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子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孩子,機靈可愛。但是那天要不是他出賣我,我也不會被風雷兄弟追殺到廢棄船塢。”
何太奶恨恨的說,然後她發出了一聲感嘆:“人要是活得久,就什麼事情都能經歷到,什麼人都能認識到,這個世界,哪裡有忠心耿耿一輩子的人喲!”
霍雪珍聽到這話,不得不站出來說:“雪珍不同,雪珍能做到一輩子忠心耿耿。”
何太奶笑着說:“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好了,你們今天也倦了,去休息吧。這裡很安全的。”
霍氏父女離開了大廳,有人帶着他們住進了院子裡專門的客房中。
進了房間,霍仁雄說:“我們千門中人,不應該捲入戲法的爭鬥中的,我們這點小身板,一陣風就刮沒了!”
霍雪珍也煩躁的說:“那有什麼辦法?刀架在脖子上,我聽你的還是聽刀的?”
霍仁雄嘟嘟娜娜的說:“當初還不如跟着祁峰局長,起碼安全又保障!”
霍雪珍聽了,說道:“你說的都是廢話!早知道這條大腿那麼粗,我還不得死死的抱住!”
“居然連何太奶都不是對手!”
想到這裡,霍雪珍又有點抓狂!當初自己怎麼瞎了眼,沒有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啊不是..應該是救命的大船!
“現在已經是這個情況了,我們就專心跟着太奶奶吧!太奶奶待我們也不薄!”霍雪珍忽然大聲的說。
霍仁雄也一愣,連忙跟着說:“那是當然!盡心盡力幫太奶奶做事吧!”
“好了,我累了。你也回自己的房間吧!”霍雪珍連忙趕人出去,差點被自己的傻老爹給帶進溝裡去!這人在屋檐下,怎麼能說屋主人的壞話呢!
而在議事廳裡,何太奶的前面跪着一個青衣。
何太奶拿出一張名單,對着他說:“這是叛徒名單,你去解決了吧!”
青衣也不說話,點點頭接過名單走了。
青衣走不久,一身西裝革履的羅生門走進了大廳。
他一邊看着大廳,一邊說:“這裡我已經很久沒有來了!自從你將本部轉移到京城,這裡就荒廢下來了。人心也就散了!”
“我何嘗不知,我也在這裡唱過堂會的!但是經濟文化的重心轉移到了京城,這是大勢所趨!”何太奶說。
“我們一羣唱戲變戲法的,幹嘛要參與到紛爭之中呢!處江湖之遠,纔是我們的方針啊。”羅生門不同意。
何太奶嘆了一口氣,說:“要是當初的人有你的見識就好了!也是當時的我年輕氣盛,又剛剛成就武師,總以爲能有一番大作爲。”
羅生門看見一向強勢的何太奶都認錯服輸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他雖然是戲法一派的二號人物,但是何太奶卻是一個不放權的人,而羅生門也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兩人相處多年,也沒有出過什麼亂子。
“阿生!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副閒雲野鶴的樣子。”何太奶忽然叫起了羅生門的小名。
這個阿生的小名,伴隨着羅生門的童年和少年。自從他養父母逝去之後,也只有何太奶這樣叫他了,後來他晉升武師,就是何太奶也不叫他的小名了。
現在猝然聽到何太奶叫自己的小名,羅生門還是有點感慨的。
“我要是能長生不死,或許你也能閒雲野鶴一輩子吧!”何太奶忽然笑着說。
“太奶奶你這是何意?”羅生門平靜的問。
“我的意思是,我活不長了!”何太奶平淡的說。
“到了我這個年紀,也活夠了!今年我是一百零八還是一百零九歲了?人老了,記憶就不清楚了。”
“我入戲法一門的時候,才九歲。是師傅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的。這份恩情,我一輩子不敢忘!”
“戲法一派的人,從來不以爭強好鬥聞名!當初的我晉升武師的時候,多少人驚掉了下巴!我就是要爭一口氣!戲法的人也能成就武師!”
“後來你也成就武師,我是多麼的高興,以爲我後繼有人,可以放下肩上的擔子!這個世界就是吃人的世界,想要護住戲法的人不被欺負,只能狠狠的打回去!”
“但是偏偏,你雖然實力比我強,但是卻是一個孤傲的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雖然身在戲法,但是骨子裡看不起戲法!不是爲了報你養父母的恩情,你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也是讓我欣慰的一點,你還是一個重感情,會感恩的人。起碼不是白眼狼。”
“我沒多久的日子了!戲法的責任如果你不擔!誰來擔?想想你的養父母,如果戲法強大,他們會死嗎?如果戲法的人不擰成一股繩,還是一團散沙,跟着戲法吃飯千千萬萬的人,他們怎麼辦?”
“所以,我請你。還是回來挑起擔子吧!戲法不需要賢者,它只需要暴君!只有強權,才能團結人心,才能辦成大事!”
羅生門沉默了,此時的何太奶不再是戲法中說一不二的何太奶,反倒是一個憂心接班人的遲暮老人。
何太奶看着他,靜靜的等着他表態。她何太奶不怕死,怕的是死後戲法沒有出路,所以她千方百計延壽,千方百計想轉移記憶!
但是現在她和白蓮宗翻臉了,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壽命的終結近在眼前,她不得不再次將希望放在羅生門的身上。
“放心吧太奶奶!戲法不會落寞,也不會回到以前!”羅生門低聲說,聲音卻無比堅定!
“呵呵,這就好!那我們就商量一下對付風雷兄弟的事情!”何太奶笑着說。
羅生門不滿的說:“你還想着對付風雷兄弟?”
何太奶說:“我從小就是一個傻孩子!不然也不會學不了唱戲,吃了師傅那麼多的鞭子。”
“我做人只知道一件事,就是睚眥必報!對我有恩的,我不吝報答。對我有仇的,必將報復!”
雖然很淺顯的道理,但是百年來的堅持,卻讓何太奶以鐵腕統治着戲法,讓別人不敢輕易欺負戲法。
羅生門剛想開口說什麼,何太奶就說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打算現身勾出他們,到時候你伺機在一邊,我們殺他個措手不及!”
羅生門張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這就是何太奶的風格,雖說是和你商量,但是你只有聽她說話的份,幾十來年,她都是這個做派。
“你怎麼知道他們一點會上當?他們以膽小謹慎聞名的。”羅生門悶悶的說。
“你不需要知道細節,反正他們一定會上當!”何太奶信心滿滿的說。
風雷兩兄弟不知道何太奶已經恢復神智的消息,他們還以爲何太奶還是瘋癲的情況。既然是一個瘋癲的人,難道還怕她使詐?
就算是膽小謹慎,也沒有到這種程度吧。
羅生門只能點頭應諾。
同城的武者管理局中,祁峰正在問手下們情況怎麼樣了。
耿昊天說:“我已經告知全市的賓館、酒店、車站、火車站、房屋中介公司等等地方,併發下通緝令,但是現在還是毫無消息!”
金正業也說:“底下的探犬也全部撒下去了,各種三教九流,只要和我們有關的人,都收到了我們的信息。但是現在還是沒有消息反饋過來。”
最後的宮殊榮說話了:“隊員們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祁峰撓撓頭,說:“這就奇了怪了,難道他們憑空消失了?”
宮殊榮說:“千門的歷史悠久,紮根人民羣衆中極深。而且他們還精通易容,不是那麼好抓的。”
祁峰只能無奈的說:“那這段時間,你們可有什麼收穫?”
金正業站出來說:“還真有!我們的探犬發現了風雷兄弟的蹤跡!”
武者管理局的探犬,其實就是線人。他們拿着管理局的補貼,監視者一切平常或者不平常的人。這些人都經過培訓,有的是武者,有的是普通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工作。發現不平常的人或者事情上報就行了。也不用探犬們抓捕打鬥。
祁峰一聽,說:“哪裡找到的?有沒有那個魔人武師的消息?”
金正業說:“魔人武師倒是沒有消息,但是我們的人說,他們是在北郊的農莊附近看見他們的。”
祁峰說:“從南郊跑到北郊,跨越了整個城市。他們想要幹嘛?”
金正業說:“低下的人沒有報告其他的,只是說了他們日常的活動,窩在農家吃吃喝喝,完全不着急的樣子。”
祁峰說:“對他們兩人嚴加布控,我要隨時能知道他們的蹤跡,能辦到嗎?”
金正業說:“只要他不是進了人跡罕至的山裡面,他就逃不出我們的眼線。”
祁峰點點頭,希望如此。
下班之後回到家中,發現小雨正在和莎娜打網球!
媽媽和金娜坐在一邊看,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看起來極其融洽。而且他們也穿着網球服,看樣子也是要下場打球的。
妹妹看見了在一邊偷看的祁峰,大聲的喊:“哥哥,一起來玩啊!”
祁峰搖搖頭說:“你們自己玩吧!我就不來了。”
他一個武師,難道上去踢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