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入遺址,昔年破陣者

“這座陣法已經被人破壞了一次,內部結構只剩下原來的百分之一了,想必那所謂的湖水也在那個時候被人毀去了吧”

“原來是這樣”

大、少司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滿山頑石只餘百分之一,這威力便已是如此強大,若是當年完好無損之時,又該是怎樣的無敵存在呢?”

“這樣一座由天魔宮創始人親手佈置的大陣,有着難以估測的強大威能,但最後卻還是被人毀去了根基,當年究竟是誰,居然有這樣的能力,毀掉這樣一座絕世大陣”

月神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身旁的大、少司命已經聽的已經有些震驚了。

能打破完整的塊壘大陣的絕世人物,整個天下也就那麼幾個人符合條件。

但這些人似乎都沒有理由來到這裡,那破陣的究竟又會是誰呢?

月神在身前一塊平淡無奇的石頭旁蹲下,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石頭上的那兩條青苔。

隨着指尖的移動,青苔漸漸滑落,露出了裡面深刻入骨的痕跡。

那痕跡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但就是被青苔遮蓋了這麼多年後,卻依舊顯得無比清晰。

“讓他們上來吧,看看認不認識這些痕跡”

大司命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了。

很快,項羽一行人便和大司命一起走了上來。

衆人開始觀察起這些石頭上的那些類似的道狀青苔,發現下面也隱藏着類似的痕跡。

這些石頭上的痕跡像是某種劍痕,但一時間衆人又說不出是具體是哪種劍痕。

大多數石頭上都有着兩道劍痕,看起來簡潔凜冽,甚至還顯得有些粗疏。

這些痕跡都是很隨意的左一劃和右一劃,但卻隱約透着足以縱橫天地,無可匹敵的強悍味道。

“好凌厲的劍意,但又隱隱蘊含一絲博大,留下這些劍痕的人實力絕對堪比天人至境,而且還不會是普通的天人至境”

項羽的指尖輕輕掠過這些縱橫交錯的劃痕,語氣顯得十分肯定。

“姐姐,寶寶覺得這個人很厲害唉,這些大石頭上好像都有劍光在閃動”

田賜目光灼灼地盯着石頭上的劃痕,邊說還邊比劃了起來,道道劍影在這個小胖子的指尖跳動。

“令弟的劍道天賦還真是讓人驚歎啊,這纔不過片刻,並已悟出一絲真意了”

月神看到田賜的樣子,也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從這些石頭上的劃痕中領悟出其中一絲真意,這種劍道天賦的確是世所罕見。

難怪農家會把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癡傻的孩子派出來參加此次試煉。

這小胖子,的確有他的出衆之處。

其他人看向田賜的目光也是有些微微的變化,顯然也有些驚訝于田賜這如此出衆的劍道天賦。

“舍弟頑劣,也就這點本事,能拿出手了,讓各位見笑了”

田言聽到這話,輕輕地拍了拍田賜的腦袋。

雖然她嘴上說得不好聽,但眼中的驕傲和寵溺,卻是未加半點掩飾。

“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弟弟倒是真心的好”

白娉婷看到田言這個模樣,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田言姑娘與令弟姐弟情深,倒真是讓人羨慕”

月神眼中閃過了一絲感慨,微笑着說道。

她這話倒是發自真心,因爲她也有一個親姐姐,也就是如今的陰陽家當代東君焱妃,但如今的姐妹二人已經勢同水火了。

其實在小時候,這姐妹兩人的確是感情深厚,彼此相依爲命的。

可惜隨着時間的流逝,又被東皇太一帶入了陰陽家,爾虞我詐、生死搏殺接踵而至。

在經歷了無數黑暗與齷齪、生死與背叛後,纔有了今日的東君和月神。

時至如今,她們還是姐妹,但她們已不是當初的她們,那份深厚的姐妹感情也早已被時間這把最鋒利的刀削至最後薄薄的一層。

除了血緣上的姐妹關係,如今的兩人其實和仇人也沒太大差別。

所以看到這樣姐弟情深的大場面,月神是由衷地感到羨慕,她這一輩子,恐怕是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了。

其餘衆人看到這場景也是暗暗稱奇。

田言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陰險狡詐,這樣的人恐怕連至親之人都可能會出賣。

如果不是因爲她本身足夠優秀,而且背後的田家也是農家中一等一的大家族的話,她是斷然沒有可能代表農家來參加此次試煉的。

但如今看來,傳聞倒也未必完全是真,至少這個女人對於自己的弟弟還是發自真心地疼愛的。

“各位,塊壘大陣只能依靠強大的力量來破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月神取出了一張薄薄的黃紙。

“這是我陰陽家掌教親手所制的一張符,應該足夠庇護我等闖過這塊壘大陣了”

“只不過是一張薄薄的黃紙,真的能夠抵擋這種傳說中的絕世陣法嗎?”

荊天明此時倒不是故意想和陰陽家的人作對。

在諸子百家中,墨家也是很擅長陣法的一家,這塊壘大陣的不世威名,他可謂是如雷貫耳。

這樣區區的一張黃紙,相對比這樣的絕世陣法,真的沒辦法給荊天明帶來足夠多的安全感。

“愛進不進,沒人逼你”

大司命終於忍不住了,硬邦邦地丟下了一句話。

她早就看這個墨家的小子不爽了,如果不是爲了大局着想,她在路上就會讓荊天明領教一下陰陽家絕學的威力。

可如今這小子居然敢懷疑自家神明一般的掌教,這就讓大司命有些忍不住了。

“小鉅子,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尊重前輩是每一個後輩都應該做的事情”

月神此刻面色也變得有些許不善,東皇太一對於每一個陰陽家的人來說都是像神靈一般的存在,是不容褻瀆的。

而荊天明剛纔的話無疑是對東皇太一的不信任,在陰陽家的人看來這就是對他們掌教的侮辱。

“天明,你不要再說了”

項羽此刻頭都大了,趕忙攔下了想要反駁的荊天明。

然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陰陽家衆人說道:“抱歉,天明他沒有惡意,只是一時失言罷了,還望幾位陰陽家的朋友,多多海涵。”

“項少將軍客氣了,希望您能多勸勸小鉅子,讓他把這嘴收一收,否則日後恐怕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月神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好過多追究,但說話已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客氣,變得冷冽了許多。

“你說…”

荊天明一臉不服,又想開口反駁道,但馬上就被項羽攔住了。

“少說兩句吧,有什麼事情,日後再談,完成此次試煉最重要”

荊天明聽到項羽這話,很是不滿地甩了甩袖子,走到一旁開始一語不發了。

項羽見狀也是嘆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

他當年也像這位摯友一樣,年少熱血,根本不知道退讓爲何物,什麼事情都認爲自己是對的。

直到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了一些年後,項羽才明白過來,無論是做什麼事都有它的規矩,有些事情沒有對錯,只論成敗。

世上從來都不存在能以一己之力改變世界的人,過去、現在或是將來都只會有被世界改變了的人。

所以現在的項羽依舊充滿熱血和激情,但他也不會像曾經那樣魯莽行事了。

人總要成長,儘管付出的代價會很沉重。

可惜自己這個至交好友被保護得太好,年少輕狂的棱角也太過明顯。

距離想要磨去棱角,真正成熟起來,他還有好長的一段路需要走呢!

“各位做好準備,我們要入陣了”

衆人聽到這話,連忙都跟在了陰陽家三人後面。

荊天明也被項羽一把拉了過來,看起來很勉強地站在了隊伍的最後。

那張泛黃的符紙被月神拋向了空中。

唰!

一團不知從何而來的火焰將那張符紙燃燒成了虛無。

隨後漫天金光涌動,幾乎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嘭!

金光匯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守”字。

唰!

密密麻麻的金色光點自空中灑下,一個巨大的金色護罩將衆人包裹在內。

一行人很快便走進了陣中,他們很快感受到了這大陣的恐怖。

這亂石堆間的塊壘陣意是越來越濃,天地元氣在此地運行極爲不暢。

無形無質的空氣都彷彿能夠生出尖銳的棱角出來,令衆人的每一次簡單的呼吸都變的非常痛苦。

不過好在這道符的確很厲害,陣法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其成功隔絕在外,否則這一行人恐怕得有一大半都要倒在這陣中。

衆人踩着亂石,艱難地向前走着。

這塊壘大陣的確不負天下第一奇陣的偌大名頭,天魔宮的那位創始人也不愧是當年公認的天下第一強者。

時隔數百載,而且之前還被人用暴力直接毀壞了根基,這陣法依舊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威能。

至少如果不是頭上的那道符,這些在諸子百家算得上無比傑出的傳人恐怕都得栽在這陣法中。

終於,他們有驚無險地抵達了終點,雖然不少人身上都帶了點傷,但終歸還是一個不少地來到了這裡。

一扇很大的石門出現在了衆人面前,這扇石門十分巨大,站在下方,然後望上去,竟看起來像是座小山一般。

當今天下第一雄城,大明朝的國都,應天城都沒有這般宏偉巨大的石門。

正是因爲其巨大,所以這便是天魔宮這處遺址的山門。

衆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只是過了護宗的大陣,就能夠到達這最終的目的地了。

就當這些諸子百家的人感到疑惑的時候,又有一批人來到了塊壘大陣前。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灰衣少年和一個美麗到不像話的女人,看起來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

這個少年就是書院的十三先生寧缺,而那個女人這是聞名天下的陰後祝玉妍。

傅紅雪三人無法接受敗在一個小丫頭身上,正準備繼續向曉夢發起挑戰。

而曉夢那丫頭似乎砍人砍上了癮,便準備和那三人找個好地方,再大戰上個三百回合。

於是就只剩下祝玉妍和寧缺兩個人來到了這天魔宮遺址中。

“祝姐姐,這便是傳說中的塊壘大陣嗎?看起來很破敗啊!”

寧缺端詳着面前這堆亂石,心裡有着和之前荊天明一樣的想法。

“大道至簡,有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東西,往往都是最恐怖的”

祝玉妍的修爲已經半隻腳踏又了天人至境的門檻,所以她能感受到這陣法中蘊含的強大威力。

“不過,這陣法好像之前被人破壞過,倒是便宜了我們”

祝玉妍深吸了一口氣,便準備運轉功力,帶着寧缺一起強行破陣而入。

“先等等,我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寧缺蹲了下來,將眼前一塊石頭上的青苔盡數扒開,然後看到了兩道劍痕。

他轉身望向四周,在許多塊石頭上都發現了類似的痕跡。

寧缺感受着指尖的觸感,感知着這些痕跡中殘存的淡薄氣息。

明白便是這些簡單而強大的劃痕,直接摧毀了這塊壘大陣的根基。

劃痕中的氣息很熟悉,也很親近,和一道他曾經在書院裡感受過的強大氣息很像。

只是要淡上很多,應該只是那道氣息的殘存。

他注意到這些石塊的截面實在太過光滑,明顯是被人直接切開的。

寧缺尋着幾塊拼在一處,發現果然是一整塊石頭被兩劃斬成了好幾截。

這幾截斷石依着光滑的劃痕重新回覆爲整體,縫隙間噴出幾抹浮塵,那些殘存的氣息也變得濃郁了幾分。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祝玉妍看到寧缺正觀察着這些石頭上的劃痕,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是書院的浩然劍,正宗的浩然劍”

聽到這話,祝玉妍也是一愣,隨機也是想起了什麼,然後拍了拍寧缺的肩膀,想要張口說些安慰的話,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浩然劍,那是書院曾經那位驚寸絕豔之人的絕學,那是夫子的師弟,名震整個天下的浩然劍仙,柯浩然。

所以這破陣之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正是那位書院的小師叔柯浩然,在多年前來此,以浩然劍之威破了這名震天下的絕世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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