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告捷,左傳沙也是頗爲激動,握着穆華生的雙手,眼中隱泛晶瑩,千言萬語盡在這一握之中。
他是怎麼也沒料想到,武功平平的穆華生能爲他拿下童革這一戰,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童革輕敵,外加有舊患在身,有此敗也不難理解,諸君,切不可再大意。”
劉盛源派人將童革從兩船之間的鋼板上扶下,轉頭看了眼兩側的高手,激勵道,
“誰願出戰下一場在?若是得勝,劉某願意奉上乾靈丹二十枚,助力勝者修行更上一層樓。”
這乾靈丹同樣是道家高人研製出的一種丹藥,作用是激發人體精元潛力,放出娟娟靈氣入體,對於內功的提升有極大的好處,二十枚,着實是不小的獎勵。
左傳沙也好,劉盛源也好,的確是交遊廣闊,但並不代表着他們請人助拳,就什麼也不用付出,一定的謝禮是必要的。
比如項央,清單上種種資源絕對是最豐厚的,其他的人若是得知金沙幫付出這麼大代價才請出項央,心裡未必沒有疙瘩。
“好,就由徐某來打下一場。”
徐剛聽到劉盛源的話,眼中的貪婪與炙熱一閃而逝。
他的崩雲掌乃是自創的內家掌力,一應威力盡在真氣之變化玄奧上,有這丹藥助力,必能使得內功更加精進。
崩雲掌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他出言,其他幾個躍躍欲試的高手只能按耐下心裡的灼熱,將這機會讓給徐剛。
另一邊,左傳沙一衆人看到徐剛上場,臉色都是微變,朱家三雄等次一級的高手自認不敵,蒙塵看着對面的縱橫劍葉清動也不動,一空剛剛接下劉盛源擊來的鋼板,狀態不在巔峰,若是強行出戰,恐怕不是徐剛對手。
項央大跨步走上前,小黑這時攛掇着也要搖頭擺尾跟上,冷不丁被左傳沙一把撈在手中,嗚嗚嗷嗷的不消停。
見到是項央出戰,劉盛源一方紛紛正色相待,準備看一看近期好大名頭的項央手上功夫到底怎麼樣。
來到鋼板擂臺上,項央衝着徐剛拱了拱手,對方也收起輕視自大之心,凝重的回禮,完了雙手並掌擊來。
據項央瞭解,這崩掌本是徐剛的家傳掌法,乃是運用氣力施展的外家武學,以崩力爲主,掌法剛猛。
後來徐剛有幸修習上乘的內家真氣,隨着對真氣的體悟,結合自己家的崩掌,慢慢體會出一門崩雲掌,也就是現在施展的掌法。
這門武功就是純粹的內家掌力,剛柔並濟,掌力聚散隨心,以變化爲所長,曾經爲徐剛斬殺不少強敵。
一般而言,徐剛的作戰習慣就是前期試探,以崩雲掌的柔力變化防守,窺探敵手的武學破綻,等到把握十足,再行雷霆一擊。
此時他撲向項央看似掌力迸發,有無匹威力在其中,實則勁力只出了一半,有各種變化後手等着項央出招。
項央從未和這人交手,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人的戰鬥習慣,下意識的使出全力,是他近來主要對敵的掌法,降龍掌之利涉大川。
只見項央虛步側身,後掌牽引,前掌擊發,丹田之內的真氣如洪水傾瀉,無儔的勁力一股腦的打在徐剛擊來的掌力上。
一時間,兩側衆人只見到徐剛躍擊出掌攻向項央,項央撤步回擊,徐剛便砰的一聲被項央打飛在半空中。
整個人的袖口自腕處節節飛斷,手臂被扭成不規則的彎曲狀,鮮血淋漓,兩臂的經脈盡數被崩斷。
更慘的是徐剛人在空中,口裡的鮮血像是不要命的往外噴,好似噴頭灑水一般,其悽慘堪比唐伯虎點秋香中的對穿腸。
等落地後,徐剛渾身抽搐幾下,眼睛一白,直接嚥氣,看的兩邊的人眼珠子都鼓出來了,連項央自己也頗爲詫異。
按他的估算,徐剛的崩雲掌配合真氣,至少也能擋得住自己三掌到五掌之間,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掌就將他活活打死,是他太弱還是自己太強?
“難不成這也是一個和李浮雲一般的沽名釣譽之徒?不可能啊,他的內功火候我是看的出來的,怎麼會如此?”
項央百思不得其解,他還真沒想殺徐剛,只是想要將他打敗就好,誰能料到是這個結局?
也怪徐剛倒黴,遇到一般的對手,或者稍強些許的對手,他的作戰習慣是個很好的挫敵方法,可說是百戰不殆。
然而項央的武功何止高他一籌?
這麼一個猛人,他不想着開始就出全力,反而出一半,藏一半,結果連勁力變化,招式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降龍掌的掌力打死,也只能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項央震驚,劉盛源和左傳沙兩幫人更是看不懂,雖說項央是成名高手,但你崩雲掌徐剛也也不是浪得虛名啊,怎麼表現的如此不堪一擊?
“劉幫主,項央兇猛,掌力霸道,徐剛向來喜歡與敵纏鬥,窺破對方破綻再出手,剛剛那一掌只怕未出全力,所以纔會被項央直接打死。”
縱橫劍葉清臉色沉凝,看着項央帶着忌憚,話是如此,雖然有徐剛自身的原因,但項央的武功高強還是佔了主導。
劉盛源臉面有些繃不住了,眼角跳動,嘴角抽抽,想了想,還是壓下火氣,派人將徐剛的屍體擡下,命人好生保管,等今天比武過後,再行安排。
雖然徐剛從來到現在屁事沒幹,但這麼一個高手因爲自己而死,若是再因爲他戰敗而刻薄,那傳揚出去,他可真就因小失大了。
劉盛源向來認爲,做人可以霸道,但對自己的朋友要夠意思,如此,和他作對的纔會害怕他,與他交好的會認同他,這纔是豪雄的作風。
“諸位,項央武功高強,誰能將他拿下,劉某不吝重謝。”
劉盛源連敗兩場,心態有些不暢,開口繼續允諾,希望重賞之下有勇夫。
然而崩雲掌徐剛的戰力,乃是他邀請助拳高手中的天花板,他都被項央一掌拍死,其他人哪裡敢和那種猛人交手?
謝禮再重,朋友情誼再厚,那也不值得用性命去賭,況且還是一場本不可能贏的賭局。
縱橫劍葉清也是微微皺眉,思考良久,嘆了口氣,朝着劉盛源拱拱手,走上鋼板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