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林派高僧要做出決定的時候,黃琦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黃琦,你笑什麼!”慕容復大聲喝問。
黃琦沒有回答慕容復的話,而是大聲的道:“蕭遠山,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可要大開殺戒了,到時候可就沒有你什麼事了。”
“蕭遠山?!”
聽到這個名字,此間數人無不大驚。聽黃琦的意思,蕭遠山竟然還活着,而且還就在附近,這正是讓他們震驚的地方。
周圍一片寂靜,並沒有人出現。
蕭峰卻是對黃琦道:“黃公子,你所說的蕭遠山,可是家父?”他在看了智光大師拓下的雁門關外碑文後,知道了他的父親叫做蕭遠山。
黃琦點頭道:“正是三十年前已經死於雁門關的蕭遠山,蕭大俠,你可想要他出現?”
“自然是想的!”蕭峰點頭。
黃琦道:“如此倒也簡單的很,蕭大俠站在原地不動,讓在下一掌打在你的天靈蓋上,我想蕭老先生他自然是會出現了。”
“好,黃公子動手吧!”蕭峰只是稍稍沉吟了下,便閉上雙眼。
“大哥不可!”段譽大聲驚叫了一聲,踏着凌波微步,出現在蕭峰的旁邊。
蕭峰拍着段譽的肩膀道:“二弟,此事事關大哥的身世,你不必阻攔。”
“大哥,我不是二弟,二哥在那呢!”段譽說着看向少林派那邊。
“三弟!”
虛竹踏步而出,來到段譽的身邊,對着蕭峰禮道:“虛竹見過大哥!”
段譽道:“大哥,這也是我的結拜兄弟,少林派的虛竹大師。”
蕭峰點頭道:“既然你是三弟的結拜兄弟,如果你不介意我蕭峰契丹人這個身份的話,那你就是我蕭峰的二弟了。”
“虛竹見過大哥!”
虛竹再次對着蕭峰一禮,隨即對着黃琦跪了下去,拜下道:“虛竹見過師叔祖!”
黃琦見狀道:“你起來吧,我已經不是少林派弟子了!”
虛竹站起身子,恭敬的道:“師叔祖對虛竹有傳藝之恩,不管師叔祖是不是少林派弟子,都是虛竹的師叔祖。”
黃琦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對着周圍道:“蕭遠山,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以蕭大俠的決心,你可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出來就出來,老夫本就已經準備現身了!”一道黑影飛出,落在廣場中,身着一身夜行衣。
“你是阿爹?”蕭峰來到蕭遠山的身前。
蕭遠山沒有回答,而是將面罩摘下,現出真容。他的容貌有些蒼老,白髮叢生,但一眼看去,卻和蕭峰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一看就知道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你..你真是我爹...”
蕭峰滿是驚喜和激動,他哪裡看不出蕭遠山就是他的父親。
“好孩子,好孩子!我正是你的父親,咱爺兒倆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記認,誰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蕭遠山說着扯開胸口衣襟,露出一個刺花的狼頭來。
蕭峰一樣扯開自己的衣襟,也現出胸口那張口露牙、青鬱郁的狼頭來。兩人相視着突然笑起來,隨後更是仰天大嘯,聲若狂風怒號,遠遠的傳向天邊,羣雄停在耳中,無不心驚。
玄慈見狀心下嘆息,當年的罪過,到了今日,卻是該償還的時候了。蕭遠山既然出現在此處,必然是知道了當年的帶頭大哥是誰,他是到了爲當年的罪行進行償還的時候了,只希望不要累及門派纔好。
嘯聲止住,蕭遠山看向黃琦道:“你小子年紀輕輕的,三十年前都還沒出生,怎知道老夫還未死的?”
黃琦微微一笑,搖頭道:“蕭老先生,在下給你解決恩怨的機會,你還是解決了你的恩怨再說吧,一會之後,在下說不得要大開殺戒,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黃琦知道蕭遠山之事無法阻止,玄慈大師身上發生的事也會被道出,此事雖然必將讓少林派威名受損,但做過的事誰也無法更改,該承認錯誤就要承認錯誤,再怎麼隱瞞也沒用。
見黃琦不說,蕭遠山也不再多問,今天他確實是該解決這麼多年的恩怨,其它的事都要放到一邊去。
蕭峰出聲問道:“爹,當年雁門關一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遠山看着周圍道:“孩子,那****和你母親抱着你,準備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經雁門關外,數十名中土武士躍將出來,將你母親和我的隨從盡皆殺死。大宋和契丹有仇,互相斫殺,原非奇事,但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後,顯有預謀。這個仇,你說該不該報?”
蕭峰大聲的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得不報!”
蕭遠山點頭道:“當日害你母親之人,大半已被爲父當場擊斃,智光和尚以及那個自稱‘趙錢孫’的傢伙,也自死去。丐幫前任幫主汪劍通染病身故,總算便宜了他。只是那個領頭的‘大惡人’,迄今兀自健在。”
蕭峰問道:“爹,那人是誰?”
“此人是誰?”
蕭遠山厲聲高嘯,雙目如電般的在掃向羣雄,卻是沒有說出此人到底是誰。
蕭峰正待再問,蕭遠山卻是擡手示意止住了他,對着虛竹道:“小和尚,你可知你父母是誰?”
虛竹聞言一愣,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蕭遠山問自己這個問題,但蕭遠山乃是他大哥蕭峰的父親,因而他還是合十回道:“虛竹自小就在寺中長大,並不知父母爹孃是誰。”
蕭遠山問道:“那你可想知道?”
虛竹聞言顫聲回道:“老先生知道小僧的親生父母是誰?”
蕭遠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只要你將身上僧衣脫下,便可知道你爹孃是誰了!”
虛竹聞言有些不知道所措,不知道該不該按蕭遠山說的脫下僧衣,讓自己拿從未見過面的爹孃出來讓自己見上一面。
黃琦見狀道:“虛竹,將僧衣脫下吧。”
“是,師叔祖!”
虛竹應了一聲,下了決心,當即將僧衣脫下。他卻是相信黃琦這個師叔祖,認爲黃琦不會害他。