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觀主,且將人留下!”餘滄海要走,別人不好阻攔,劉正風可不會讓他離開。要是以前,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摻和的。可今時不同往日,黃琦幫助他,他自然要回報,說什麼也不會讓林平之就這樣被餘滄海帶走。
劉正風隨手奪過一旁看客的一柄長劍,出手就是衡山派絕學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劍若迅雷,沒有絲毫的留情。
“劉正風,你做什麼?!”身後寒意入體,餘滄海一聲厲喝,將手上的林平之扔到一旁,身子一個打滾,躲過了身後的劍招。
“劉正風,你...”
沒去理會餘滄海,劉正風來到林平之的身前,出手解開他身上的穴道。好在餘滄海是臨時點穴,不是多麼的高明,因此解穴也不用多花功夫。
“劉正風,你既如此,那就別怪餘滄海無情了!”餘滄海手持長劍,從後攻向劉正風。青城派絕學松風劍法也是以快著稱,倒是和衡山派的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不相上下,各有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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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鏹!”“鏹!”“鏹!”“鏹!”
餘滄海出手,劉正風自然不會怕他,兩人持劍鬥了起來。這兩人武功都是一流,劍法也都練到大成,更都是老江湖,誰也不輸誰。一時之間,兩人斗的是旗鼓相當,有來有往,不分軒輊。
十分鐘後,黃琦交手經驗漸漸豐富,大嵩陽神掌的變化也都瞭然,慢慢的壓制住費彬、丁勉、陸柏三人,讓三人只能防守,沒有進攻的餘地。
羣雄見狀無不譁然,嵩山派三大高手,竟然不是一個年輕人的對手,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一時之間,此間衆人,不由生出江湖已老的感慨。
嶽不羣對着身旁的定逸師太問道:“師太,可知這位大師是哪位高僧的門下弟子?”
“貧尼不知!”定逸師太緩緩搖頭,嘆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此人乃是少林派高徒,倒是我正道武林之福。”
“英雄出少年啊!”嶽不羣低聲感嘆,看了下身後的衆弟子,不由暗自搖頭。不要說他們了,就是衝兒比之此人也要差上許多。要是此人是華山派弟子,那又該多好!
眼見對方越來越強,丁勉沉聲道:“大師,你要是再不離去,可就不要怪我嵩山派不客氣了!”
“現在也沒見你客氣!”心中腹誹了一句,黃琦表面上卻道:“只要三位前輩答應饒劉府老小一命,和尚自然就會收手。劉施主與魔教爲友,和尚自然不會自不量力的爲其求情。”
陸柏冷然道:“這是我五嶽劍派的家事,大師還是不要管太寬了!最後問一句,大師現在是走,還是不走?”
“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吧!”黃琦不在乎的應了一句,暗中卻是小心提防,時刻準備用出金剛不壞神功。
“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嵩山派了!”丁勉聞言一聲大笑,隨即厲喝道:“嵩山派弟子聽令,布劍陣!”
“是!”周圍衆多的嵩山派弟子應了一聲,走出最強的二十八人來,七人一組,形成四組,以四象之勢,將黃琦和費彬、丁勉、陸柏三人一同圍在陣中。
陣勢一成,費彬、丁勉、陸柏三人當即不再和黃琦交手,迅速的脫身離開。這陣法是嵩山派弟子佈下的,他們走出去,自然是輕而易舉了。
二十八嵩山派弟子將黃琦圍困其中後,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繞着他不停的旋轉,加強陣法的同時,迷惑他的雙眼,不讓他看出陣法的破綻。
黃琦被困其中,也沒有馬上動手,而是認真的觀察着。他雖然對陣法算不上熟悉,但破過十八羅漢陣的他,到底還是知道一點。別看嵩山派用二十八人佈陣,十八羅漢陣只有十八人,但後者完全可以完虐前者,妥妥的沒商量。
費彬、丁勉、陸柏三人在騰出手後,一離開陣法,也不多言,一同撲向那正在和餘滄海交手的劉正風。今天他們三個以大欺小的和黃琦交手,自然不介意再次以多攻少了。
眼看劉正風就要被圍攻,就在這時,檐頭上突然掠下一道黑衣人影,行動如風,一掌朝着最邊上的陸柏打去。
“什麼人!”陸柏江湖人稱仙鶴手,雖然被襲,卻沒有絲毫慌張,伸掌迎了過去。
“哇!”“哇!”
兩道吐血聲一同響起,劉正風被費彬和丁勉兩人和餘滄海圍攻,他擋下餘滄海和費彬,卻被丁勉一掌打中,身受重傷。
另一個吐血的卻是和黑影對掌的陸柏,他被打的倒飛出去,左手指着黑影,滿臉黑氣的道:“黑..黑血神....”話未說完,便就斃命,倒在了地上。
“師兄!”“師弟!”
費彬和丁勉兩人雙目欲裂,顧不得去給劉正風補上一掌,悲痛的衝到陸柏身邊,俯身扶着。
餘滄海見劉正風被傷,那個厲害的黑衣人就在不遠,加之和劉正風沒有大仇,因此也沒有去傷他,而是撲向不遠處的林平之。
“黑血神針!是黑血神針!”
費彬厲喝而起,用手指着黑衣人道:“是魔教的黑血神針,大家小心。各位,此人乃是魔教中人,大家休要放他離開。”
他這話一落,羣雄陡然大驚,定逸師太、天門道人、嶽不羣爲首的高手,當即一展輕功,來到費彬的身旁。
“跟我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時此刻,黑衣人已經來到劉正風的身旁,拉着他的手向外疾奔。
聞聲見人,劉正風驚道:“曲大哥..你...”
羣雄聽劉正風叫出‘曲大哥’三字,頓時知道這黑衣人就是魔教長老曲洋,心驚的同時,越發的不想讓他就此離開。
“吼!”
就在這時,一聲獅吼響起,聲若雷霆,此間千百人俱是一震,沒有武功的當即昏了過去,武功低些的身體歪歪扭扭,一副要醉倒的樣子;那些一流高手,也不好受,全都受了點內傷。一時間,痛叫聲此起彼伏。
曲洋也被這一聲獅吼震傷,但他不顧傷勢,身子頓了頓就帶着劉正風繼續離開。費彬、丁勉、天門道人等高手卻沒有馬上追上去,而是運功療傷。
“般若禪掌!”一道掌力由遠處飛出,印在曲洋的後背上。
“哇!”曲洋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一個蹡踉,幾步後終究還是沒有倒下,頑強的帶着劉正風離開。
“師兄,師弟我追上去就可,你留下!”費彬壓下傷勢,輕功一展,追了出去。
“師弟多加小心!”丁勉聞言高聲囑咐了一句,沒有離開。
“阿彌陀佛!”黃琦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看着周圍或坐或倒的人,微微鞠躬:“罪過!罪過!和尚只想留下曲洋那魔教中人,不意傷了諸位,還望見諒!”
在場盤坐着療傷的人,聞言心中無不腹誹。傷已經受了,他們還能夠怎樣?難道還能報仇不成?不說對方少林派弟子的身份,就是他本人,打不過,要是逃走的話,能追的上的,可沒有幾個。而幾個人,卻如何是他的對手?
華山派紫霞功有它的獨到之處,加之嶽不羣也是一流高手,因此不過須臾功夫,傷勢就好了七八,笑着道:“大師不必如此,一切都是爲了滅魔,諸位同道應當不會介意的。”
“多謝嶽前輩諒解!”黃琦躬身道謝,向着昏過去的林平之走去,將他扶起,對着餘滄海笑了笑,帶着他向劉府諸人那邊走去。此刻劉府諸人已經全部昏倒,看管着他們的嵩山派弟子一半昏倒,一半在運功療傷。至於那組成劍陣的二十八人,還沒有發揮出劍陣的威力,就被獅子吼震傷,全部都在療傷之中。
過不多時,一流高手率先恢復好傷勢。
丁勉走到陸柏的屍體邊上,悲憤的道:“諸位,劉正風與魔教勾結,害了我陸柏師弟,此乃大家親眼所見。今日,死的是我陸柏師弟,他日死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天門道人聞言冷冷的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嶽不羣搖頭嘆道:“魔教詭詐,只是可惜了劉師弟!”
“阿彌陀佛!”定逸師太道了聲佛號。
丁勉悲聲大喝道:“五嶽劍派矢志與魔教抗衡,不讓魔教爲禍武林,今日陸柏師弟仙去,我嵩山派定會爲他報仇雪恨,不與魔教甘休!”
天門道人附聲道:“我泰山派定會遵從左盟主號令,與魔教周旋到底,便是隻餘一人,也不甘休!”
“恆山派身爲五嶽劍派之一,不會袖手旁觀的!”定逸師太出聲附和,以明決心。
嶽不羣對着丁勉抱拳道:“只要左盟主一聲令下,華山派願爲先驅!”
“這老小子倒是會找機會!”看着表態的幾人和周圍出聲附和的羣雄,黃琦瞥了眼丁勉,暗自撇嘴。這種去當打手的事,他纔不會傻傻的去幹,只當沒聽見。再說了,他就是想說也沒用,他的輩分畢竟擺在那裡,無法代表少林派。
丁勉對着天門道人、定逸師太、嶽不羣三人道:“劉正風勾結魔教,其家人我等須得帶回去,稟報左師兄,而後再決定如何處置。”
聽到這話,三派掌門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