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些話題咱們先放下,你先跟我說一說如何找到楚河再說。”
項央再一次提起這個話題,以後如何是以後的事情,他只放眼當下,比如怎麼找到楚河,然後找到趙青峰,竇應科,再如何幹掉這兩個人。
“楚河現在在大牢山中,你找不到他,我也不能,但我們可以先去大葫山裡找到他手下的七殺使者再說。”
郭慧玉最終停在通往大葫山內的一個入口,外面幾個長桌拼在一起,坐着幾個年歲不小的老者,桌上有着一份一份的地圖,明碼標價,分爲幾個檔次。
而這些桌子前,有不少穿着寒酸卻毫不猶豫拿出重金購買地圖的江湖人,他們都是飽含夢想之人,比起耽於平庸的鹹魚,雖然實力不強多少,但有這一份改變命運的雄心壯志,已經足以讓人佩服。
“這是什麼?發佈任務的NPC?這大葫山成了玩家刷怪的副本?”
項央看着這一幕,不得不產生這麼一種荒謬的感覺,這太違和了吧。
然而郭慧玉卻是駕輕就熟,一句不說,幾步間走到一箇中年的桌前,拍下一張銀票,抽走可算是最高規格的地圖。
“你相信這些地圖的準確性?別怪我多嘴,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靠譜,這些人你認識嗎?”
郭慧玉一馬當先沿着一條崎嶇小道上山,走這條路上山的也只有她和項央了,其餘人都是往道路更開闊的方向走去,
那意味着很多前人已經開拓過,拼殺過,也許收穫小一些,但也更加安全。
“相信,爲什麼不信?
那些人和你一樣,都是歸屬於神捕門,不過是暗部中人。
這些日子活着從大葫山上下來的人,見識過的,遇到的,都經過神捕門的專門人士規整總結,就成了我們現在手中的地圖。
這些地圖除了普通地圖應有的,還記載了大大小小已經出現過的勢力和高手的方位,當然,這不一定準確,因爲人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但至少相對準確,很有參考價值。”
郭慧玉的話讓項央瞭然,這就是那些炮灰的一部分作用,開拓地圖,爲後續高手的大舉進入埋下伏筆,可以說是不打無把握之仗。
此外,項央也不得不佩服想出這一點的人。
讓炮灰江湖人,闖山,殺敵,殲滅黑道邪道乃至魔門的勢力,活着的人帶着有用的信息和功勳前往神捕門兌換獎勵。
完了神捕門總結歸納這些人所知的消息,歸納總結成不同層次規格的地圖,再賣給更多有志於上山的江湖人,自己賺了一筆止損,還能驅使這幫人繼續開拓,簡直周扒皮到了極點。
按照這地圖上記載,此時大葫山中林林總總已經發現的,約莫有數百個黑道邪道糾集,至於魔門門徒,只發現了三次。
當然,這裡面很多人的實力都屬實一般,七殺使是楚河此次帶來的高手,在大葫山也算是上層高手,潛藏於大葫山的極峰嶺,不但打殺普通江湖人,也在黑吃黑,屬於一般人不敢招惹接近的存在。
極峰嶺再往後遷移幾十裡,就是朝聖之地劍王谷,那裡纔是高手聚集之地。
劍王谷中,一大部分都是劍道中的強手,無論是正道還是黑道,只要是練武的,都要去瞻仰一番。
那等陣勢,項央要是自高自大的闖進去,以刀道高手身份大肆殺戮,劍道中人絕對會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一路上兩人以提縱術趕路,翻山越嶺只是基本操作,一路上也遇到過幾撥廝殺,很是慘烈,鮮血噴灑在紅色樹葉之中,也不知經歷過幾次這樣的慘況。
項央和郭慧玉都沒有理睬,繞路而去,這些人選擇入山,生死一瞬,都是自己的抉擇。
兩人越往大葫山內走,看見人廝殺的場面越少,然而武功卻越高。
真氣外放也是屢見不鮮,跟驢拉的一樣,項央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高手,平日連個屁都見不着。
走着走着,隱隱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轟隆巨響,偶爾還能感受到腳下山地的微微震盪。
“有高手在交戰,去看看。”
項央和郭慧玉彼此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但眼神交流,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同時點點頭,飛身向前趕去。
樹林無盡頭,項央和郭慧玉趕到戰鬥地點時,見到了一個意態飄然的青年正在林木之間與一個威猛的大漢糾纏,轟隆的巨響乃是兩人真氣交擊散發炸裂的餘波聲音。
那青年項央很熟悉,是在來綿陽的路上見到的李兆奇,出身河東紫虛道觀,爲項央所看重,一身內氣修爲在琉璃精神映照下,極爲強大,少說也是貫通十正經的高手。
此時的李兆奇衣袂飄飄,繞着樹林左突右退,步法很是玄奧,出手之間主要是掌指二道,掌法虛實相間,隱隱有空明拳的韻味,以守爲主,氣浪推疊,宛如流動的溪水。
指法則盡顯霸道,每一指點出,空氣炸裂成波紋狀,宛如一道劍氣連連穿透大樹樹幹,木屑飛揚,以項央彈指神通,多羅葉指等指法的威力,竟然也遠遠不及,這是武學品級上的差距,一如金頂綿掌與降龍掌法的區別。
項央心裡一動,這是一門純氣劍武學,和六脈神劍以隱隱相似,彈指神通,多羅葉指不及,這很正常,因爲對方的氣勁指力之鋒芒,的確是無堅不摧。
和他交戰的威猛大漢一直未曾落於下風,也是一個強者。
不過項央認不出身份,不得不說,他的見識,仍然對得起土鱉這個詞。
此人身材高大,渾身黝黑,氣血澎湃,出手之間,隱隱帶着腥氣,似乎是運毒於體,有毒風朝着李兆奇周身飄去,並漸漸收縮。
而且這人兼修的橫練武學有魔體一脈的影子,項央見識過褚賽恩,胡愚呂兩兄弟的神功,也和袁不屈談武論道,對於魔體一脈的武學並不陌生。
“是紫虛道觀的李兆奇與河西黑道的後天絕頂高手譚剛,項央,你武功很高,不過未必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郭慧玉果然有成爲百曉生的潛質,一眼之下認出兩人的身份,朝着項央揶揄道,眼中的挑逗意味很濃。
“不可能,拳腳之爭,我可能與他們纏鬥百招乃至更多才分勝負,如果出刀,眼下的他們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另外,郭姑娘,你現在戴着男人的人皮面具,還是少做女兒態爲妙,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你暴打一頓。”
項央毫不示弱,將對戰中兩人的表現收歸眼底,衡量一番,思索一下道。
他不自大,也不謙虛,單單眼下兩人表現,功力和他伯仲之間,但戰力絕對是他更勝一籌。
哪怕他們兩個一個有類似六脈神劍的珍稀類氣劍武學,一個有毒功和橫練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