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由你來牽頭。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是無所謂,你可就未必了。”
項央低眉說道,摸了摸手指,沒有留下血跡,今後殺人還是別這麼直接上手,太髒了。
這話很是乾脆,直接說出只殺人,不暴露身份,孫濤卻是不得不選擇和他合作,因爲他只有抱住項央這條大腿,才能從趙德漢的手上活下來。
“好,就依你所言,我給你引出趙德漢,他交給你來殺,收尾的事也由我來做,怎麼都不會扯到你的身上的。”
孫濤口中如此說,心裡則在暗暗思索,怎麼參透錢孚留下的那件東西藏着的秘密。
見識了項央的武功,他深恨自己的無能與弱小,必須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